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笛羽继续用神力给萧致雅压制着毒性。但她到现在为止好像忘记了一个人——司徒阎。现在还是人家的贴身丫鬟呢,却完全不自知。幸好司徒阎知道她的行踪并没有去找她。
南宫笛羽算算时间,距离上一株妖心草出现还有两天就是一百年了。不知道木祠来不来得及赶到。
不过,南宫笛羽眸子里有疑惑,跟木祠交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被某种东西牵制住,而他本身并没有办法摆脱。可到底是什么呢?
“喂,神渣!”究极叫了声南宫笛羽,强迫她把思绪拉了回来。
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南宫笛羽有种想要打他小屁股的冲动,被她硬生生地压下去,眼中带着阴森,“别神渣神渣的叫我,我有名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究极倒是一脸不在意,“本来就是。”
强忍住把他逼出来揍一顿的冲动,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修炼对她完全没用!就一直困在那里不进不退。也就是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究极这臭小子老神渣神渣的叫她。
“你有没有觉得自身有什么变化?”究极郑重地问了她一声。
南宫笛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没什么变化啊。就是眼睛感觉透彻了好多。怎么了吗?”
究极摇摇头,“不,没什么。”要不要告诉她她身上有封印呢?
木祠在路上已经算过了,他到天山极寒之地需要一天,他只需要在山上呆一个晚上,还有一天的时间。保险起见他要用那一天勘察地形,这样当当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时候他能准确快速的找到位置。
木祠担忧地皱了皱眉,只是希望体内的那个不要捣乱就好……
果然一切如木祠预想的一样,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天山极寒。只是这里也有几百里地,找到妖心草的具体位置几率太小了。木祠眉头紧蹙,心里一阵烦闷。
木祠扫视了一圈,意外地发现一个木屋。没想到在这极寒之地还有人居住。他走过去敲了敲门,“请问有没有人?”
屋里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位面目慈善的老者捋着白胡子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年轻人。确定他没有什么恶意之后,老者把门打开,嘶哑着声音说:
“年轻人,进来坐坐吧,外面挺冷的。”
木祠保持着警惕,毕竟极寒之地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这人年纪这么大还能在这里住的怡然自得,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但他还是拱手谢道:“那就谢谢老先生了。”
屋里很温暖,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一把椅子,不嫌弃的话就坐床上吧。”
木祠点点头,坐在了床上,接过老者递过来的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
老者笑着看着他,“年轻人为何来此啊?”
木祠淡淡的说:“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受了伤,来找药。”
老者听后却是哈哈大笑了两声:“哈哈,重要的人?有多重要值得你到这极寒之地来找妖心草?”
木祠一怔,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满敌意,“你怎么知道?你是谁?”说着从床上站起来,全神戒备。
老者淡定的喝着水,轻笑着:“我就是知道。这极寒之地除了妖心草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了。至于我是谁,”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了眼木祠,依旧是很慈祥,“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用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想想也是,自己对他确实没有用,也放下了一丝戒备,重新做到床上。
“呵呵,年轻人,别这么死板。好不容易有人来这里一回好歹陪我老头子聊聊天,消磨消磨时间。”老者又给木祠倒了杯水,只不过这次倒出来的竟然是茶水。
“说说吧,你是她什么人?她又是你什么人?”
木祠顿了顿,对啊,自己是她什么人?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待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妖吧。
“她是我主人。”
“你这个问题貌似只回答了我一半呢。”老者笑着,摸着他花白的胡子说:
“既然是你主人,死了就死了再换一个不就好了,何必为她冒这么大的险?会丢命不说,还有可能迷失自我。”
是啊!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主人再换一个就好了嘛,何必冒险?木祠双眼迷茫,将手中的茶杯举起来,高声地说:
“对啊!老人家,你说得对!她是我什么人?主人嘛,死了就死了再换不就好了!她那我当玩物,是赚钱的工具而已!我凭什么帮她!我又不爱她!她也不爱我的,凭什么!对不对?!”
木祠觉得,喝的明明是茶,他却有种醉了的错觉。
老者配合着站起来与他碰杯,赞同着:“对啊,她只是把你当成赚钱的工具而已,你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放下她,让她自生自灭!”
“对!让她自生自灭!干杯!”
“干杯!”
木祠喝着与老者相见恨晚,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一直这样呆在这里也挺好!有了这个想法,木祠又把他付出了行动,就这么堕落吧!挺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这个小木屋里的时间永远过不完。
“啊!”木祠忽然觉得胸口一闷,脑袋传来一阵刺痛!神志忽然有了一瞬的清醒。他停下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在干什么?!
木祠不顾老者的拉扯,他静下心来,回忆起自己心里迷失的那个重要的东西。
记得最初他的出现是因为爱,他一开始不敢见她,怕她害怕知道他是妖,会躲着他。可是当萧致雅知道的那一刻,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接受了他。
她和她一块生活,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他从小就和她在一起,知道萧致雅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尽管自己知道,她还是会用她最灿烂的笑脸面对他。
她帮他瞒着身份,注意他,担心他。她不允许他叫她主人,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玩偶,没化形之前是这样,化形之后也是这样。
木祠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刚才被迷惑了是不假,到那是因为自己意志不坚定!
他告诉自己:木祠你就是个滚蛋!你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保护她!你竟然想放任她自生自灭!是她给你生命!你曾经发过誓要要永远保护她!!
木祠是萧致雅第一个做的木偶,因为做的时候刺破了手指,血滴在木偶上,给了木祠化形的灵。
相当于给了他生命!
老者也消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木祠,同时也在看着他身体里的那个人。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祥,“想好了么?凭什么冒险?”在问木祠,也在问那个人。毕竟能把他从心魔里拉出来,呵呵,不出意外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吧!
“就凭我爱她(他)!”语气里是老者这辈子鲜有听到的坚定。不由得让他怔了怔。
木祠这次没有犹豫,他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为自己的出现只是为了报恩,报她给了他生命之恩。可是他错了,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可老者还是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可她说不定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意,浪费你的好心而不自知呢。”
“那又怎么样?”
老者一愣,被问住了。
“那又怎么样?她不知道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爱她。”
我的爱,本来就是用来让她挥霍的!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愿意。
老者一笑,真心的笑容。他大手一挥,
“去吧年轻人,那是你应得的。”说完就没了踪影。
木祠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木屋!正好是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的洒在刚才所在木屋的正中间,伴着温柔的光线,一个小嫩芽破雪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没有一个时辰就长成了一株深紫色的草,还开了朵蓝色的小花。
木祠跑过去,小心地摘下来揣进兜里。轻声说:“谢谢你,老先生。”
“不客气。”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但还是落入了木祠的耳朵,这声音好近!他连忙四周环视,看见的依旧是白茫茫的雪山。
妖心草,妖心草,感受到妖的真心儿幻化成的草。
终究还是因情而生,因情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