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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树人”老师

奇特跑出克伦斯科的镇门,继续向西北的一片山区奔跑。他越跑越快,几乎脚不沾地,不一时就到了“不归的林海”。

这是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与“精灵的花园”、“魔鬼的墓地”并称为乌托大陆的三大秘林。这片林海中居住这各种大陆稀奇、少有而又凶猛异常的魔兽,有着各种魔法草药和木材,林海覆盖的欧比索山本身也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山上的埋藏着各种稀有矿藏和魔晶。只是森林似乎被神施了法术,终年弥漫着各种毒瘴,凡是用来指示方向的魔法和魔法道具在这都会失去效力。再加上各种神出鬼没的魔兽,无数的探险家和修行者都一去不复返,所以人们称其为“不归的林海”。

奇特来到人人望而却步的森林,就好像到了自家的田地,他飞身跃起,在树木上左蹿右跳,向烽火台而去。

烽火台建在欧比索山一个坡势缓和的山峰之上,虽然这不是欧比索山高度最高的山峰,但却是视野最清晰的所在,无论刮风下雪,这里的狼烟都会第一时间被“镇外城”的驻军和克伦斯科的居民看到。当然,它已有七十多年没有升起过狼烟了。所有人都知道,大部队想通过“不归的林海”是根本不可能的,便是商队也多是选择绕行二百里,由“镇外城”和界卡来往于神圣王朝和西蛮地域之间。

烽火台是一座下可住人的哨所式建筑。奇特进屋,放好口粮,喝了杯水,跪在老洛克的画像前低头祷告了片刻,转身又奔出烽火台,向林海另一处跑去。跑了约有五十个时刻(一天的时间分为二十个时段,一个时段分为七十个时刻,一个时刻分为七十个时点),奇特来到一片浓雾笼罩的林区,他在浓雾中丝毫不受影响,熟练的躲闪着树木和岩石。浓雾之中是一个三百尺方圆的空地,空地中有棵高大参天的古树。这树叫“依灵凡树”,是一种在生长的过程中可以吸收各类魔法元素树,是制造魔法道具的上等木材。

奇特身影落在树前,就听见一个干枯的声音响起:“不错,不错,呼吸均匀,气势内敛。好,好,好。”

声音发自树干,顺着望去,只见树干上“长”着半截人形。人形只有头颅、脖子、肩膀和右臂,而从左肩斜到右肋下没有任何躯体,就这么连在树上,如同一个人从树干中的洞里探出了半截身子。但仔细看,他却是“长”在树上。

这个“恐怖”的“树人”,身体如树如木,瘦瘦干干,粗糙无比,头发披散拖到了地上,脸上就似树皮包裹的骷髅。

奇特见到“树人”,叫了声:“老师。”

不等“树人”说话,奇特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了一个魔法师,他会发‘火球术’,结果被我一下就打倒了!”

“是吗?他的‘火球术’如何?”

“差远了!只能放一个这么大的小火球,灼热度也不行。”奇特边说边比划着。

“哈哈哈,这也是你第一次遇到除我和魔兽之外会释放魔法的家伙吧?”“树人”问。

“是啊。”奇特显然还是有些失望。

“树人”看出了奇特的心思,说:“失望了?放心吧,奇特,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在乌托世界大展拳脚,你的名字将响彻大陆!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

说道这,“树人”突然止住了话语,空洞双眼似乎想着什么。奇特七岁时迷路到了这,成了树上之人的学生。开始他只是害怕这个“怪物”才被迫答应做了他的学生,可是不到一天,他就被“怪物”的博学所折服,从体技、战斗术到魔法,从行兵攻守到经济内政,从大陆各种族到各种传说中的奇珍异宝,这个“树人”几乎无所不知。但是,他却从不告诉奇特,自己是什么人。

“好了,奇特,不说了。把我教你的斗气和剑术演练一遍。”

奇特答应一声,在一边的石逢中抽出一根普通的剑型铁条。能看得出,这铁条虽不很长大,但分量要比一般的骑士剑要重许多。

奇特持剑在胸前,双手握剑,剑身向天,周身斗气蓬勃,卷起一股龙卷风,风中火影腾腾、电光闪烁。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刺、劈、挑、格、挡,正手、反手、顺击、逆击,剑光飞舞,斗气雄浑。剑招结束时,奇特腾空跃起,大喝一声,双手握剑劈下,一道斗气凝结着强大的风系魔法、火系魔法和雷系魔法重重的击在地面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轰”的巨响,岩石炸裂的无影无踪。

“树人”看了似乎很满意,说:“很好,很好,我的徒弟,你已经可以完美地运用我所教授的‘风火雷气’了。最后一招‘风火雷电斩’也已有我全盛时的一成功力了。对了,你再练练你那本‘天书’中的战斗术让我看看。”

“好!”奇特话音一落,练起另一种与大陆上的体技和战斗术截然不同的武技。自古以来,武者多为剑士和骑士,体技、战斗术也多是以速度的快慢和斗气的强弱为优劣;攻击的招数虽有虚实,但变化不多,总体是以基本的突刺、劈砍等为主,都是奋力一击。而奇特现在演练的武技,简直是匪夷所思,静如山岳、动如闪电,行云流水、变化莫测,武技体术连绵起伏,丝毫无断续和僵硬之处,与奇特身上散发的金色能量配合得天衣无缝。

奇特收招站定,只觉全身能量彭湃,说不出的精神。

“树人”看完,感叹道:“奇特,你的那本‘天书’真是太神奇了。这种武技,恐怕只有战神能创造出来!嗯……不要说惊叹和敬佩了,能让我首肯称赞的武技,整个乌托大陆也是屈指可数。”

奇特从老师的话语中,隐约觉得,这个“树人”一定非同小可。

“树人”继续说道:“这几年来,你从你那本‘天书’中读出了许多武技和魔法,可惜对于书中的奇异魔法,绝大部分我都无法理解。不管人类、精灵或是其他种族,身体中的能量都来自生命的本源力量——‘弗奥斯’。‘弗奥斯’经过不同的修练,可以升华转化成两种能量,就是武者的‘斗气’和魔法师‘魔力’。”

“魔法师自身的‘魔力’可以与世界中的各种魔法元素相呼应,能释放出强大的魔法,这种力量是天地宇宙的力量,一些禁咒魔法甚至是借近于神的力量。这点是武者的‘斗气’所不能达到的。但是魔法师发动魔法必须花费一定的时间,越是强大、深奥的魔法,花费的时间就越长。”奇特说。

“是的,不但如此,魔法师在释放高级的魔法时,必须聚精会神,倍加小心。对于身体和武技与常人无异的魔法师而言,这方面,机动随意的武者又似乎高出一筹。”“树人”说。

“当然,这是相对的。”奇特和“树人”同时说道。

“树人”哈哈地笑着说:“世界上的魔法可分为:元素类、恢复类、精神类、召唤类和时空魔法五大类;其中的元素类魔法是使用最多、最广泛的,它再细分可分为:光系、暗系、土系、金系、水系、火系、木系、雷系、冰系、毒系十种。五大类魔法又存在‘白魔法’和‘黑魔法’的区别。但基本上所有的魔法师都会因为自身‘弗奥斯’的不同,而偏向于某一种或某几种的魔法。”

“能完全掌握各类魔法的人是不存在的?”奇特问。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例如元素类的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本身就是相克的,还有水系和火系,都是不能同时共存的。对于‘魔力’的增长和提高,是通过冥想和不断操练魔法来完成的。”“树人”接着说:“武者的‘斗气’也是各有特异、各不相同的,比如神圣王朝皇族所成就的‘圣光斗气’,我所特有的‘风火雷气’等等。而武者的‘斗气’也是在不断演练和战斗中增强提高的。”

这些常识都是“树人”以前详细教过的。奇特边听边点头。

“可是——”“树人”话锋一转:“你的那本‘天书’中记载的又有不同。你的书中把‘弗奥斯’叫做……叫做什么……”

“‘真元’。”奇特提醒。

“啊,对。叫‘真元’。更奇怪的是,无论书中记载的武技还是魔法,都是运用‘真元’完成的,而没有提到任何需要继续转化成固定的类似‘斗气’或‘魔力’的力量。没错吧?”

“是的。”奇特回答。

“而且书中除了武技和魔法之外,还详细记录了‘真元’能量的培养、增长、提高、升华及运用的方法。一套完整的体系复杂而又深奥,我敢说是大陆从未见过的。书中并许诺通过完成整套技艺的练习,可以让人成为神。这点是我不相信的,一是人和神的界限怎么可以逾越?二是‘真元’的练习方法太繁复、太深奥,十有七八我不理解,便是我理解的内容,想要全部完成,也是难上加难。”

“所以老师才让我练习‘真元’之法?”奇特问。

“没错。”“树人”继续说:“因为你天资奇高,当时又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如同一张白纸,体内的‘弗奥斯’还处在原态。既然‘天书’是你的,又只有你能看懂,肯定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我就想在你身上试试它的效力。”

奇特一听,吐吐舌头,说:“那你是拿我做试验啦?幸亏我的宝贝‘天书’不假,否则我岂不是小命不保?”

“树人”听了一笑:“我虽然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但以所知所能,要确保你不受任何伤害,还是有些自信的。”

奇特也是嘿嘿直笑。“树人”看看奇特,想想自己受难至今也有二十年了,意气风发之时没有遇见一个理想的传人,没想到在这竟收了如此出众的学生。也许冥冥中自有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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