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克回到柏林后,还时常给我发邮件,报告他外出销售的行踪。我知道他很喜欢我,但我第一是因为学习紧张,第二是因为受伤的心刚刚复元,不想轻易就开始另一段。
学习之余,我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学生旅游团,一般都是在周末和节假日出发,去临近德国的一些西欧城市。
自从上次一个人游历德国之后,我就爱上了旅游!旅游不但开阔胸怀,增长见识,而且还是疗伤的最佳良药。
这次复活节的两天旅行,我拉上女同学克丽斯蒂娜,她也是个旅游迷,我们俩是出游的好拍档。
因为组织者和领队都是国际交流项目的荷兰籍老师,这一站也必然选在了阿姆斯特丹。
2001年春,阿姆斯特丹(Amsterdam)
荷兰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人口仅1400万。它的海拔很低,好多地方甚至低于海平面,是填海而成。荷兰共有两个首都,阿姆斯特丹和海牙。阿姆斯特丹是宪法确定的正式首都,但政府、王宮,以及大多数使馆和国际法庭都设在海牙。
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金融和文化中心,在荷兰黄金时代一跃而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港口和钻石中心。如今,许多荷兰大型机构的总部都设于此,其中包括飞利浦和ING等7家世界500强企业的总部。
阿姆斯特丹有很多旅游景点,包括历史悠久的运河网、荷兰国家博物馆、凡高博物馆、安妮之家、红灯区以及许多大麻咖啡馆。
我们这次是乘坐学校租来的大巴。这一队学生共有18人,包括荷兰领队1名,德国司机1名,德国学生4名,俄罗斯3名,捷克3名,意大利1名,西班牙1名,南斯拉夫1名,伊朗1名,中国2名,除了我,还有一个湖北来的男孩,叫吴信,是短期交流学者。
我一看到吴信,马上主动上前打招呼,才知道他刚来德国还不到一个月。我建议和他结伴同行,他看到我身边还有克丽斯蒂娜,就不好意思夹在我们两个女孩中间,他说他还是自己吧!
第一天,大家一起参观了博物馆,观赏了风车和郁金香,在河边骑了自行车。我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荷兰是仅仅排在中国之后全世界第二的自行车王国。
晚上,我们来到红灯区。傻傻地望着那些橱窗,我还以为那些浓妆艳抹的女郎们在展示最新式的Victoria'sSecret内衣品牌呢!而各式大麻馆表面看起来像是咖啡店,非常容易上当。
领队告诉我们,无论毒品交易和性买卖在阿姆斯特丹都是合法的。那些大麻馆都是上税的,而那些女郎们也是每年体检后持证上岗的。
也许正是由于荷兰社会这种自由和开发,反而使荷兰的毒品和性犯罪率比那些严打的国家要低很多。可能人都有一种逆反心理,越禁止就越好奇。在荷兰,人们普遍存在一种非常宽容的心态,对任何超前的社会现象和新潮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接受。
渡过了一个非同凡响的夜晚,第二天我们队全体自由活动。领队要求午饭后2:00准时集合回德国。
我和克丽斯蒂娜简单逛街,买了一点儿纪念品。等我们大家都上车后,领队点了人数,发现只有17名学生,少了一个,正是中国同学吴信。我非常着急,心想当初要是坚持和他在一起旅行就好了,他就不至于掉队!
我们分成两队到处去找他。可直到3:30也不见他的踪影。最后领队只好决定开车回德国,因为司机是雇来的,大巴也是租来的,德国人非常遵守时间,如果不按时还车,就要承担责任和罚款。
回程的一路上,我真担心这个不太懂国外规矩的吴信,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到指定地点集合,也担心他是否能安全回到学校。
晚上8:00左右,我们回到了杜塞尔多夫大学。
杜塞尔多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国际交流处问询吴信的情况,但他们说还不知情。
下午课后,我又跑去问他的情况,领队回答终于接到了吴信的电话,说他自己因为记错了时间,后来又迷路了。最后只好自己找到火车站,坐火车回来的。
不管怎样,他安全回来了,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也不想去问了,毕竟我还有紧张的学业和考试。
刚刚考过了医学信息学和社会经济学,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封厚厚的美国来信。
竟然是初恋远航从纽约寄来的,还有探亲的邀请函和一大堆表格和证明材料。信上说他到美国一个多月了,在纽约大学医学院作助教。
他还在在曼哈顿租了一间两居的公寓,让我尽快去法兰克福的美国大使馆签证,速来纽约和他团聚。还说去年被迫向我提出分手,实在是他爸所逼,并非出于他本心。
是不是命运有时会故意和人开玩笑?
还是我的命运注定了波澜起伏,永不平静?
我已经努力在心里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远航,正准备在德国开始我的新生活。
事实上,我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我有自己喜欢的学业,有了新同学新朋友,还有正在追求我的德国帅哥。
我现在已经比较开心了。
为什么我要离开这里让我开心的一切再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家去?
来德国之前,美国大使馆3次拒签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拒签理由都是“移民倾向”。
反复考虑之后,我决定放弃美国之路。
远航从纽约打来电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不来纽约了吗?你以前一直想来美国。”他哭了。他说预感到我已经另外有人了。
我说我没有。杰里克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并不是男朋友。
远航在纽约等了我一年,我始终没有去。后来听我们在美国的朋友说,虽然在世界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他却一个人深感孤独,可以有留下来的机会,但他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眷恋的城市--北京。
我和他的故事是从那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