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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特的“天书”

“好了,好了,不废话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再演练一下军战术。对了,今天你回去后,七天不要再来,我要静修一段时间。”“树人”说着手指一动,一道劲风卷起四周的岩石、草木,摆成一个小小的沙盘,模拟出了平原野战的场地。

“一人一万人马,来吧。”“树人”对奇特说。

奇特似乎觉得老师的话有些奇怪,但一经“树人”催促,也不及多想,盘腿坐在了沙盘的另一边,与“树人”演练行军作战的方法。

二人一直“对战”到中午,结果奇特小败。“树人”对奇特的表现非常满意;军战术需要实战的经验,只要略加锻炼,奇特的战术运用必会提高。空地上方的浓雾似乎并不阻隔阳光,这时,明媚的阳光将四周照得光彩斑驳。奇特拿出自带的干粮、熟肉和清水,饱饱地吃了一顿。“树人”与“依灵凡树”一体,可以不吃不喝。二人休息了片刻,“树人”继续教了奇特一个雷电系的魔法,又和他辩论起遇事应变、洞悉诡计的权谋术。直到太阳西落,奇特才离开林海空地,返回烽火台。

肚子咕咕直叫的奇特,想起老威克家的懵牛肉,更觉饥饿难耐。他从地窖取出两坛自己酿的美酒,出门向克伦斯科跑去。

在威克家的大围场里,附近的邻居来了不少,都带着自家的菜肴、果蔬,没有一个空手的,就连酒鬼哈维都不知从哪儿摘了一大篮酸甜爽口的野梅萝果。一顿晚餐进而变成了小小的露天聚会。奇特赶到时,聚会已开始,看到他拿的两坛酒,今天的东主威克、“火鸟之巢”的老板胖查理和酒鬼哈维都高兴地扑了过来。好在克伦斯科镇不像大城市,没有什么固定的作息时间,大家闹到很晚才各自回家。

酒足饭饱的奇特拒绝了霍丽大婶和威克的挽留,要知道,晚上走“不归的林海”简直和自杀没有两样。奇特非常喜欢和大家在一起,可作为一个不知身世的孤儿,越是如此,他反倒越觉得孤独。

奇特晚上没少吃东西,也喝了不少酒,明月朗星,微风吹起,让他觉得格外舒服。趁着夜色,奇特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不同于“斗气”和“魔力”;这就是“树人”八年前开始让他按“天书”练习的“真元”能量。借着“真元”奇特自如地施展起了风系的“漂浮术”。“漂浮术”是老师“树人”教他的特殊法术之一,是包含另一个风系魔法“风行术”的合集魔法。奇特离开地面有十尺高,伸展双臂,在林海中穿梭飞翔。

飞,以奇特现在的实力来说,还是很费劲的。有些醉意的他摇摇晃晃,终于一头栽到了地上。这个季节,林海夜晚的寒冷和潮气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奇特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

休息了一会,奇特感觉酒气已经消散。他坐起来,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饰物——一个质如凝脂、洁白剔透的晶体。晶体形状呈长方形,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和文字。它连在一条黑色的非革非线的绳子上。这是洛克爷爷发现他时,他身上戴的,也是奇特能够寻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的线索。

奇特拿在手中,哈了口气,用衣袖擦擦,又重新放回怀中。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叠交双腿盘坐在地,双手摊放在膝盖上,长长地呼出胸中之气,闭上眼睛,如同正在进行冥想。

其实,这时的奇特,思维意念已经进入了那个书型链坠中。九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半梦半醒之间的奇特发现自己的意念进入了链坠之中。

在链坠的神奇世界中,一篇篇奇怪的文字悬浮在空中,这是老洛克从没教过他的,甚至连博学的“树人”也不认识,随口说“这简直就是天书嘛”,于是,奇特和“树人”就称它为“天书”。可奇怪的是,“天书”中的古怪文字奇特却能不假思索地读出它们的意思,这是连奇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树人”在感叹这个魔法饰物奇妙的同时,也发现眼前的孩子同样奇妙无比。当奇特把“书”中记载内容翻译给“树人”时,“树人”更是吃惊不已。一种能让人变成神的修行术,简直是疯了。而在“树人”尝试了其中他可以理解的部分内容后,他大为吃惊,因为效果显著。随着奇特“读书”技术的熟练,他从中“读”出了更多、更丰富的内容,有魔法,有武技,有制药术,有魔法物品制造术,还有魔法阵的内容。其中武技和“真元”修炼之法最为清晰全面;其他的则读得模糊、零星而又片面。所以,以奇特目前“读”出的内容,除了武技和“真元”修炼之法,其他的“树人”很难理解。

现在,奇特正遨游在“天书”之中。他面前出现一个面容模糊、身穿长衫的金色人影,正在和几个黑色人影打斗,用的就是今天奇特在“树人”面前演练的武技。金色人影是在演练这一武技的实战方法。奇特边看边学,学到兴起之处,便揉身上前与金色人影对战。

奇特用起“树人”教他的战斗术和搏击术,两种截然不同的高超武技不时碰撞出精彩的火花。刚开始,奇特的武者战斗术霸道十足,似乎处在上风,可无论多强劲的攻击,金色人影总能躲闪化解;而金色人影的武技时松时紧,最大最猛的攻击力只在最佳的攻击时刻爆发。非发力的时刻,整个人看似松软随意,如飘如舞一般;发力攻击之时则瞬间调动全身上下的能量由一点“轰击”而出。不像“树人”教的武技,需要寻找时机以最短的时间聚集斗气,借由一定的距离攻击;躲闪、格挡对方的攻击也是一样。而“天书”中的武技,“真元”可随时随意击发,无远近、快慢的变化,攻防一体。这“松”与“紧”,“快”与“慢”,“轻”与“重”,“有心”与“无心”之间的修为,才是“天书武技”的秘诀。这正是奇特最摸不清,悟不透的。

时间一长,奇特便感觉气喘胸闷,力所不及。他手下一滞,金色人影飘身上前就是一击,奇特觉察之时已无力抗衡,身子只好似轻非轻、似沉非沉地闪开一段短短地距离,却不想刚好躲开“金人”地攻击。一击躲开,奇特不假思索,顺势猛然用肩撞去,“真元”之力瞬间由全身聚集到肩头,奇特顿时惊见这如小孩打架似的一撞,竟爆发出可怕的斗气攻击的威力,金色人影顿时被击飞,消散无形。

忽然,奇特如醍醐灌顶,对“天书”中的奇怪武技有所开悟。这时的他,才算真正迈进了“天书武技”的大门。有所领悟的奇特,不仅抓住了“天书武技”的脉络,对“树人”教的武技也有了更高的认识。这让奇特高兴地手舞足蹈,欢欣不已。

奇特还想施展拳脚,“天书”中却再不出现武技,而是慢慢浮现出了“真元”能量的修练之法,金闪闪的文字漂浮在虚空。出现的便是奇特正在解读、练习的篇章,全篇大约有五千多字,他已读过十多遍的。其中一大半是“树人”不理解的,另一小半中,也有部分是“树人”推测的。此时领悟“天书武技”的奇特,再看这篇文字,只觉一大半的修行之法已了然于胸。乐得奇特根本无法静心运转“真元”。不过,这不算什么,门径已经找到,剩下的也就是早走晚走的事了。意外的“收获”让奇特心花怒放,同时也渐渐觉得精神颇为疲劳,他知道,是“出来”的时候了。

将意识抽回脑中,奇特一阵眩晕。慢慢睁开眼睛,深深呼吸几下,配合“真元”的流走转动,片刻便又神清气爽。

奇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草叶,四下一看,发现自己走偏了不少,竟来到了林海较深的地方。

“不归的林海”包裹着欧比索山主峰东南麓,延伸有三百多里,纵深也有二百多里,除小镇克伦斯科外,还有两个神圣王朝的城镇与林海相邻,不过那已是“不归林海”的外延边缘了。

虽然奇特从小跟随洛克爷爷在林海生长,后经“树人”传授武技、魔法,终日穿梭在“不归的林海”,他对这片森林的熟悉是无人能及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奇特比任何人更清楚林海的神秘与危险。孤身进入“不归的林海”深处,奇特还是不敢随便轻易尝试的,尤其是夜晚。

而这时的奇特,正处在林海的纵深处。

深夜,是森林中毒瘴最浓重的时刻。奇特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四下寻找,竟出人意料地发现了十几棵“三色那提兰草”。“那提兰草”是解毒的良药,几乎所有的高级魔法解毒药剂都要添加;“三色那提兰草”更是同种中的极品。奇特赶紧尽数拔出,吹尽泥土,拿出一棵,连根带花整支吃进肚里。多摘的就随手揣进衣袋里。

辨清方向的奇特正要离开,就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息迅速而至。奇特回头,只见半空一头有懵牛十倍大小的怪物直扑而下。奇特赶忙飞身跃起,怪物一下扑空,气得昂首向天,吱吱鸣叫,叫声尖锐刺耳。

这时,奇特才看清眼前的怪物,它身体像龙,有着四只蹄爪,前短后长,尾巴粗大;与龙不同的是它浑身张满鬃毛而非鳞片,背后一对羽翼也与龙不同。怪物身躯前端长着三条长颈,每条长颈各生一只三眼带喙的头颅。

奇特心想,真是乐极生悲,这回恐怕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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