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云良遵守了承诺,足足三个月,他都没有碰她,而是等母亲睡了后一个人灰溜溜的回屋,大早上有悄悄跑回来。他对羽涟很好,帮她买了不少书,生活还算惬意。他觉得就只是和她呆在一起,也蛮高兴的,羽涟虽然觉得愧疚,但也不想因此听从他的话,毕竟,她心里还有一个人,她一直在等他。
?甄云良每天晚上总会和她在同一个屋子里,呆上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对他来说,随然和她在同一个床上聊天很高兴,但同样也是煎熬。他相信自己一直对她好,他会被感动,主动答应他。
?毕竟羽涟这么漂亮,自己在怎么克制,还是难言渴望之情,羽涟明白他,更是愧疚无比,只能在其他事上多陪陪他,却也等于给了他希望。
?白天,甄云良会做些农活,还在县城里找了一份工作,赚的钱倒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一家人的吃穿。回家后他就陪着羽涟,有时陪她到院外的杨树林散心,有时则是坐在她旁边,看她专心的看书。他觉得羽涟看书的时候总会偷偷瞄他,眼神交汇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每当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眼神,他的心里总会像海一样奔腾,他想和她在一起,最好可以同床共枕。甚至有些时候,她转头看他的瞬间,可以感觉到她的柔情,她的眼睛湿润润的,真像是对他有了些许感情。
?她的长发总是那么飘逸,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清香,她的眉宇间总是透着仙气,像荷花一样充满神圣的光芒。
?“就这样,迟早有一天她会感动的。她还是喜欢我的,这只是对我的考验。”他每次坐在她旁边的时候,总会这样想着,有时情不自禁,轻轻将她搂到怀里,握住她的芊芊玉手,她也不去反抗,只是盯着他,自以为是迁就,是报答。
?羽涟却不懂,他的看法,她以为他会明白自己,可事实并不如此。
?羽涟一直没有变,羽涟心里对他的感情,除了感谢,就是愧疚。羽涟也想试着去喜欢他,但她真的做不到。
?只可惜,漂亮女人的眼睛太迷人,不知让多少男人会错了意。
?甄云良一直以为,羽涟在尝试着接受自己,他相信不久后的某一天,她会愿意。她自愿的,那娇羞的样子才会更加可人。他认为自己愿意等。
?清雅又去了学校,她常常翻看着以前桦天写给她的纸条,红红绿绿,足足一厚打。那天的那一些鲜花,是他一天一束,分很多次送给她的。她一朵都没扔掉,到最后全都栽到了那悬崖上,那天的花在雨水的浇灌下,显得更美,那天的五彩烟花,在星空中炸开,美了一瞬,了似昙花一现。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断了他的希望。现在偶尔会想起他,然而他早已不再,听说去了一所不太好的大学。
?生命匆匆,你所认为长久的,一般都不会太长久。你所认为能陪你一辈子的人,往往都是些过客。
?学校生活很丰富,更是繁忙。她经历了太多,所以常常会选择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旁观者的姿态,去听去观察。如今却爱上了演讲,她有很多话题可讲,比如说,关于爱情。她的看法她身边的故事,她都喜欢在演讲比赛中,大声的告诉别人,那些故事,就像自己不是主角。
?下午的时候,她会去一家学校旁的咖啡厅,喝着咖啡,想着什么,身边总会带一本信纸,突然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就会记下来,再去讲给别人听。她常常会望着夕阳思考:“我也该过我自己的生活,投入到我的人生,不再做个旁观者。”每当下雨时,她看着人来人往,伞的颜色奇异多彩,将这有些无趣的世界,打造成一个流光溢彩的繁华城市,灯红酒绿的温柔乡。
?她常常只是摇摇头,耐人深思的笑一笑。
?天下原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聚聚合合,分分离离再平常不过。老天就是如此喜欢制造磨难,锻炼你的心,让它变得坚硬,最好麻木。
?子阳就是这样,对于他来说,那些往日早已是过去,与他毫不相干。世界上有多少人,原本熟悉到不能再熟,到最后也不照样心甘情愿的分开。他总这样安慰自己。每当邓元茂问他是否能完全忘记凡世红尘时,他总是有些迟疑,自己忘记了吗?他也说不清。
?对于子阳来说,现在只想一心学习风灵剑法,而学这剑法必须的条件就是不分心,否则一定不可能掌握其中的精髓。他还要做一件事,一件他忘了的事,为此他也必须要学成,虽然只是虚无缥缈的,或许永远也记不起的事。
?寺里的积雪融化的所剩无几,大黄狗也重新精神了起来,整日活碰乱跳,恨不得挣脱这锁链。?每天清晨一起床,子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响寺后山头上的古钟。自子阳来了之后,邓元茂就让他擦干净了古钟。黄铜色的古钟被擦净后依旧金光闪闪,应当不减当年。钟声环绕着整个青莲山顶,峡谷中满是回音,他一人望着山下,努力的撞着钟。听得钟声荡气回肠,响彻天下,心中竟升起一种孤寂傲世之感。
?这世界,由我改变。多少人在小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长大了才会发现,是的,不可能。再见到有他儿时这种想法的孩子,他总会以一种自信的姿态说道:放弃吧,不可能!
?寺庙的墙外有一排杨树,其中一棵上已经建了喜雀巢。听人说喜鹊在家门口的树上建了巢,如果可以一连住得十一年,这家里就会飞出凤凰,家里当年生的小孩,必定贵如龙凤。子阳不知道,十一年后,谁会站在这里,望着凤巢,叹息这传说是假的,又或许这里早已没有了人。
?日复一日,子阳总是对着夕阳,站在这竹林之外,岩石之上,悬崖岸边。每一式他都几乎了如指掌,但是站在这高峰之巅,依旧容不得半点分心。
?左手握拳,必须全神贯注。右手是掌……
?天被夕阳染成了血红,几只大鸟从林中飞起,一阵展翅声传来,不知它们要飞往何方。树林里的虫鸣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野草冲出了泥土,树的新芽冒了头。诺大的青莲山,从远处望去,云海茫茫,无数棵古老的柳树冒了新芽,柳条迎着春风翩跹起舞,像是一个女孩的衣裙,绿了整座青山。
?他一人心里仿佛已经没有了情感,或许这样的武功造诣才更高。面相悬崖左腿一弓,身体向前一倾,木剑从身侧猛地刺向前方,任由夕阳的余光射进自己的双眼。
?或许,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是各不相干,但是我能怎样,只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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