“我要说的,你可能并不赞同!”达鲁克摇着脑袋,斜着眼睛瞟着朗蟾宫,
“你行刺的失败,也许不是一次失误,相反,是一个精密的安排。”
“我不信?”朗蟾宫摇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嘴角向上勾起一条略带嘲讽的弧线,“你是说一切都是铁连城计划好的,故意要牺牲我,我不信!”
“也许你要很久才能明白过来吧!”达鲁克回敬给朗蟾宫一个嘲讽的笑容,“年轻人,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懂,我原来可是教宗,那些阴暗的,卑鄙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达鲁克闭着眼睛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相信我,如果为了自己的要达成的目标,出卖个把个兄弟,又有什么………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达鲁克发现自己的屁股在牢房的地面上飞快地摩擦着,抬起头才发现,是朗蟾宫拖着自己正朝着那个自己挖开的洞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一把老骨………”
朗蟾宫停了下来,冷然道:
“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我我我……自己走!”
达鲁克嗓子里哼哼着,这才慢腾腾地站起身,走到洞口,
“你好自为之!”
说罢,才慢慢地消失在朗蟾宫的视线里面。
不可能,朗蟾宫紧紧握拳,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好像是有一团烈火正在燃烧着,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以铁连城的精明,会上当?别傻了,他就是要卖掉你,以换取青国与法特兰沙的战争!
心底,一个小人冷笑着对朗蟾宫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又一个小人蹦出来,对着朗蟾宫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铁连城就算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洞悉一切,你再好好考虑考虑,那个老头才是在胡说。
一时间,两种声音在朗蟾宫的脑海中响个不停,犹如两股逆流,不停地向着相反的方向,不停地拉扯着,几乎将朗蟾宫的脑袋撕扯成两半。
“你们够了!”
一声怒吼,一群落在天窗窗口的麻雀惊飞而起。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逃出去?”
老者从洞口里面仰起头,望着赤裸着上身的朗蟾宫。
“年轻真好!”老者看着朗蟾宫健美的身材,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朗蟾宫拉过囚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这才冷着脸对达鲁克说道:
“我就打算烂在这里了!”
“你骗不了我!”达鲁克的目光落在朗蟾宫身旁,那个用石砖做成的粗糙的石锁,语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没有一个等死的人会在意自己的身体!”
“习惯而已。”朗蟾宫扭过头,不再去看那个唠叨到令他觉得厌烦的老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是吗?”达鲁克双手一撑,竟然就这样轻盈地从洞口跃到了牢房之内,有些得意地看着朗蟾宫,“说说你的逃跑计划!”
见朗蟾宫并不理会自己,达鲁克竟然在一旁自顾自地挨着朗蟾宫,坐了下来,又自顾自地说着,“我想,咱们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这样我们才能成功地逃出去!”
仿佛突然对老者的话感了兴趣,朗蟾宫转过身子,“你有什么计划吗?”
达鲁克的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牢的正门,自信道,“不出三天,我们将会从这个门里面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我看你是在这里面的时间太长了,把自己憋疯了吧!”朗蟾宫眼里的光芒马上变得暗淡起来,他指了指头顶的天窗,语气之中露出不屑,
“你怎么不说,我们可以从这里面飞出去。”
“这是你的计划吧!”达鲁克反唇相讥,“如果是的话,你在被火刑之后,你的灵魂大概就会通过这里逃出去了吧!”
朗蟾宫再一次别过头去,抚摸着墙上他用石子刻下的符号。
“你在摸什么?”达鲁克好奇道。
“我已经被抓进来一个月了。”朗蟾宫的脸上,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没准你说得对,我真的要在火刑之后,灵魂,才会离开这里吧!”
泽伦克斯男爵是一个高大而又粗壮的男子,似乎有着碾碎一切的力量。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因为在战争之中的立下的功劳,他被国王册封为骑士。
当然,战争也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
可是,他的属下却觉得,即使是一只眼睛,也无法掩盖泽伦克斯男爵的威严,不不不,不如说是一只眼睛,甚至使他看上去更加威严。
这是他守卫威利斯地牢的第四个年头。
可他却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心里夹杂着一种混合着焦虑与不安,更兼有一种烦躁的感觉。
“今天这是怎么了?”
泽伦克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