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阿靖一起烤肉?”墨轩有点不爽地问她。
“嗯,嗯?你早就在这儿了?”江未末后知后觉地看着他,墨轩痛心疾首地瞪了她一眼:“现在才知道?警惕性怎么变差了?”
未末继续翻着白眼,吃着桂花糕:“懒得跟你计较。”回到营帐内,看到父亲在下棋,未末赶紧扭头就跑,还是被江拓叫住:“末儿,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江未末扭着手指:“……爹爹,中午没吃饱,夙靖邀我去烤肉。”
“一个姑娘家,和那些皇子烤肉成何体统?还是留下陪爹爹下棋吧!”江拓继续执子下棋。未末懊恼地看了看天色,虽然天色还早,但父亲下棋一下就停不下来,肯定要耗上不少时间。
“爹爹,末儿都答应别人了。”未末更是紧张地扭着指头。看江拓根本没有理会她,就呼了一口气说:“爹爹,各退一步,末儿陪你下一局,你就让我去烤肉。”
“赢了再去!”江拓挑眉。
无奈执子下棋,江未末到底输死了,黑着脸,心情不好。江拓重摆棋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在一旁闷不吭声的,说道:“去吧!早点回来。”看父亲应允,上前连忙以表讨好。
“爹爹,末儿回来带些肉给你吃。”
爹爹无奈翻白眼:“别忘了时辰。”
带着栀羽一起出去,兴高采烈地来到露营外,却不曾想到这里聚齐了很多皇亲贵族。墨轩也在场,,这场面让她有些顿足。
“末儿?你来了。”夙靖领着她走过去,并介绍:“末儿,别紧张,他们都是贵族子弟,她是江未末,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的。”那些陌生的目光纷纷向着杵在那里的小人打量起来。“她就是那个小皇后吗?”“这么小?第一次见她,她是皇后,要不要行礼?”“皇后又怎样?说不定在背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冬天的晚风吹得未末瑟瑟发抖,她到底是没准备好和这么多人接触,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夙墨轩不再隐忍一把拉过她,并把披风披在她小身板儿上。
“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场合?”墨轩怒瞪那些嚼舌根的弟弟们:“别人再怎么见不得人总比你们这些在这里评头论足的皇室子弟强。再有不敬者,立马派遣回宫。”
夙靖也跟着指责,毕竟他是二哥:“就是就是,人家家底如何,你们管的着嘛?”未末拉了一把墨轩的衣角,低沉着头:“其实不用和他们计较,我本就习惯了。”
墨轩温柔地摸她发顶,捋开她的鬓发:“至少,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你不能被欺负,也不能受屈辱。”如清风轻抚湖畔的柳枝般柔和。未末愣了很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舍这份温柔,不能再这样迷失下去了,她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她,立刻收回了意识。
墨轩捂着江未末的小手:“末儿,结束之后我有点事要和你解释。”
“啊……嗯。”未末迷糊地点了点头,却并没记在心里。墨轩烤了一只山鸡,递给未末一只鸡腿,未末半信半疑地接过来,说:“没熟吧!?”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吃了。
“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未末惊异地品尝着,因为手脏,本来下意识地去摸头却只是用手指戳了一记她的额头,在她额上留下一个黑碳点。
这样在一起,对得起絮儿吗?既然决心忘记流絮,那就让自己最后再为絮儿负责一次吧……
烧烤会结束后,江未末便回去了,没有和墨轩告别,他的解释肯定也不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那就算了。她是个第三者,在他们两还没发现之前赶紧脱手,也许离开一段日子才是对他们更好的方法。
回到大营内,爹爹还在和自己下棋,未末走过去,拿了一子下在棋盘上,全盘皆赢。
爹爹目瞪口呆地看着棋盘,竟然忽略了这里,刚才的愁眉苦脸立刻便烟消云散了,摆上宠溺的微笑:“回来了?”
“嗯,爹爹,将近册封就只剩两年之久了,我想把接下来的日子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当中。”江未末示好地跑到爹爹身后,给他按摩,江拓笑道:“末儿,你想做什么有意义的事?”
见请求有些眉目,立刻得寸进尺,趴在爹爹腿上:“古人有云,学海无涯,爹爹末儿想继续学习。况且,爹爹的伤已经快痊愈了,女儿要离开一段日子,我想去边塞找舅舅,学习防身武功。以后在宫里也不会被一些妃子欺负。”
江拓虽然不舍,但女儿说得在理,与那些如狼似虎的嫔妃相比,末儿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女儿自尊心强,即使受欺负也怕是不会和家里嗑唠半句。也只好同意她离开。
墨轩没能和她解释也没多在意,他们已经和好了,这件事也不用操之过急,有时间自会说清楚。他回到营帐内,流絮正在和母妃待在一起,可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失神。
他拉着流絮出去:“絮儿,我带回来一些东西,过来尝尝。”在帐外坐下,墨轩高兴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末儿已经和好了。”流絮一愣,却又立刻反应过来,她能理解江未末的意思。尽管这样,流絮依然很难受地抱头哭了。
“你和末儿吵架了吧?”墨轩的问题让流一怔,许久后无奈地点头说:“你还真是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啊!殿下,我们是一样的,没有谁能理解她的处境,对于她来说,对我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推开我。”
“絮儿,让你自己选,一要一个真心的朋友,还是平平谈谈的安全?”墨轩和流絮一起躺着草坪上看着一片夜幕中的星星。
流絮愣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也许你不明白,或者你明白,一个从来没有朋友的人遇到一个一直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墨轩笑了笑说:“那你应该和她说清楚,你不需要她的保护,心底的想法……”
流絮拉着墨轩的胳膊:“阿轩,青梅竹马一场,你教我学武如何?一来,若真有万一,我可保护自己,二来,我也想像姑姑一样,她的遗憾就是没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我最近被夫子盯得紧,没时间教你,要不,我会找一个师傅先教你基础,等这段时间过了,再教你武功也好。”流絮也只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