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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五)我可以等

“哎吆,这不是羽涟姑娘吗?”甄云良的妈妈大老远的就看见两人走来,大嗓门压根就控制不住。“云良啊,你还真行啊,不愧是我儿。”她笑嘻嘻的,大步走来接她俩,上面一身鲜红色大袄,底下则是一条厚实的棉裤,走起路来大大咧咧,活像一只肥胖的企鹅。

?“阿姨。”羽涟有声无力,勉强挤出点笑,然而挂在苍白的脸上,却显得极不自然,也惹得甄云良的妈妈有点生气,不再笑嘻嘻的。

?“怎么了,羽涟姑娘,见到我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啊!”但她是极疼儿子的人,就算儿子以后向着将来的儿媳妇,仿佛她也是可以受着的。她的脸色变的有些发紫,怕是以为妨碍了他俩,赶紧笑着说道:“那你们聊着,我去做饭。”

?甄云良见羽涟有些尴尬,赶紧补了句:“我妈就是这样,打眼一见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他以为羽涟有点嫌她,忙补充道:“她人还是很热情的,对人也很和善。”

?“没事,我也是农村女孩。”羽涟抛了句。

?羽涟说身子有点不舒服,甄云良就忙扶着她,进了院子里。

?院子不算很小,院墙是用石头,黄泥,夹着点水泥砌的,院里的和别人家的砖瓦房差不多,上头盖着通红的瓦片。正中间是一间主房,左右是两间客房,院门旁是一间单独的柴房,房门的窗户碎了半边,还残存的一部分也是满满的灰尘,上边挂着一条塑料纸,让烟熏黑了半边。里面有一口铁的大黑锅,架在黄泥筑起的土灶上。旁边是一个蜂窝炉,再边上还摆着一个小的烧柴的铁炉,烟筒直接通到屋顶,此时正喷着浓浓的黑色的烟,烟飘到很远的天空外,扩散到最后,消失在树枝间,成了青烟融进云朵。他妈妈正在炉子旁点着柴火,一边还从身后的柴堆里抽出一两块木头。看见羽涟正盯着自己,赶紧站了起来,敦厚老实的模样让她感觉很熟悉,见她说道:“羽涟姑娘,进屋里坐,饭一会就做好了。”她笑得,很纯朴,带点农村妇人的傻气,看不出有一丝坏心眼。

?“好的,阿姨。”她觉得有点拗口,这时甄云良正从出来,拿了件深红色的羽绒服,笑着走过来,轻轻披在了羽涟身上:“样子有些老气,不过很暖和,凑合的穿吧!”他知道羽涟也不是那种特别赶时髦的人。

?羽涟接过,套在了自己单薄的衣褂上。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有什么,你不怨我就好了。”说着拉着羽涟的胳膊,就要往左边的客房走,羽涟不推脱,只是跟着他进了屋里。屋里的光线很暗,但很干净。里面不是很大,除了一个小床,一个老旧的衣橱外,几乎没什么东西。床头旁是一个小窗户,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到是个休息的绝佳地方。羽涟正想着,便被他扶着做到了床沿上。“来来来,快坐下,以后你就在这间房休息,有什么事就拉一下这根线。”他指了指粘在墙上的一根红线。

?“这是我小时候闲的无聊自己做的,你只要轻轻一拉,我的房间的铃铛就会响,柴房的铃铛也会响,主房里的也会,总之,家里很多地方的铃铛,有些藏在暗处,都会一起响起来,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知道你有事情找我。”他看着羽涟的脸,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总带这那么一股清香。

?羽涟没说什么,不想让他太过失望,毕竟他对自己还是很用心的。“那个,谢谢你!”

?“嗨,跟我你还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就是你的嘛!”他本想继续说什么,但见羽涟并不是很好奇的样子,就说道:“你能原谅我我就很开心了,你放心,那种事绝不会在发生的,相信我。”他不在说话,脸上略显悲伤,转头离开了屋里。

?临出门时,他还温柔的补充了句:“你先休息会,一会饭做好了我来叫你。”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羽涟吃过午饭后,就一直一个人呆在屋里,不停的想着什么。“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没遇到过子阳的话,嫁给这样关心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好?可惜……”

??天已经黑了,透着窗户射进来一点月光。屋内的灯光更暗,但不乏暧昧,羽涟坐在床边,想到了当初和子阳一起在家里的时候,那时候,爷爷奶奶或许在看着她,他们一定在反对,因为女孩是不可以那么放纵自己的,自古至今,从未改变。

?“羽涟,饿了吧,今天我特意让我妈做的红烧肉,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的。”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未关,然而他依旧敲着门。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起码,我不觉得自己不如他。

?“进来吧!”羽涟轻道,准备穿衣下床。

?甄云良走了进来,见羽涟正穿着睡衣,一脸疲惫的模样。“哦,那个,你先穿衣服,等会我再进来。”他这样说着,却不免后悔,非装什么正人君子。他虽这样说,却迈不开步子,只是瞄着羽涟,仿佛在等她挽留。

?事实上,羽涟也确实这样做了。“不用出去了,没什么所谓。”她说着,起身要穿衣服。

?甄云良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也不躲避,毕竟男人喜欢女人,实在正常不过,总不能连想入非非的权利也不给人吧!她对这个,已经毫不在意。

?“羽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甄云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心不在这里,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又有什么意思呢?”羽涟直言不讳。“如果我的心不在这里,你一定不会高兴的。我也只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我可以娶你,羽涟,你嫁给我,你嫁给我好吗?”甄云良激动的说。

?“我的心里,真的容不下别人了!”羽涟试图解释,又想不出不让他伤心的办法,但说的委婉了,他却总觉得有一丝机会。

?甄云良不在说话,心里感觉憋得慌,堵的他很难受。他看着羽涟正准备下床,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手不自觉的放到了她的脚上,抬头看着婷婷玉立,风情万种的羽涟,简直要将她看穿。

?她也不阻拦,也不躲避,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对视良久。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可以交流。作为当事人,羽涟很想知道,那一刻,究竟和他交流了些什么。

?但在甄云良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一丝暧昧的光茫,这是希望,也是对未来的诱惑。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甄云良觉得仿佛自己现在对羽涟做什么,她也不会阻挡,他心里怦怦地跳着,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相信自己不会这样做,不可以辜负她的信任,可是她的眼光,好像又带着些许柔情,像是许可。

?“去吃饭吧!”他声音低沉,嗓子有些哽咽,刚刚似乎快要窒息。

?他温和的笑道:“没事的,我可以等,等你忘了他。一天不行,我等你一天;一月不行,我等你一月;一年不行,我等你一年;一辈子不行,那我终身不娶。”他说得很坚定,走的也很潇洒。

?羽涟却觉得难堪,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会让她一直愧疚。她转念又想,自己当初如果和子阳这样说,他又会作何反应呢?

?晚饭吃的有点尴尬,主要原因是甄云良的妈妈不知咋的冒出一句:“你们这是准备何时结婚呢?”

??“额,阿姨,我们其实……”羽涟刚想说什么,甄云良迅速打断了她:“妈,你别急,我们想先这样过一段日子,晚些在结婚。”

?“哦,好,我年纪大了,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过我可是希望早点抱孙子呐!”她敦厚的笑着说,看羽涟似乎有点不情愿,略一思索就说道:“妈也上了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你们可别糊弄我啊!”

?“阿姨,我们……”她刚想说什么,便见到甄云良在对着她挤眉弄眼,又想到刚刚他妈妈说的话,不忍心打击她,便不再说话,选择了沉默。

?甄云良的妈妈赶忙佯装生气:“还叫阿姨!叫伯母。”看那表情,也是真真切切。

?羽涟停顿了几秒,哭笑着叫道:“伯母。”

?吃过饭后,羽涟正要回房,见甄云良在黑乎乎的院子里,突然走了出来。拉着她就进了羽涟的房间。

?“你这是?”羽涟有些疑惑的问。

?“进屋说。”说着就把她推了进去,关了门。

?几秒钟后,羽涟才反应过来,屋里几乎没什么光线,灯光也是昏黄,让人觉得一切都很模糊虚假。“羽涟,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不想让她生气,帮帮我,咱们只是装一下,不会有什么的。”

?“让她看见咱俩小情人,都快结婚的大人了,还不同居,肯定会怀疑的,是吗?”羽涟笑笑,这样说着。

?“羽涟,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他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有些不高兴,说着就要出去。。

?“等一下,别出去了。”羽涟连忙叫住他,感觉自己不知咋样,一步步的仿佛在被什么人暗中操作着,渐渐和他发展,直到最后……

?甄云良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显得很有气概,很有男人的味道。羽涟见了,觉得不是特别反感。一般女人不就是这样,只要男人长相不太差,身体不太坏,物质条件好也就可以了。

?“好,我去拿被子!”他急匆匆跑了出去。

?月光有些黯淡,羽涟的心也一样,或许更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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