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望着黑压压的军队,凤祁烨心里升起一种豪情,那是从未有过的壮志,他知道此去艰难,但无可否认,这是磨练自己最快的方法!
大军走的很快,不过半月就到了边境南城,北离的兵马战力强悍,已然快要攻破南城,而凤祁烨的到来并没有给守城的将领带来任何喜悦。
懦弱无能的四皇子之名早已人尽皆知,如今皇上派遣凤祁烨来又有什么用了?
城外主帐内——
“属下以为北离兵强马壮不宜正面冲突,免战守城才是上上之策。”说话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叫郑陆,是言仲禺在时,手下的一员猛将。
“敌强我弱,免战守城的确是个好主意。”凤祁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正准备采纳郑陆的意见,然而画风一转“但北离迟早会攻城,倒不如主动出击!”
“可如今连吃败仗,将士们士气低落。”后面的话郑陆没有说,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反驳了凤祁烨的方法。
而凤祁烨自然知道这些人表面恭恭敬敬心里却瞧不起自己,冷笑一声,道:“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明日出战!”
郑陆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马脸汉子却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闭嘴。等凤祁烨走后,马脸汉子才说道:“等他吃亏了就知道这元帅不是那么好当的!”
郑陆这才点了点头,凤祁烨感觉得没错,帐内都是言仲禺的老部下,随着言仲禺时,未尝一败,自然也就瞧不起初出茅庐的凤祁烨。
凤祁烨回到帐内不久,就收到了池渃的信,信上说她过明日就到南城。笑着将收好信放入怀中,他知道,明日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而敌方将领,一听说大业派来的主将竟是个宫里蜜罐长大的皇子,更是不以为然,不禁嘲讽大业是否再无将领,竟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领兵。
第二日——
凤祁烨身穿银色战甲,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长枪,而他身后,是黑压压的兵马,而手下的将领却成排站在城墙上,看着他驾着马走到两军中间,没说话,只是不屑的看着敌军,透着舍我其谁的狂妄。
最先受不了的,是敌军里一个黑脸汉子,手拿战斧,到了凤祁烨面前:“本将刀下不留无名鬼,你,报上名来!”
“凤祁烨。”
“原来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黑脸汉子大笑一声,挥舞着大斧子就砍了上来,城墙上的人都闭上了眼,可怜了烨皇子的大好年华。
凤祁烨摇了摇头,等斧头到了自己面前,忽然右手握着长枪以刁钻的角度穿过斧头的间隙,一招就将黑脸汉子挑下了马。
黑脸汉子似乎还想起来,可转头却看见枪头朝自己而来,而下一刻,他再也讲不出话。
随着欢呼声,城墙上的人睁开眼,原以为凤祁烨已经战死马下,可看到的,是他银色战袍未染上任何血迹,而他面前不远,躺着一脸不可置信却已经没了气息的黑脸汉子。
几人大惊,这黑脸汉子虽算不上高手,可被人仅一招就挑下马,这是从未有过的。
敌方还有人想要上前,却被主将拦住,而看那人的表情似乎和死去的黑脸汉子关系深厚。
凤祁烨原以为主将会亲自上阵,没想到他派人来将黑脸汉子的尸体带走后,就让兵将退回了营地。可不管怎样,也算是凤祁烨首战告捷,赢得毫无悬念。
凤祁烨调转马头,却忽然感觉到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那建在城墙的屋顶上,站着一个青色的人影,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面容,但凤祁烨知道,那是池渃。
己军大胜,军队的士气有显著的提升,而那些言仲禺的老部下也不敢再小瞧凤祁烨。
“元帅神勇!”郑陆第一个站到凤祁烨的面前,表示自己的尊敬,另外的将领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不像之前的小瞧。
“这次虽然侥幸获胜,但对敌军并无致命打击,想必很快他们就会重振旗鼓。”
见凤祁烨并没有骄傲自大,而是谦虚的分析战况,众人不由得更加佩服凤祁烨。
“元帅有何高见?”
“让将士们吃好睡好,明日一早,迎战!”
等一群人回了军营,凤祁烨才看向茶楼二楼的池渃,轻笑一声,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祁烨在军中可还习惯?”池渃给凤祁烨倒了一杯茶,她处理完京都的事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就是怕错过凤祁烨的首次出战。
“一切还好。”凤祁烨抿了一口茶,才想起还有事要问池渃:“阿诺怎么知道言将军的死讯?”
“祁烨想不出来吗?”池渃没有回答凤祁烨的问题,将茶杯放在桌上后,重新将问题重新丢给了他。
听到池渃的话,凤祁烨忽然想起回京都的前,几天不见的池渃脸上略有疲惫,而也是那个时候她突然告诉自己时间紧迫。
而他回到京都后不久就收到池渃传来的书信,可那个时候,就连宫里都没有收到言仲禺被奸人所杀的消息。
“原来是阿渃动的手。”凤祁烨语气中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阿渃可知大业没了言将军面临着什么?”
“言仲禺不死,祁烨如何得到兵权?”池渃也不恼,她知道言仲禺镇守边境,对于邻边各国来说都是最好的威慑,可这并不代表着就要因为这而放弃大好机会。
“可因为这而害死朝廷忠良,我于心有愧!”
凤祁烨知道言仲禺骁勇善战,为人刚正不阿,很是瞧不上从前懦弱无能的自己,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将军。
“他是大业朝廷的忠良,却并非你的心腹。”
池渃的话凤祁烨自然懂,言仲禺对当今皇上衷心不二,倘若不除,将会是日后起事的头等大敌,这个道理凤祁烨虽然知道,但却仍旧无法接受。
“祁烨若能退得北离蛮夷之地的大军,定会对邻国有威慑,使他们不敢轻易来犯,而彦帝,自然也不会轻易收了你手下的兵马。”
对于池渃的无情,在羚南的两年凤祁烨见识的够多了,此刻却还是被震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