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回廊上点起了宫灯。映着湿漉漉的鹅卵石小路上泛着橙色的光。
天边一道闪电而过,伴着一声巨响的雷声。婉初心口一痛,两年前也是这样的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被江洛川跟那个女人所害,扔在乱坟岗,这样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又提醒她跟他们的仇不共戴天。
“告诉我宋灵玉是如何做到的?”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也猜到是食出了问题,那么你就该按照这个去查。”
“可我实在想不到她是如何通过试吃官那一关的。”
婉初的脑袋有些乱,加上外面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在打扰她的思绪。她咬紧嘴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密密麻麻的痛如同一根根的针扎在自己的心口。
她的反应自然是逃不过云苍折的眼睛,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又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婉初的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大约是因为外面的雷声扰乱了她的心绪,让她竟忘记从他的怀抱中出来,只傻傻的任由他抱着,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两个人贴得很近在婉初眼中从未有过的近,她也从来没有跟那个男人这样亲密过。
时间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外面的雨声风声雷声不觉于耳,屋内矮几上红泥小炉上煮的茶冒着热气带着茶叶特有的清香。
“痛吗?”
“嗯!”
“痛不知道把我给你的药丸吃下去吗?”
“我.....忘记了。”
婉初终于从被云苍折抱在怀里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经他提醒才想起身上带着他给的药丸,她将药丸服下。全身已经很冷很痛,她不自觉的往云苍折的怀里紧靠。
“我会治好你的寒毒,阿初你再忍忍。”
当然这个话婉初并没有听到,负下药丸后,她觉得身体里的寒气彻骨的到处乱窜,她紧紧的抓着云苍折的胳膊在一阵钻心的痛苦中晕倒过去。
云苍折将婉初抱上床榻,和衣躺在她身边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她睡得安稳将紧皱的眉舒展开来。
“门主有何吩咐?”
一阵玉笛声后,暗卫出现在屋内。窗外雨已停,月钻出厚厚的云层。
“带信给君若师父,三日后本门主亲自去他的紫云山。”
“属下这就去办。”
君若这个人若不提前去说,他定不会相见,此人脾气古怪又清高,年纪并非如外界所知的已过花甲,但具体他已经多少岁了怕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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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贵宫内,死气沉沉,茹妃的屋中焚着艾草香,已掩盖浓浓的血腥味儿。
茹妃眼神空洞的看着手中绣好的小老虎肚兜,还小虎头鞋。不吃不喝也不睡嘴里念叨着:“孩子瞧母妃给你做的肚兜跟虎头鞋你喜欢吗?母妃只你定是喜欢的,不然每次母妃绣的时候你怎会欢快的踢母妃呢?”
“你还年轻朕等你养好身子再给朕怀上龙子。”
江洛川看上去有些疲惫眉宇间也藏不住难过之色,毕竟是他的血脉,好端端的就这样没有了,他怎么会不难过。
“皇上!你要给我们死去的孩子报仇啊?”
“朕一定回彻查此事。”
“不用查臣妾也知是何人所为?”
“爱妃所指何人?”
茹妃的目光中带着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嫁入帝王家,恨他的六宫真心爱的只有那个出身低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