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修冲未末龇了龇牙,小眼眯眯,充满欢乐,不自觉的让人也跟着欢喜。
“走吧!”逢修拉了拉缰绳,马儿抖了抖马头,高鸣一声。
未末应了一声,和逢修策马奔腾在草场上。
“师父?请问你要怎么训练我啊?师父,听说你很厉……啊!!!”话音未落,逢修将指间的银针射入马的一个穴位,既然想训练,那就看看你这么收服这烈马吧!未末的马突然开始发疯,猛地一下树立起来,险些将马上的未末摔落,在未末惊慌失措之间际,又一个后蹬腿江未末狠狠抬起,再摔落下,一来几回,末的体力开始下降了,猝不及防被抖了出去。
诧异间,未末看到逢修正像这边飞来,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全身酸痛,自己正躺在帐篷里的床榻上,动弹不得。
师父呢?他没把我接着么?帐篷外面的听到声音,掀开帘子进来了,先是江严凌,后面跟着侍女,江未末试着交谈,发现自己连弩动喉咙都好痛,根本就不能动。
在江严凌添油加醋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未末进行了总结。
在被抛出去后,未末直接摔昏了,逢修飞过来将银针拿走,然后牵着马走了……不过呢,最后还是有人性的通知了守卫……
啊……有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讲跟不当讲。
正当未末眼神空洞的懵了圈时,发现自己缓过来了一点。有些费力的问“师父呢?”
听到声音,江严凌先是高兴,然后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的粘了句“还在帐篷里睡呢……”
…………死一样的寂静后。
竟然连叔叔都拿他没办法,只能发发牢骚,过过嘴瘾罢了,我是未来皇后他不可能不知道,可见此人多半有足够的能力,如果她闹,吃亏的也不一定是他……
……我知道了……他是要让我领悟到,练武不是儿戏,只要认真是不够的,要是和人真的生死拼搏起来,不止要伤身,而是要丢命,没有人会帮你喊救命。没错,深宫里,没有人听你呼救,只有靠自己活着。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当初来到这里,不也是为了学会保护自己吗?
师父,谢谢你。
在几周后,伤大致好了,未末就立马下床,疾步走到师父床前。跪下。
“……师父,我知道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话未说满。逢修的眼缓缓睁开了。真的,很平静的眼神……
未末顿了顿,师父是生气了吗?不,一定要让师父明白我的心意。抬眸,如此坚定流露着的神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在逢修的眼中,好像有吧……那么一点,欢喜的,欣慰的?啊~师父他,真的好好啊!
这一天,未末如是想着。
在经过,逢修的无人道的训练下,训练一天,休养一月的情况下,成功的磨练了两年。
这两年里,许多人和事,因为未末而改变。
“大虎!”未末满脸笑容的冲一个略微发福的士兵挥手,“哎!未末。今个被蛰人修罚啦?”蛰人修是未末和他给逢修取得外号。
他们认识在河边,那时,未末被逢修发配洗衣,他三天内的换洗衣物都给她洗,未末牙狠狠地边打衣边囔囔。
“逢修,你别落我手里,要是你落我手里,我弄不死你!”
“也是”
“……”
未末猛地一回头,看到背后树边靠着一胖子,那树都显得有些瘦了。他一脸和善的朝未末挥挥手。很厚实的人。
未末知道着军营里里外外没有半个坏人,所以,把捶衣棒一扔,自来熟地坐在地上发呆。
“是呀,能有嘛用啊?”
见未末没有拘束,把那自己也不好做作不是,也一屁股坐下。合着未末“要不咋们给他去取个名?叫啥好呢?”
“唉呀,真有才,就起……折人修!”未末点了点头。
“不成,要跟接地气的。”小胖选择丑拒。
“…那啥啊?…”未末也跟着变口音。
“那啥,蛰人修?咋样?”小胖老实的嘿嘿一笑。
“成成成。唉呀,你真有才!你叫什么名阿?我不与人轻易交友,我做你这朋友如何?”
“贱名,大虎。”
“未末。”
“那你可算女将军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傻小子竟然不知道我身份?不过这样也好。
“哈哈哈哈哈……”
如此便认识了。后来,未末只要一出现就是被罚,但也因此,可以和大虎混的生龙活虎的。下得了厨房,吃的了甜点,上的了山岗,打的过流氓。
就在未末和大虎猛料逢修八卦的时候,逢修就飘过来一声不吭地站在未末身后。
大虎摆上叛徒脸,殷勤笑道:“啊啊啊!将军!我为您逮捕了一个在您背后议论您的小人!随将军处置!小人告辞!”
“!!!”未末现在恨不得把头钻进洞里,哪里都好!逢修满脸黑线地把这小畜生拖走。
呵呵,大虎,别走,说好的,有难同当啊……
然后就是一顿猛抽(训练)
呵呵,大虎,你这小人!
黄昏的余光下,一望无际的草场上,野草随着风啊,放肆的飞,难得的坐着两个单薄的身影,未末靠在逢修身上,手臂上还有淤青,逢修的眼微眯,风有点大了。在手上点了点跌打油,将未末的手拉过,像平常一样的为未末搓揉伤口,指点下错误。
“……师父,我,我明天要回去了。”风很大,吹得未末心好疼啊,未末不舍得看着远方,她啊,不敢看师父的眼睛,怕啊,会舍不得。这片操场,记载着这两年的所有事,好的,坏的,平常的……这片夕阳的光亮好刺眼。
“嗯,我知道,前天就听你念叨了很久,在帐篷里‘啊~怎么办啊,要回去了,我会想师父的啊,不想离开他啊~’这样的。”逢修无所谓地眦了眦牙。
“师父,你能别破坏气氛吗?”未末无奈地用手托腮看着他,逢修故意下手重了点,未末不满地拍开了他的手。
“干粮带了吗?”
“带了”
“药品呢?”
“带了”
“那衣服呢?”
“带了”
“那……”
“师父,我能不能带你啊?”
“傻丫头,你英俊潇洒的师父我啊,要保卫国家。在你要逃出那个笼子的时候,去接你啊。”
“……师父,别这样像老爷爷一样的语气说话。”
“……然后看你哭鼻子的样子啊。肯定很丑吧?”逢修刮了刮未末的鼻子,未末看着他的眼睛,和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摸一样的,那么平静的眼睛,一湖死水一般的。
未末笑了,很灿烂,很灿烂的。
“好啊……”
我还能有再见他的一天吗?也许,再也不会遇见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不来的话,我就要把你的头摁屎里!”
清晨,还是那样沉重的声音,一排排士兵列开来,像是送走一位有名声的将军一样,只是,心情不一样了,现在要离别了,师父……
师父应该不会像话本里一样不来送我吧?我还想再看他一面,想着和他亲口说再见……
驾着马走出军营,营门口,在人群的最前面的是师父啊,是师父啊!
“师父~再见!!!”
然后,策马扬鞭,扬长远去。
谢谢师父,这两年,你给我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