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昭国勤政殿内,楚雄正襟危坐于龙榻上,文武百官分隔两边,武官一边首位坐着一年纪约六十岁的武将,看似老态龙钟,实则神采奕奕,气势逼人
严景溪在太监的带领下步入大殿,一抬头就看见皇帝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再一转眼对上那位武将,武将向他笑着点了下头。
严景溪才拂衣而跪,高声道:“草民严景溪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雄假意装模作样道:“严公子平身吧。”看似在笑,实则心里很不爽快,这人不仅是外国质子,还是靖国公的外孙子,这老头不敢杀,不敢气。
“皇上?”见楚雄愣住,靖国公在一旁忍不住问。
“咳,宣旨吧”皇帝一脸不约。
“严家三公子,严景溪接旨,”严景溪回答一声“在。”
“今有世家子严景溪,德才兼备,平暴乱,实乃鹤鸣九皋之才。今特封安平王,赐安平王府。钦此,谢恩。”
“臣恭谢皇恩。”严景溪跪下接旨。
刚刚一宣完旨,殿内瞬间哗然。
“什么?一外国皇子竟封安平王,这可怎么的了得,”一群人议论纷纷。
忽然一人噗通一声跪到下来,声色严厉地说:“回禀皇上,臣认为,如此实在不妥当。”
楚雄眼前一亮:“哦?爱卿说来听听。”
“严公子虽平定了东宇暴乱,然实则算不上国功,如何能够封王,望皇上三思。”
“望皇上三思”一众人哗啦啦纷纷跪下异口同声说。
“哼,算不上国功,东宇乃瞿昭边境,大乱本是有所蹊跷,众位难道不知,东谷国正虎视眈眈盯着我们这边的动静?边境不安,哪里来的你们这些人安居京城!”靖国公白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愤愤道,“只知道奋笔口舌之快,上阵杀敌,运筹帷幄样样不会。”
“靖国公何出此言,东宇只是小小边境之城,”一言不发跪着的兵部罗侍郎说,“严公子仅仅平...”
“仅仅平了东宇暴乱,怎的,你认为你有本事平得了?那当初皇上择人时,为何畏畏缩缩不敢自荐,哼。”靖国公不等罗侍郎说话,一个眼刀瞪回去,罗侍郎瞬间哑口无言。
“众所周知严公子乃西索质子,怎么能够担此大任。”
此话一出,众人见楚雄没有反应,皆是点头迎合:“是啊,是啊,如何使得。”
“回皇上,景溪姓严,瞿昭严家之子,至于西索,景溪未有任何感情。”
“皇上,可是要看看严家家谱?”靖国公一脸不乐意地问。
“罢了,朕旨意一下,岂有收回之理,众爱卿还是莫要说了吧。”
“这,皇上不....”话没出口,就看到楚雄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只能闭了嘴。
“哼,退朝吧,朕乏了。”一群没出息的人,本事没有,嘴巴也不行,罢了,反正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除了领俸禄外,又不能干个啥。
靖国公走在最后出了大殿,严景溪正在殿门口等着自己,笑着走了过去:“溪儿。”
“祖父,”严景溪走过去搀着靖国公。
“哎呀,我还没有老的让你扶着回去的地步,你放开放开。”说着拉下严景溪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严景溪笑着说:“祖父说的对,是孙儿鲁莽了,孙儿这就先退下。”
“溪儿,”严国公叫住严景溪说,“那乌烟瘴气的宅子,你若不想待,就搬出去吧。”
严景溪一愣,严家家教甚严,一辈子弟再多也,三辈之内不分家的规矩,已经传了百年之久,“祖父,孙儿...”
“不必,你本就是外戚,而且你现在有自己的府邸,搬出去也可以大展拳脚,不用受到束缚,祖父知你心中不平,况且对你母亲,我也实在有愧怎可能问责于你。我还有事要求见陛下,你先回去吧。”说完向大殿另一方走了过去。
严景溪没有停留径直出了皇宫朝驿站走去。驿站里,小槿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着,就听见门外有人说公子回来了,一抬头果然撞进严景溪的眸子里。
严景溪面无表情吩咐道:“赶紧收拾好,现在回严府。”
严景溪封王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京城每个角落,严府上上下下也开始打点起来,严家家主严凌濠心里一万个不爽也只有咽进肚子里,偏偏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慈祥喜悦的模样,使得一张脸都万分扭曲。
翠竹苑里严景墨听到消息之后,又是一顿乱摔,乒铃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严家主母房氏听到之后,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见一地的狼藉,一阵心疼涌上来,还没有进去,一瓷瓶不偏不倚摔过来,房氏身旁的大丫头眼尖,一把推开自己的主子,两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严景墨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哗啦”手中的瓶子掉到地上,严景墨来不及多想跑过来,见房氏只是手掌被碎片刺伤,顿时呼了口气,大叫“来人,叫大夫。”对于严景溪的恨意又多了三分。
青兰院儿里,吴若巧听到严景溪要回府的消息,赶紧叫人端水,沐浴,更衣,刚刚梳洗要,就有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跑的太急,脚下一滑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