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嬷嬷不敢上前,房氏自觉自己在府里地位,也仗着自己是长辈,虽然觉得自己打下人,的确有失身份,不过出气就要出的痛快,自己打,可以打的更加用力,所有人的人都在等着打下去,房氏的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房氏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所有人瞬间都愣了,连哭哭啼啼的吴若巧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严景墨原本只是想要在一旁察言观色,没想到严景溪居然为了一个丫头把自己母亲的手弄断了,而且到底怎么弄断的都不知道,只等反应过来,看了眼严凌濠,才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扶起房氏朝门外大叫:“来人啊,叫大夫。”
望着严景墨和房氏离去的背影,严景溪淡淡开口:“我的人,只值得我来惩罚。”此话一出,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严凌濠堆着一张扭曲的笑脸迎了上去:“王爷莫要生气,现在随我们用膳吧,免得久了就凉了。”
严景溪眼里满是厌恶,嘴上却笑着说:“舅舅说的对,一起吃饭去。”说完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变换的速度,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小槿都摸不着头脑,脑子一抽跟在严景溪身后就走了。
下人们在主子们走后窃窃私语。
“诶,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能得王爷这般重视。”
“我看那姑娘心机肯定颇重。”
“什么意思?”
“切,府里府外谁人不知不知公子不喜女色,身边向来没个女人接近,一乡下来的野丫头,要不是心机重,怎的能被王爷看中?”
“这可说不定,若巧小姐对王爷的心思,咱们府里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啦,王爷对咱们若巧小姐也是有心思的,只是上面有个二哥呢。”
“我看未必,没看刚刚王爷对小姐一个好眼色都没有吗。”
“雪翠,正事不做,在这里乱嚼舌根子,皮痒是不是,想要嬷嬷给你松松筋骨了?”房氏的贴身丫鬟夏月两手叉腰大声说。
几个闲聊的丫头,一看,立马噤声,四散开了去,只留下雪翠一人垂着头。
“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你脸了是不是?”说完“啪”一声打过去,那雪翠的脸立马出现火红的掌印。
雪翠捂着脸跪下去向夏月哭着说:“夏月姐姐,是奴婢的错了,求夏月姐姐不要告诉嬷嬷,奴婢的也是逞口舌之快!呜呜呜”
“哼。还不下去干活儿?”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儿跑了下去。
花厅里,一桌子人吃的十分安静,严凌濠和严烈,一边吃一边十分憋屈地看严景溪的脸色。
只有小槿站在一旁,不停地咽口水,坐了一天的马车,只喝了几口水,莫名其妙带进严府,小槿实在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吃一顿饭也吃了快一个时辰,小槿撇着嘴,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吃个饭也如此讲究,身边布菜的丫头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可是除了布菜,站的跟块木头似得。
严景溪瞥了眼小槿,就知道她肯定饿了,停下手中的筷子说:“溪儿已经吃饱了,现在就要告辞了,两位舅舅,舅母,慢慢吃。”
严景溪走后整个餐桌的氛围才突然轻松下来,严凌濠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酸又疼。
小槿跟着严景溪九曲八折到了清莲苑,绕得小槿脑袋只疼,疲惫加饿,席卷全身。
“这里就是你要住的地方,待会儿我会派人过来打扫,你现在先随我过去用饭。”
“啊?哦。”严景溪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灌进耳朵,让小槿不得不听从,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好,小槿还是觉得无所适从,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却没有胃口。
严景溪因为已经吃过,便坐在一旁喝茶,见小槿拿着筷子却不动,淡淡问道。
“我,没有胃口。”
“是没有胃口还是有话要说?若是有话要说,等你填饱肚子,有力气了再说也不迟,反正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小槿看着菜,确实难得这么好的菜式,即使赶路,住在客栈,也几乎一切从简,都是一般的家常小菜,可严府毕竟是大家族,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勾得小槿肚子的馋虫齐齐作祟,见严景溪如此说,也不再扭捏,淡定地吃起来。
小槿刚放下筷子,严景溪就说:“你的包裹已经名命人送到你的屋子里,明日会有人过来伺候你洗漱,教你规矩,看在你刚来还不懂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公子,王爷,小槿....”小槿话还没说完,严景溪就瞪了过来,一口口水咽下去,才说到:“舜儿能问几个问题吗?”
“明日,或者以后,都有机会,今日你该歇息了。”
小槿看严景溪已经走出去,也不敢再问,在一个小丫头的带领下回了东厢房。小槿不是一个对陌生环境难以接受的人,然而过了子时却仍然没有睡意,慢慢起身踱步到窗前,一推开,就看见碎了一池的月光,摇摇曳曳,只着一身薄衾的小槿,觉得有些凉,正要关窗,就看见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还没等小槿开口,小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