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婢女慌慌张张没有礼法,吴若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呵斥道:“臭丫头,脑子进水了吗,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小丫头吓得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说:“回小姐,三公子已经回府,现在就在大厅,见大老爷们呢。”
吴若巧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又见那丫头虚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瞪了她一眼问:“还有什么事?”
“回小,小姐,三公子还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什么!”吴若巧一听,一股火气压不住,蹭蹭蹭往前院里跑。
大丫头莲衣小声提醒到:“小姐莫急,可别乱了方寸。”怒不可遏的吴若巧一听,迅速平复心情,急促的步子也缓慢下来。
前院大厅里,严景溪只带着小槿进了大门,严凌濠见状赶紧领着一众人躬身迎接:“拜见王爷。”
表面上带着恭敬,眼里的怒意,却被小槿尽收眼底,尽管记忆里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心里却不知怎的不觉得害怕,就连那表里不一的严家家主,也投去了鄙夷的目光,突然想到是在严景溪旁边,不由得又看了几眼。
“舅舅快起,溪儿只是一外姓郡王,只有封号,没有实权,受不起这等大礼,更何况这本是在家中,亲人之间何须多礼。”说完却仍是不客气绕过众人,坐到上座,严凌濠与严烈只能握着拳头,坐于下首。
严景溪刚一落座,小槿就感受到了来自整个大厅内火辣辣的目光,看的小槿太阳穴突突突直跳,面上也越来越红,两只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溪儿,哦,不,王爷,这为姑娘是?”严家家母房氏提着自己受伤的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却没想到得了严凌濠一记眼刀子,立马委屈地垂下眼。
“哦,这是我路边上捡来的一朵野花,以后就负责我的起居。”严景溪转过头对着小槿说:“舜儿,还不拜见家主家母?”
小槿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知道严景溪嘴里的舜儿是自己,立马跪了下去:“舜,舜儿拜见家主家母。”
“溪儿,这路边上带的怎能做的了大丫头,不知礼数规矩,不觉得碍了你...”
“咳,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个妇人家插什么手,更何况,溪儿也是你能叫的?”
“老爷,我。”房氏继续委屈道。
“我什么我,还不退下?”严凌濠严声说。
“呜呜,妾身这就退下。”说完掩面退了出去,刚一出房门,就换了一张跋扈的脸,狠狠道:“夏月,给我好好管教下这个叫舜儿的丫头。”哼,严景溪管不了,一个丫头还不能用来出出气,家母不发威,还当我这个家母的位置白做了?
“王爷,路途辛苦,怕是还没有吃过晚饭,全府上下都在等着你,你看要不要现在用膳?”
“舅舅说的对,溪儿正好也饿了,现在就随舅舅去吃饭。”
严凌濠瞬间哑了,一桌吃饭?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儿,做公子时平日里用膳,向来只在自己的清莲苑,怎的今日做了王爷,到没有架子了,这唱的哪一出。
严凌濠还没有想明白,一小丫头走进来,看了眼严凌濠,又看了眼严景溪,不知道应该先禀告给谁。
“如此没规矩,见了王爷也不知道行礼?”严凌濠是极为好面子的人,外人面前,谁也不能乱了规矩。
“大老爷,奴婢不是有意为之,是若巧小姐,若巧小姐正走过来,说完面见三公子,不,安平王。”
“哦?巧儿?”严凌濠看了眼严景溪,意在询问严景溪的意思,可严景溪看也没看他一眼,心里更加生气,“溪儿,也不是外人,你们两表兄妹,也是许久未见。”
严景溪简单的回了个“嗯”字就继续坐了下去。
“溪哥哥,”眨眼睛一个着水蓝色襦裙,满面喜色的姑娘走了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一阵香气。
小槿打了个喷嚏,看过去,就正好对上吴若巧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不明所以的小槿觉得,这位姑娘,好像和初阳都一种对自己不一样的情绪?
“溪哥哥。”吴若巧又叫了声。
“咳,巧儿,不得无礼,景溪如今是安平王,见了是要行礼的。”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严烈正声说。
吴若巧随即想到之前下人汇报的,才发觉自己失了礼数,正要行礼,不想一紧张“嘭”摔倒在地,入眼的却是一只淡紫色的绣花鞋,忍着怒气抬起头盯着小槿,狠狠道:“贱丫头,本小姐摔了没看见吗?还不扶我起来?”
贱丫头,你才贱,谁要扶你,“这位小姐,舜儿才刚刚进来,如何使得你如此大礼,况且过年还有好一阵子,现在拜是不是太早了?”
“你,”莲衣见自家主子被欺负,赶紧扶起吴若巧与小槿怒目而视。
“大胆,王爷面前也敢如此放肆!还不掌嘴?”走去又回来的房氏一听,瞬间怒上心头。话音一落,一个老嬷嬷走上来,作势就要打小槿。
却被坐在一旁喝茶的严景溪一个眼刀吓得老嬷嬷腿一哆嗦,噗通跪了下去,小槿心里都对着严府的人一不小心就行大礼的行为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