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处的抵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长方形院子,很像农村的那种后院,周围放着很多很多陶罐,而我刚才踢碎的,就是其中一个,在我们的正前方,是一个古时候“人”字盖的房屋正面,看得出来,房屋整体是用类似火砖的材料搭建的,房屋整体与地面有一层地基台,大约有半条腿那么高,连接地面和地基上的就是几步石阶,往里走一点就是一扇门,门很大,以前应该有木质的对开门,可能经历了多年的风沙侵蚀,这门已经残败不堪,只在靠近门框处,留下一点残破的木头
大头的手电光往里照去,可以看出,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
这时,大头把梭梭草从衣服里掏出来,自己穿上,然后拿着电筒就往里走去,我跟在后面,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进门后,立即就感觉这是一个有点像正方形的闭合空间,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然而里面的楼层却有两楼,地面是一种很硬的沙土,可能在建造时用什么方式给处理过,四周屋子的造型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头又叫了几声,一道光束在我们右上方出现。
明梓馨从第二层的一间房屋中走了出来,不过走的很小心,好像怕这楼在踩一步就会塌一样。
明梓馨低声的说:“你们上来,一个一个上,慢一点,这楼估计有几百年没人使用过,木材随时可能断裂!”
大头应了一声就第一个就上去,我一个人在下面,也没有手电,大头上了楼后就招呼了我一声,然后把手电扔了下来,我接住后继续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首先往右手边的第一层屋子走去,走进之后发现有几张炕,姑且把它称作炕吧,因为里面很像一间卧室,而床则是东北的那种石台,于是我往下一间走,连续走了4间,把右边的房屋都走遍了,依然是类似卧室一样的摆设。
于是我又往边上走,走进了进门后正对着的那件房,中间这房有石台阶,进去后发现,这件房很大,估计有3个之前那种卧室的大小,好几根承重柱立在屋子的角落和中间。
一个楼梯位于门口左手边,通往二楼,正对面有一张案桌,后面是一排排的书架,几乎横跨了整间屋子的长度,而屋子两边则有很多张小四角桌,摆放得很整齐,每张四角桌没有板凳,但每张桌子旁边2米的地方就有铜架,铜价下面是一个大圆盘,大圆盘又支撑着一个铜柱,铜柱两边又分了很多较细的铜枝,如同一颗树木的形状,我认得这种架子,是古时候放蜡烛用的,一个铜架大概可以放10-15支蜡烛。
我继续往里走,发现这书架上面还有很多木简,我立刻意识到这里可能是藏书室或者类似于防止文书仓库的一个地方,书架分为两层,每一层都放满了木简,可其中一个书架吸引了我的兴趣,因为有一个书架的第二层什么也没有,等我靠近后才发现,原来十几个印章,拿起来一看,布满了沙土,我吹了一口气,没想到牵一发动全身,我面前木简里的沙土也被吹了起来,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眼睛给沙子迷了,缓了一阵后,我才感觉好一点,然后重新查看那个印章。
在手电的照耀下,这个印章是呈现一种墨绿色,摸起来很咯手,但不是玉,而且形状很不规则,只有中间的部分才是一个正方形的轮廓,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普通的印章,无非是“阴刻和阳刻”,而这枚印章刻字的部分却往里陷进去了好大约0.5cm左右,如果真是普通的印章,应该没必要可那么深,这样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嘛,而且这形状太不规则了,也没人用这个盖章吧,不过仔细一看,突然觉得这种形状好像是要保护这枚印章不被印泥沾,或者因摔落导致破损,我立即放下这枚印章,又看了看其他印章,发现都是一样的,造型,可不一样的是上面的字,然而可能是放置时间太久,上面的字我看不清楚,不过转念一想,即使能看清也不一定认得。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干脆就将印章放下,然后走出了这间屋子,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隔壁屋就小的多,而且摆满了架子,我心想这可能也是仓库,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最后一边,我没进去,只是在外边走了一圈,手电照射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这是伙房,里面灶台等设施清晰可见,甚至灶口烧柴时留下的炭黑,也若隐若现。余下的几间屋子,都是饭桌和椅子。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身心感觉比刚才要轻松了许多,随后我就开始猜想,这个地方可能是什么。我第一反应是古时候的官府,可又想着也许可能是客栈呢?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就一直这么胡思乱想,想出一个可能性,否定一个可能性,这时,大头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伴随着“哐哐哐”的下楼声,我心里暗自骂道不是叫你慢点嘛,非得把楼给震塌嘛?
大头朝我快步走来,嘴里还叨唠着我听不清的话,一脸震惊的说:“他娘的,这地方可真绝了,兽医,你上去,让丫头也给你道道。”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心说前后也就10来分钟,你就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于是打着手电,就往上面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这木质楼梯不结实,毕竟风吹日晒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果然!一只脚刚踏到楼梯上,我就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脚底传来,没响一声我的心就被揪起来一下,就怕下一步踏空掉下去。
我战战兢兢的上了二楼,叫了一声明梓馨,听到回声在我右手边的屋子传来后就转过身往哪里走去,首先看见的就是一排走廊。
经过那次梦境后,走廊对我的刺激已经远远大于了任何自然灾害带给我的刺激,那种恐怖的想象,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那张满是鳞片的血脸…久久没有散去。
我小心翼翼的,进入到明梓馨待的那个房间。
进入后,明梓馨正在一个书架上翻看木简,我环视了一下屋子,发现与地下那个屋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依然是一个木案横放于中间,而案桌的两旁和两个墙角,放着铜架烛台,两侧是书架,装满了木简,而在案桌的后面,放着一幅地图,很明显的看出,这是一张牛皮地图,因为这张地图的边缘就是一头牛的轮廓,只是被砍去了四肢,至今依然能清晰看见写在牛皮地图上的信息,我“滋滋”咂舌,不禁赞叹古人的智慧。
过了一会儿后,明梓馨将木简放回了书架上,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往案桌走。
走到之后,我才看到案桌上稀稀疏疏也放着很多木片,想必是用来捆扎木简的绳子已经风化成渣了,只剩下这些木简了。
明梓馨弯下腰为我拿了其中一块木简,我接过来一看,不禁某头紧锁,我呆呆的望着她,说:“我…我看不太懂,不如你给我说这上面的内容吧”
“咳咳”,明梓馨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拉出一截衣服袖口,捂住口鼻,用沉闷的语调说:“这是个驿站,而这里是用来存储年代稍久的木简信息,相当于今天的数据库”。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驿站?是送信的那种”?
明梓馨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又是两声咳嗽,我连忙上去拍了拍他的背,发现她呼吸很不规律,而且带着很大的呼吸音,我暗叫不妙,难不成这里的灰尘有什么毒性,导致她呼吸道感染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断她说话,可明梓馨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说:“古时候的驿站,功能有很多,上上下下有3000多年历史了,说着缕了一下头发,春秋的时候,驿站称作“邮”,秦代称为“邮亭”,而到了汉代,名称发生了巨大改变,称作“置”,比如悬泉的悬泉置遗址,而唐代则叫做驿馆,往后的名字我就不详说了,总之,不管名字怎么变化,而驿站的主要功能是传递文书或来往官吏中途的住宿、补给、换马的住所。”
“这个地方,叫做—汉弥置,是汉代连接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其中一个驿站,这些木简,全是当时所有来往的信件和文书,而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堆散乱的木简,想必应该是当年在这里办公的人不小心掉落的,我拿起来看,发现这个驿站,有很大问题”!
我听得似懂非懂,倒不是说我不懂历史,而是不明白这个普通的驿站究竟有什么问题,于是我摆手示意明梓馨继续说。
根据很多汉代驿站遗址的出图,几乎所有的遗址之剩下了地基和总的轮廓,这主要是因为汉代的西域驿站大多数是木质结构,因为木头方便,而且不管是保温还是御寒,作用都比火砖强,然而这里的驿站确是以火砖为结构,想必建造这里的人,是想将这里作为一个长久据点,然后完成某些事情或者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