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血已将一盆水染红,映入小槿眼中的是一张无比清俊,轮廓分明的脸,尽管双眼紧闭,脸色也有很苍白,但仍然盖不住姣好的面貌,小槿一直觉得老天爷对严景溪已经过度关照,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极度宠爱,冷俊不失温度,柔美不失英气,如果说严景溪是因为五官精致使人难以忘怀,眼前这人却是因为自带的气质令人过目难忘。
严景溪看着小槿发呆的模样,不悦之情冉冉而生,手中帕子往脸盆里一丢,溅起的水花“哗啦啦”朝小槿脸上扑过去,小槿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那本应该往地上流的水,朝自己飞过来,“噗”溅了一脸,血腥味让小槿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起来,瞪了一眼严景溪,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背后就传来一声“嘶”,小槿停下脚步,看着严景溪的眼睛慢慢挪过去,那男子眼睛依然闭着,只是已经完全醒了过来,正在摸索着准备坐起来,严景溪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小槿想要过去扶一把,可是看严景溪看着自己的目光,又不由得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只能看着人艰难的坐起来。“安平王与这位姑娘的恩情,一风没齿难忘,”说着两手握拳,咬牙切齿得说,“此仇一风也会记一辈子。”
“本王的恩情你就不用记了,左右还欠着你一个人情,现在还了也是算两清,不过,”说着看向小槿,“舜儿倒是送了你一个值得难忘的恩情,你记住就行了。”
小槿只觉得背后发凉,咧着嘴说:“那个,娘亲说,救人性命也可以给家里人积福积德,公子还是不用挂齿好。呵呵。”说着笑着看严景溪。
“舜儿姑娘的恩情,一风一定铭记心中,他日如果姑娘有事求助,一风定当竭力相助。”
“其实那个,”小槿原本还想推辞,但是想了下之后如果想要离开严景溪,说不定这个人能够帮自己,就不再扭捏,继续说道,“那好,不过这位公子啊,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那不妨也告知你的名字,舜儿日后也好寻得公子。”
那个人笑着说:“在下姓楚,姑娘不嫌弃的话,叫我一风吧。”
“行,舜儿记下了,既然时辰不早了,舜儿这就退下了,不打扰二位。”说完看着严景溪,意在等严景溪的答复,小槿心里很清楚,两个人完全热络的不像陌生人,分明就属于互相知晓对方家门的人,严景溪之前没有把人交出去,就是因为严景溪说的欠他一个人情,而之所以找自己过来的原因,多半就是一时找不到下手,迫不得已才选了自己,莫名其妙知道了密室的位置,也不知道严景溪会不会杀人灭口,想到这里,小槿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脸上却又讨好的看着严景溪。
严景溪朝小槿点了点头,小槿如获大赦般朝来的方向走过去,到了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着机关,一回头笑嘻嘻地看严景溪,却对上严景溪冷冰冰的一张脸,刚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听严景溪冷哼一声,背后一声“咔”,小槿转身推了下出现的缝隙,很轻松的就走了出去,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小槿走后,整座密室陷入沉静中,楚一风抿着嘴,严景溪皱着眉,半柱香后,两个人“噗嗤”笑了出来,像兄弟一样抱了下。
楚一风开口说:“凛之,两年未见,再次相逢,却是这副模样,是在愧对师父的教养之恩。”
“这怎么怪的到你,楚雄那大儿子什么货色,我又不是不清楚。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楚一风一定到楚雄大儿子几个字,两只手不自觉地就拳起来,狠狠道:“再过一月,便是父皇生辰,母妃命我赴京祝寿,却没想到,半路中受到截杀,又不知谁人通知我,说我外祖父的行踪在庆安王府,我将消息传给母妃,母妃遂叫我仔细探查,此事交给任何人做都不放心,只能亲力亲为。谁知我刚一潜入庆安王府,就受到伏杀。”楚一风一双剑眉紧蹙,手奋力往榻捶打。
严景溪桎梏住情绪稍稍有些激动的楚一风,缓缓开口道:“以一风你的修为,不至于......”说道这里严景溪眉头皱得更深,“难道,庆安王府有高手?”
楚一风摇摇头:“非也,正如你所知,以我的功夫,潜入王府打探虚实,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慌乱中,有人突然点燃了一种香,我闻过之后,浑身没力,原本以为是迷烟,自己封住血脉七窍,没想到不仅没有用,反而使得自己血气回升,筋脉伸张,逼得没法只能撤了内力,费尽周折才逃了出来。”
“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看来我得抽个时间好好会会这庆安王了。”
“师兄,我。”楚一风话到嘴边又紧闭起来。
严景溪早已了然楚一风要说什么事,点头说:“你安心住在这里,平时我会派舜儿送吃食进来,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他们要玩,不如我们也将计就计。”
“嗯。”听到严景溪肯定的回答,楚一风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但想到救自己的那个姑娘,发觉自己的师兄居然如此信任,不由得觉得神奇,试探性问道:“那位舜儿姑娘又是何来历。”
严景溪嘴角向上扬了扬:“捡来的一朵野花罢了,看着机灵,用起来不错,就留了下来。”楚一风看着严景溪的笑,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严景溪说:“你早些休息,接下来,养精蓄锐,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嗯。”楚一风说完,严景溪就离开了密室。
第二天,三皇子绪王消失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