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巧一觉醒来,听见丫头汇报昨晚上的事,去房氏那里请安的心情霎时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小槿的不满和嫉妒,带着丫头,气冲冲地就往清莲苑里走过去。
此时,小槿刚刚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睁开眼睛一看,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丫头,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问了句“你是谁?”。
“噗,奴婢叫做写韵,以后就负责伺候姑娘了。”
“额,写韵?谁派来的?我就是来伺候人的啊,怎么还有人伺候我来了。”
写韵又是一笑,说:“王爷派我过来的,所以说姑娘好福气呢,咱家王爷可是好多丫头奴婢,甚至相府王室家的小姐都想降着身份,挣着伺候的主儿,姑娘真是得了王爷的青睐呢。”说完将毛巾递给小槿,接着走到床前理被子。
小槿只觉得背后发麻,好福气,这算哪门子好福气啊,全身上下除了长得好看外,就没有一个地方让自己觉得自己福气好的,小槿不禁别别嘴,心不在焉地走出门去,刚刚一踏出去,就看见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吴若巧,小槿暗道一不小心撞见瘟神,正要转身回屋里去。
吴若巧气呼呼地呵斥道:“站住!”
小槿提在半空中的脚步又放了下来,回过身笑嘻嘻地说:“这位小姐,这一大早的,请问你在这里发什么鸡爪疯?”
“大胆,一个贱丫头,见了小姐不见礼还出言不逊,实在该打。”说着向吴若巧看了眼,得到认可后,两步上前,扬手就要打下去,却在半空中,被写韵的手一把钳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写韵说:“你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碍着我家小姐教训丫头,让你也好好尝尝巴掌的滋味儿。”
“我护着我主子怎么了?”
“什么?”吴若巧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眼前的丫头不仅仅是从乡下捡来的,明明是伺候自己表哥的,居然还有人伺候,简直没了规矩,不顾形象,走上前去,扬手就甩了小槿一巴掌。
小槿捂着脸,冷冷地看着眼前跋扈的小姐,冷冷说:“这位什么小姐,您的力气也忒小了点儿,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巴掌。”说完,抬手就往吴若巧脸上狠狠甩了过去,“啪啪”两声,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两个血红的巴掌印。
吴若巧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槿,小槿轻哼一声,甩开脸:“写韵,咱们回屋子里去。”
看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两个人,吴若巧气的一跺脚,哭喊着往房氏的舒雅苑跑。没出一个时辰,吴若巧就带着房氏和一众人浩浩汤汤的回到清莲苑,只是吴若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总觉得这个院子跟之前自己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面上还是只能没有波澜的跟着房氏往前走,心里暗自揣度这次要如何收拾小槿,想着想着,脸上显出阴冷的笑容。
不多时,就见一个丫头走过来。垂声道:“夫人,小姐,请随奴婢来。”跟着丫头,一众人走进清莲苑的会客厅,只见严景溪冷着一张脸坐在首位,小槿在旁垂着一双手,低着头,给人一看就觉得被教训了一通,看着吴若巧心里暗喜,觉得严景溪还是很向着自己的,脸上不知不觉中泛起红晕。
“溪儿,”房氏轻声道,严景溪却没有给任何反应,“王爷。”说着很不乐意的躬下身准备行礼。
“舅母不必多礼,上座。”严景溪冷声说道。房氏不客气的坐到严景溪旁边的位置,却不小心看见严景溪寒冷的目光,又怯生生地坐到下首,笑着说:“王爷,民妇过来是想说,关于新进来的丫头,按照规矩,都是一律要送到教习嬷嬷那里去学习礼数规矩的,你看,这位舜儿姑娘,是否应该......”
“嗙”一声,严景溪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掷,吓得房氏和吴若巧一哆嗦,只觉得背后发凉,房氏为难似得看着吴若巧。
吴若巧还沉浸在严景溪心疼自己的想象中,以为严景溪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的,见房氏朝自己看过来,立马啜泣起来:“溪哥哥,你不知道,这个舜儿多没有规矩,巧儿只是过来问舜儿姑娘溪哥哥在哪里,谁知她不仅不告诉我,还说我发疯。”吴若巧三句两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引得屋子里的下人都一脸不满地看着小槿,引得小槿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吴若巧见势继续说,“原本我想替溪哥哥教训教训这个丫头的,却没想到反而被她打了两巴掌。”说着将自己红彤彤的脸指给严景溪看。
严景溪一扭头,蹙着眉看小槿,吴若巧自觉得逞,正在窃喜,却听见严景溪冷冷说:“你打的?力气果然小了点。以后多吃点饭,免得你以后要是找到其他的靠山,说我虐待你。不过我看,除了皇上,你那里也找不到什么让我也怕的靠山了。”
小槿咧着嘴说:“哎呀,王爷你不知道,打她多重,我的手就受到多重力,我嫌手疼。”
“哦,那以后就叫别人打吧。”说完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初阳,说道,“以后本王的院子,少来点胭脂俗粉,闷得慌,没看见我那池荷花都枯了嘛?”
“是,王爷。”初阳受命,向房氏与吴若巧说,“夫人,小姐,王爷乏了,还请两位来日再上门拜访吧。”
房氏一脸不悦,气急说道:“严景溪,现在还是在严府,端着你那王爷架子给谁看?”
“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爷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你要是不愿守着规矩,不满皇上的安排,大可以向皇上申诉去,”一句话说的房氏哑口无言,吓得直哆嗦,初阳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房氏才拉着哭成泪人的吴若巧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