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世界杂志社依然是繁忙的,莫然离开吴萌家里之后便决定到杂志社来个微服私访。说是微服,其实就算盛装打扮也没有人认识她,毕竟她当初那样的抗拒继承家业,必然少来杂志社,除了杂志社一些与莫世伟关系较近的高层之外,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她。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正当莫然大摇大摆准备走进电梯的时候,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她。
“哦,我找.我是特约撰稿人,想找一下吴萌吴编辑。”
“吴编辑今日不上班,请您在他工作日的时候来找他吧。”
“不在?你怎么知道吴萌不在?杂志社那么多人上班,你认识吴萌?还是吴萌跟你说了来找他的人不见?”
对于前台的谨慎,莫然茫然,吴萌自然是在家的,只是,这前台的作风与以往实在不同。一直以来,她找吴萌,亦或是父亲都是直接上楼,从来没有人问起,就算在不同层的办公室闲逛一圈也无所谓。
“这是莫总的意思,虽然全杂志社有近千名员工,但是作为前台,我们必须尽量熟悉每一位,并且在当值的时候知道他们谁上班,谁休假,以免闲杂人等混入公司,况且,吴萌是吴正天先生的公子,我们当然认识。”
“厉害啊!”莫然大惊,前台口中的莫总必然不是父亲,那么也只有莫成了。短短数月,这个莫成居然将杂志社的安保系统调整的如此完善。
“然然?”
“吴叔叔!”回头见到吴萌的父亲,莫然感到庆幸。大约有六年没有见到吴正天,这六年里,莫然游走在世界各个角落,旅行,写字,回到碧城也只是待在家里或是街角咖啡馆坐坐,偶尔去吴萌家喝杯酒,抽根烟。莫然对吴正天的记忆,大概还停留在初入大学的时候。那时候,莫然与吴萌刚入大学,吴萌还没有搬出来住,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孩儿偶尔互相串门,莫然记得吴正天总叮嘱她要看着吴萌,别让他在大学里闯祸。大学毕业典礼上,吴正天来观礼,与莫家父母坐在一起,那时莫然最后一次见到吴父,再后来偶尔到杂志社找吴萌,也很少上17楼找父亲,自然也见不到吴正天。
“然然,今天怎么有空啊?”
“我来找吴萌!”莫然嘻嘻的把嘴尽量咧大,眼睛眯成月牙。
“找吴萌,你们没有电话联系吗?他今天应该休假。或者有别的事情?”
杂志社变动巨大,全都因为突然从天而降的莫成,吴正天又岂会不知道莫然的心思。
“吴叔叔,我想跟你聊聊。”莫然不再掩饰。
随着吴正天走进电梯,莫然一言不发,正想着如何开口。电梯门打开,吴正天引莫然进办公室。
“然然,你是想知道目前杂志社的状况,还是想知道莫成的情况?”
果然是藏不住的。“吴叔叔,我想知道这个莫成到底什么来路。您与家父相识几十年,一起创办杂志社,不可能不知道吧。”
“然然啊,你觉得你爸爸对你可好?”
“好。”
“你觉得他对你母亲可好?”
“也好。”
“那么,自从莫成母子来到你们家,你们相处的是否和谐?”
“还算和谐。”
“那么,你是否想继承世界杂志社?”
“不想,可是,也不想。。”
吴正天打断莫然的话“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孩子,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乱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就继续这样过下去,不是很好嘛!”
莫然怔怔的看着吴正天,本想是世交,吴正天肯定知道些什么,哪知问了等于白问,来这杂志社一趟也算是白走了。
“吴叔叔,不打扰您了,您先忙,家母等我回家吃饭。”
“好的,你回去吧,莫然啊,记住,也不要去问你母亲,你想知道的事情未必是你愿意听到的答案。”
走出杂志社大门,一阵冷风袭来,虽说是春天了,阳光是暖的,风却依旧刺骨。莫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欺骗她,吴正天的话似乎是在提醒她做出一个选择。问或者不问,查或者不查。随然没有问出什么,但起码从吴正天的口中可以知道,真相不是美好的。
走了两步,又见林梓薇。这女子真不是一般的美,枚红色的大衣虽遮住了妖娆的身材,却遮不住气质。林梓薇依靠在电线杆上,头发已经挽起,双手搭于胸前,一双长腿被白色漆皮长靴包裹的分外有型。莫然假装看不见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或许是天生好胜的性格,莫然不喜欢求人,可是此刻,她又深深的知道似乎只有这林梓薇能够帮助她找到真相。停下脚步,莫然回过身,只见那林梓薇动都没动,依然优雅的看着她,仿佛早就猜到莫然会找她。
见莫然转身,林梓薇才走过来。
“怎样?还是想知道真相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这还不简单,莫成得罪了我,害我失恋,我为什么要让他过的那么舒服?!”
莫然大惊,居然是这样幼稚的原因。
“林小姐,我想你猜错了,不会因为知道了真相就去为难莫成,我没有这个闲工夫。”
“莫小姐,等你知道了真相再决定也不迟。”
林梓薇甜甜的冲着莫然一笑,挽起莫然就往杂志社旁边的咖啡馆走去,莫然被拉着显得有些尴尬,她不善于与陌生人突然的亲近。
莫母正在厨房与荣妈研究盐焗鸡的做法,窗外天色渐暗。
“荣妈,你是自我在娘家就跟着我的,你怎么看莫成的事情?”
“安怡啊,荣妈我一直看着然然长大,这姑娘迟早要查出个所以然。”
荣妈一边往调制着酱料,一边语重心长的低语。
“若不是当初你与那个高雯达成协议,答应如果她守口如瓶就让莫成接手杂志社,然然才至今不知道真相。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那高雯的野心就仅杂志社足够呢?你又怎么知道那个莫成满足现状?以莫然的个性,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你猜她会怎么样?她是你女儿,你自然比我清楚。”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如果莫成母子不遵守诺言.”
“你看他母子如今是尊敬你又对莫然热情就以为万事大吉,你想想,在他们进入莫家之前,不是也有协议么?当初莫先生给了高雯两千万,让她把儿子生下来之后另嫁他人,此生不见,可若是这母子是守信用的人,如今又为何找上门来。”
“荣妈呀,是不是我脱离社会太久了,我想,我必须得把莫然送出国,再解决这家里的事情。”
“安怡,总之,我的心与你一样,不希望然然以后会受苦,也不希望你伤心。”
聊天之际,家里电话铃响。
“喂,我是莫太太,您找哪位?”
“莫太太?”电话那头的莫然皱起眉头,这分明是雯姨的声音,莫然没有吱声,挂了电话直接拨打母亲手机。
“妈,那雯姨怎能自称莫太太”
“啊,是吗?没关系,然然,什么事?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妈,我遇见旧时同学,会晚一点回来,别等我吃饭了。”
“哦,好,注意安全,别太晚了。”
“好!”
挂上电话,莫然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林梓薇,林梓薇始终保持着甜美的笑容。莫然不语,望向窗外。按照林梓薇的说法,莫成还是高成的时候是随母姓的,莫成的父亲与莫成并没有父子关系,那么,莫成就真的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高雯是莫成的亲生母亲应该也没有错,但一切还需要查证。可是,若高雯与自己的父亲是合法夫妻,那么母亲又算什么,那自己又算什么?岂不是变为私生女。想到这儿,莫成头疼。林梓薇适时的递上一支烟。
“林小姐,你对我了解的还真是透彻。”
“那当然,不做足了功课怎敢来找你。”
“你说,那莫成会不会不是我父亲的骨肉?”
“这个有可能,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不可能拿到你父亲的DNA,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轻易取到莫成的DNA样本,你拿着样本与自己的样本鉴定比对即可。”
“好!”莫然一口答应,如果莫成真是父亲亲子,那么,以后善待弟弟即可,否则决不允许这样的母子打乱莫家生活,家产事小,只是如今社会,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在家中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虽然说莫世伟与高雯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是时间长了,难说不发生什么事,最不能让母亲暗暗受委屈,莫然暗下决心。
春天的碧城虽然短暂却十分舒适,莫家花园的迎春花已经怒放,金灿灿的将花园满满的围起来。周日总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通常,莫世伟喜欢在这样的周末里约上三两好友支起麻将桌,人手够的时候,莫母便在厨房与荣妈潜心钻研各色甜品,人手不够的时候自然上桌凑搭子。而自从有了莫成母子,陈安怡便再也不上桌,桌上便是高雯与莫成轮流陪莫世伟打牌。这天,莫世伟邀请了吴正天,牌桌上的局面很是少见,莫世伟,吴正天,陈安怡与高雯。麻将室是落地玻璃窗,直接看的见开满迎春花的院子。院子里,莫然站在画板旁画着迎春花,莫成坐在花园椅上把玩着一串星月菩提。这和谐的画面忽然被一阵爽朗的声音打破。
“哈哈哈,荣妈,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啦!”
“吴萌,多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啰!长的这样帅气,有女朋友了吧?”
“荣妈,然然不批准,我哪敢找女朋友!”
莫然停下手中的画笔,这不是吴萌的声音嚒。也难怪,今天吴正天应邀来家中做客,吴萌出现也算正常,只是这家伙居然连个电话告知也没有,着实把人吓一跳。
“吴萌,你怎么来了。”莫然还没来得及说话,话头居然被莫成抢了去。听见声音,吴萌才望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莫成,意外之中暗暗骂自己早应该想到莫成也有在家的可能。
“哟,莫总,您好。没想到您也会在家。”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家。”莫成停下手中的盘物,抬眼回答吴萌。
“吴萌,来找我什么事儿?没想到你跟荣妈还是那么亲近,这屋子里,除了我和我爸我妈,你应该是最熟悉的人啦,怎么样?好久没来玩了,觉得有变化没?”莫然抢了话,吴萌自不必再搭理莫成,这份默契是旁人学不来的,逼得莫成起身回屋。
“然然,你最心疼我”吴萌发嗲似将头歪向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莫然。
“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何必理会他。”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他会与你同在花园里,更没想到他居然先发制人,果然当是自己家了呀。”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如此说话。谁知道他在花园干什么。”
“你看见他手上的你一串玩意儿没?那串东西我在林梓薇手上见过。”
听见林梓薇的名字从吴萌口中出现,莫然大吃一惊。
“你见过林梓薇?”
“是啊,那是一周前的事儿了。”
从吴萌口中,莫然得知,原来她与林梓薇在咖啡馆的聊天的那一晚之后,林梓薇便向杂志社投了简历,一周后,林梓薇通过面试正式入职,座位就在吴萌边上。莫然心想,原本以为拿取DNA一事只是随口说,没想到林梓薇已经开始行动。
“那林梓薇可有与你说什么?”
“VIVIAN可真是漂亮,她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人。”
“吴萌!瞧你陶醉的样子。没跟我说林梓薇入职杂志社已经是你的不对了,如今居然还被美色迷惑,我问你话呢。”
“生气了?吃醋了?我都说她第二漂亮了,第一漂亮的是你,别不高兴。”
“我没生气,我问你话呢,林梓薇可有与你说什么?还有,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ok,向然然大小姐汇报一下。自从林梓薇到了杂志社,我便一直留意。她倒没和我说什么,只有在入职第一天悄悄的递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写到‘我与然然’是盟友。”
“然然?盟友?”
“是啊,然后我们互加了微信,当天下班,她说初来乍到不认识路,我就送她回家了,第二天下班说没地方吃饭,我便请她吃了晚餐,第三天上班的时候问我总经理办公室在几楼,我便送她上了17楼。再后来两天里,她没再出现在公司,只是周五下班的时候见她坐着你弟弟的车从车库出来。”
“我弟弟?!吴萌我警告你,他是不是我弟弟还不一定呢。看来你这几天的护花使者做的很过瘾呀。”
“我这不是想帮助你多了解林梓薇么”说着,吴萌又扮起可怜来。
“也罢也罢,只是我告诉你,你可别色迷心窍将我出卖了,我的任何事情都不可与她说,否则友尽。”
“遵命。”
麻将室里,莫世伟一贯的谈笑风生,一边打着牌张一边感叹人生。
“这人生啊,如麻将,该走时走,该留时留,把握局势最重要”
陈安怡一如既往的只是微笑,吴正天始终眉头紧锁,莫世伟今天的安排很是出人意料。高雯却一改往日在莫宅的低调,与莫世伟及吴正天肆意叙旧,完全不理会陈安怡。
“正天啊,我们真是几十年未见啊,算来也三十年了。不对不对,我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三年前在澳门金吉利赌场,那时候你先遇见了我,我呀,输的一塌糊涂,见了你才转运,一把全部赢回来。后来你又一眼认出了成成,你还说他与世伟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呢。”
高雯说话间,台桌上另外三人已然脸色大变。吴正天只嘟囔着“走什么牌好呢。”虽说是老江湖,也尴尬的涨红了脸。莫世伟不说话,急急的看了陈安怡一眼,随后道“高雯,你今天话挺多啊。”
高雯倒是没有任何不自在,对应自如“话多么?你以前也这样啊,你不记得了吗,世伟!”
见高雯如此反常,莫世伟与吴正天悄悄对视一眼,三个孩子都在家,万一出状况,可就麻烦大了。高雯与莫成,以及莫家的关系是靠平日里的少言寡语才能和平共处的,如今高雯挑事,怕是陈安怡也忍不住了。
“世伟,正天,高雯,我们都是旧相识了,好久没一起打牌,高雯,你的牌张越发的好了。”陈安怡一开口,莫世伟与吴正天都绷紧了神经。“世伟,咱么女儿也大了,有时候我说话不管用,我想让她去英国读书,你问问她意思可好?”
陈安怡话题一转,牌室内又恢复和谐。
“世伟,我看安怡这个提议不错,我听吴萌说,然然大学毕业后周游列国见多识广,特别喜欢英国。”吴正天附和着陈安怡的话。
高雯见插不上嘴,也不说话。
“等会吃饭问问她吧。”莫世伟无心再打牌,起身走出牌室。剩下其他三人,气氛尤为尴尬。陈安怡也起身“我去看看荣妈都准备了什么菜,正天,你陪高雯聊会。”
牌室里的一举一动全部被莫然看在眼里,这些大人们都是老江湖了,却也不懂得这样的密谈是应该把窗帘拉上的。吴萌愣在一旁,他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是与这个雯姨相识的。莫然倒是不动声色,自从她决定与林梓薇合作之后,就开始将自己伪装起来。一个善良的人,除了存好心,还须存防人之心,戴上面具也就成了必备技能。
书房里,莫世伟抽着烟,深深的吸入,缓缓的吐出。陈安怡推开门,转身将门关上,锁起。
“世伟。你懂我,我想将然然送走。否则,以然然的性格一旦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不会再生活于这个家中。”
“先吃饭吧,我想想,送出国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高雯不会有机会伤害到她。”
荣妈唤大家吃饭,莫然才与吴萌进屋,经过牌室,莫然放轻了脚步示意吴萌拖住荣妈,自己停留在牌室门口。吴萌跑去厨房,谁知荣妈已扯开了嗓子,一声“开饭了”响彻整间大屋,莫然迅速离开牌室门口。
餐桌上,不见莫成。
“我们家莫成呢?”高雯开口。
“哦,阿姨,我听莫总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一个叫vivian的约出去。”
听见“vivian”的名字,高雯愣了一下,又即可恢复平日里的样子。
“来来,吃饭,怡姐,吃饭,我们不等莫成,这孩子被我纵坏了。”
席间,莫然不做声,就在牌室门口的刹那,她听见高雯唯一的一句“她又不是世伟的孩子”,其余再没听见。这句话令她恨不能明天就能与莫成验DNA。
“然然,周游世界好玩吗?”吴正天先开口。
“吴叔叔,我还没开始周游世界呢,仅仅是欧洲和美洲,我更想去的地方是东南亚和非洲,东南亚的海水可是全世界最美的。”
“然然,你不是最喜欢英国吗?”陈安怡接话。
“是啊,如果要生活,英国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找个小镇住下,支起画架,将景色入画,得闲时写写字,特别惬意。”
莫世伟放下碗筷“然然,我准备送你去英国读研。”
“读研?为什么?”
“你这个自由撰稿人可不能是一生的职业啊,大学毕业后你要满世界玩,我答应了,写写游记发稿算是赚得零花钱,要想有一份高收入稳定工作,还是需要有学历的。”
“父亲可是不愿意再养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女儿了?”
“然然,不可这样对父亲说话,他的想法我也同意,去英国读传媒,读完了回来帮你爸爸经营杂志社多好,利兹大学还有东南亚研究专业,学成以后许你一年时间游遍东南亚。”陈安怡顺着莫世伟的话诱导女儿。
“这等好事,只是恐怕我考不上利兹。”
“那有什么关系,以你的能力,稍微花点钱也是可以的。”
见父母态度强硬,莫然识趣,只是,DNA的事情必须在临行前完成,不然如何安心去上学。
“你们说好就好,我同意了。只是让我享受完美丽的春天可好?”
“好好!”听见莫然答应去英国,陈安怡的心总算放下来。
饭后,吴萌约莫然散步。
“吴萌,给林梓薇发个微信,说我找她。”
“若没猜错,你俩果然是盟友。”
莫然将之前与林梓薇的秘密计划说给吴萌,吴萌用一张O型嘴表示诧异。莫然对吴萌的不正经报以老拳。
“吴萌,今天你也听到了,我爸妈要把我送出国,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肯定跟这个莫成脱不了关系,你知道吗,我今天听到雯姨说莫成不是爸爸的孩子。”
“你肯定?”
“当然,她的原话是‘他又不是他的孩子’这话是雯姨跟你爸说的。”
吴萌的嘴再次成为O型。
“所以,我与林梓薇猜测的没有错,雯姨让父亲以为莫成是他的孩子,然后谋取我们莫家家产。吴萌,你知道吗,我并不在意家产,我在意的是我妈妈会被伤害,而他们现在又要送我出国,我必须在出国之前把这个真相以证据的方式呈现在大家面前,让这个雯姨和莫成,不,是高成滚出我们家。”
吴萌的微信响起,是林梓薇。
“莫然,林梓薇说她现在正与莫成在一起,让你先去我家,她事成后来找我们。”
莫然瞥了一眼吴萌。“怎么?她都认识你家了?”
“嘿嘿”吴萌十分窘迫的谄笑“有个细节忘记跟你说了,第二次见面请她吃完饭以后,顺路到我家来喝了杯酒。”
“吴萌,我要提醒你,她可是莫成的女朋友,现在我们是战略合作,拿到DNA即可,我们和林梓薇认识不长,你不要引狼入室啊。”
“我有数,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