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惊心动魄上演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吓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最先回过神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大喊:“都还愣着干嘛?快打救护车救人啊!!”
一个年轻小媳妇脸色吓得惨白,紧紧抓住了身边丈夫的手,期期艾艾:“她……她不会死了吧?怎么动也不动?”
“唉呀妈呀,不行了不行了,我的两条腿软的不能动。”
“看着年纪轻轻的……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满脸唏嘘得接着问:
“有没有人认识她,帮忙通知一下她家里人。”
“咦?我好像见过她,模样眼熟……”
“哎~哎,那个肇事车跑了!!”
围观的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沸沸扬扬如同喧哗吵闹的菜市场,看着躺在血迹里的杨清,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下车,然后神色凝重的将陷入昏迷的杨清抬上担架,拉走了。
在离胡同口不远,有两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长得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犹如一把撑开的大伞遮住炎炎日光,正是纳凉聊天的好去处。
有人坐在树下盯着看顽劣的孙子,有人图个凉快顺便人多解闷,有人……总之,聊聊东家长西家短,哪怕都是鸡皮蒜毛芝麻小事,众人也兴致高涨,一个话题接着一个不曾断。
李母也从家里端出自个儿的针线筐子,坐列其中,然后一针一线专注地纳鞋底,偶尔也抬头应和别人几句。
只是,李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越来越滋润,村子里眼红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多,有人见李母闷不吭声的纳鞋,心思一转,就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李嫂子,你手上戴的金镯子花了不少钱吧?”
李母一愣,复而低头扫了眼手腕处金晃晃耀眼的东西,将针在头上划拉两下,又熟练的穿过鞋底:“这是老二家买的,也没说花多少钱。”
嗑瓜子的钱老太太撇撇嘴:“你二儿子在县里开了大公司,发了大财,你们老两口怎么也没去他们那儿享享清福?”
当年钱家老太太看上了踏实能干的李父,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请媒人牵线搭桥,李父和李母就匆匆定下了亲。
赌气之下,她答应了钱老爷子。
然后和李母同一天嫁进了李家村,婚后,面对强势的婆婆和愚孝懦弱的丈夫,日子过得始终不可心意。
后来,她生了两个闺女,日日忍受婆婆的指桑骂槐,而李母却生了两个带把儿的,水涨船高。于是,她看后者更是越发不顺眼,直到她也有了儿子……
谁知道,被她寄托了所有期望的儿子根本不争气!!
再对比顺心顺意的李母,她心里怎么也平衡不了。
因此,众所周知:两人一直不怎么对盘,原先离得远还好,如今钱老太太住的地方搬近了,难免会碰在一起,于是,她总是少不了一番阴阳怪气的挤兑。
“他们小两口有说给我们在县里买套房子,不过,被我们拒绝了,住的好好的,折腾啥呀。再说了,那城里做什么都要花钱,还贵的吓死人,有什么好呀!”一说这,李母就眉飞色舞,精神气十足。
“再加上地里有活儿,家里养着鸡鸭,哪里走得开。”
钱老太太偏偏就是觉得她在骄傲炫耀,气的怄火却又无可奈何,也没心情嗑瓜子了,恨恨磨牙。
与她相反,李母心情美滋滋的再痛快不过,干脆悄悄拉了下袖子,将手镯完全暴露在外面,然后笑呵呵的听别人夸她儿媳妇,简直比夸她还高兴,至于那些羡慕嫉妒的眼神,呵呵……她啥也看不见。
孟家老太太眼红又眼热:“你身上的衣服料子摸着又软又滑,款式新颖倒也不常见,也是你儿媳妇给你买的吧?”
李母呵呵傻笑:“这是老大家特地去县里找人订做的,”
“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众人纷纷羡慕的感叹,心里酸的冒泡。
李母一脸笑眯眯:“孩子懂事!”
钱老太太:“昨个儿,我儿媳妇也帮我买了一件衣服,只可惜颜色太花哨被我压箱子底了。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死活说要给我买副金耳坠,被我强拦住了,孩子再有钱他们挣得也不容易,做父母的哪能让他们胡乱花呢?”
众人憋笑:谁不知道她儿媳妇就是一个没趣的闷葫芦,成天只知道闷头干活也不怎么和人不说话,搞得大家都以为是个哑巴。
结婚七年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唉……摊上一个不讲理的钱老太太再加上一个死活扶不上墙只知吃喝玩乐的丈夫,啧啧,也是一个可怜人呐!
这时候,
村长独特的声音从他家的大喇叭里传出来:“乎~乎!!乡亲们,今晚七点“木家杂技团”在咱村东头表演杂技,大家想要去看的记得自带凳子,千万不要忘了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