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马儿的长尾,黄沙子眯了眼,未末一身轻便红装模样,束起的高马尾发髻随斗篷放肆飞扬,在这诺大的草场上,一抹暗红的光彩添了些肃杀。
进了军营,军人沉重的脚步声让人压抑,可是,在未末听来却感觉莫名踏实,不禁勾起了嘴角。
将马绳递给小厮,“丫头!来啦!在军营中的叔叔穿着一身铁甲衣装,也看得出来为了迎接未末特地刮了胡子,望着眼前欢喜的叔叔,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
“嗯,来了!”客套了一番后,叔叔便把未末领到了训练场,因为在军中,他不好太照顾,会引人非意。
就点头应下了。“你说你,在府里当个大小姐不好吗?非要和你爹说来这里受苦,对了,你爹爹怎么样了?”
“尚行,已无大碍”未末故作正经,接着笑着送走了江严凌。
看到江未末心不在焉的,只以为是离家太远了,想家。也就没多想
看着这空旷的训练场,只有几队严谨的士兵,踏踏踏的训练着,未末眼神格外坚定,更决心要留下来,也许正是这样可以让她真正的忘记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之前在皇城时,爹爹曾跟我说起,这次的训练特意让叔叔给我安排一个习武师傅。
此人甚是古怪,但是本领不小,在九光之战中,我军处于劣势,城池不可攻亦不可守更有粮草断绝,将士死伤惨重,仅剩800于人,部分残殇,蒙古亲王出大价邀请他变革加入。未末听父亲说起这位大将,津津有味的腻想着他的样貌,这样威武霸气的老将军,定是叱诧风云的领军将领。出自武将之家,未末自小就有听父亲谈这些威武的事迹和人,让她很是佩服这些人。特别是那些年迈却定戍守边塞的将军。
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市必然会沦陷他竟然,像奇迹般地只用这800残士兵突击将城池救回……
说起这时父亲显得激动,有些语言组织不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能力真的很强,我曾问起为什么他没有加关封爵,可父亲只是复杂笑笑,便无再多说什么了。
这样的人,现在必定在某处看着我,习武之人就像普通人一样,不能忘本,要打好底子,师傅在考验我,他教管徒弟肯定也有自己的方法,爱撒娇闹郡主脾气定不讨师父他喜欢。
想着,更加打稳了拳捏的手。
夕阳余晖下,一抹红影,未末脚步沉重,汗水浸透了她的里衣,夜晚的寒风吹着她的脸,身子因为汗水蒸发发冷,嘴唇发紫。
今夜子时,未末才回去,第二日寅时就起来了,又接着练,又接下来三天所谓的师傅都未曾出现,未末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是不是方向不对,变换过其他训练方式,留心过来往的军人,但是吧……
他们看上去都不像,所以师傅至今不曾出现………怎么办,师父不会不要我了吧?我这还没见到师父,还没显示一下徒儿的孝心,就把我踢了吗?
到了军营的第六天。真心开始怀疑师父他已经不再接受我这个徒儿。
一个大棚后面的红衣女子,局促不安的绞着她的手指,也许这样想师父他老人家有些不礼貌,这样可能不太好吧,但是已经第六天了啊……说不定他给忘了吧?毕竟上了年纪?
此时,从蓬帐里走出几位身穿盔甲的战将,谈吐风趣,眼神有些许疲惫,最前面的就是江严凌,未末又是踮脚又是偷看的,一下就惹起了他的注意。
“末儿?你这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你不该和修在练习吗?”江严凌疑惑的看着她
“叔叔……师父他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末儿都未曾看到他?”江未末委屈的说道:“若他老人家身体不适,末儿可以去照顾他,直到他康复为止。”
“不可能啊,我明明和他说起过,昨天还见他兴高采烈地骑马出门还说要和我赛一场,好不清闲。”江严凌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摸了摸下颚,仰着头,仔细想想没错,他昨天心情的确不错。
看到江未末如此委屈江严凌更是来气了,这就带着未末一路火急火燎的到了师傅的蓬帐,江严凌用眼神安抚未末示意别着急,带着未末一把掀开蓬帐……
就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掀开了被子,正打算进到里面睡觉……
……
……
一阵沉默后。
未末僵直的转过身去,俩颊通红,眼球直直的看着远处,手脚不知往哪摆。他的身材好结实,浑身透着成熟男子的气息,刚才就那样挺直地站在江未末面前,诱人的肌肉再加上他长久征战在外留下的一刀又一刀的伤疤,显得他的身形格外性感。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容易引人犯罪,脑海里一直停留着那名叫逢修的男子的身材。一道柔滑的液体似乎顺着哪个地方流了下来,遮不住地殷红漫上未末的两颊。而那男子则是一脸淡定地把床边的衣服穿上。
“好,好了吗?”未末似乎没有意识到顺着鼻子留到嘴边的红色液体,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说出口时差点咬到舌头,羞愧难当之计。那名男子就飘到未末面前,头发高高的束起,面容有些红,但是,最令人影响深刻的,是在高鼻梁上的眼睛,很平静,黝黑的眼睛,那种平静到令人可怕的眼神……
“臆想出什么样的画面了?再不止血,会死哦!”逢修漫不经心地调笑着。
未末看到这样高耸入云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屏住呼吸,眼神下飘,铁质的铠甲,发出红色的血光,望而生畏,“是!”未末下意识的托口而出,却没了接下去的动作。逢修莫名其妙的盯着她:“知道了还不赶紧把鼻血擦干净?”
……
“江严凌,你找我有什么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子已经走到了叔叔身边,行为痞痞,坐在椅子上抠鼻,无奈地摊摊手
“我可不会什么造福四方的”
“之前,我不是说我有个侄女我把她交给你当徒弟吗?你为什么没去理会她?让她自己在那练,不像话!”江严凌越说越上火,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男子挠挠头,突然了然于心:“……啥?嘛玩意儿?哦哦哦,那不是你喝醉了随口那么一说的事吗?”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忘了!呵呵”
江严凌憋了一肚子的火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怕他加罪在自己的宝贝侄女身上“好吧,以后,未末就跟着你学功夫了。”江未末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叔叔又看了看面前那位衣衫不整的“师父”。她所有的幻想真的全变成了泡影,这样的现实根本不着她幻想的边际
江严凌瞪了他一眼,你再敢丢下她,小心着你!
男子像没看见一样喝着茶惬意的眯了眯眼,呲了一口大白牙。江严凌只只好扶额离开。
“唉呀,真麻烦,还以为能再逍遥几天”说罢,男子起身,大步向前走,方向说是马场,走到未末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跟上。
将士们正在操练兵马,沉重的脚步声,一阵阵的想要震撼大地似的。她前头的男子格外耀眼,似乎每个经过他身边的将士都彬彬有礼地向他鞠躬。“副将军好。”江未末神采奕奕地跟在他身后,不管这么说,她终于是找到师父了。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有这么年轻的师父,拿出去溜也光门耀祖了。
到了马场,男子让她带上自己的马跟上他,骑到了草场,男子起身上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扭过马头。
“江严凌应该没和你交代我的名字吧?不管有没有交代,在下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