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五这一天,我和妹妹郁郁寡欢,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妹妹很后悔陪我到程家来,气愤地说:“土匪,强盗,王八蛋,没一个好人!”我身上痛,心里难过,知道自己将被拘禁在程家,想死的心都有,但还是对妹妹说:“你跟老狗子说,你只是陪我来的,你要回家,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妹妹说:“我走了,他们对你更不好,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再说,我走了,也不知道我们姐妹以后什么时候再见面,我能住多久就多久吧,多陪陪你!”姐妹情深,妹妹虽小,但她的话温暖了我冰冷的心,也坚强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无论如何,这世上有妹妹在,还有不知在世界哪个角落的母亲在,我也得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我跟妹妹就跑到房间去了,坐着,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大声说话,程家人时刻在尖着耳朵听。程学文的母亲洗完了碗走到房间来,说:“发什么呆啊!坐在房间浪费电,去洗洗,到堂屋来烤火!”说着,她就关了灯。洗完了,睡觉还早,我跟妹妹走进堂屋,带着程学龙的女儿坐着烤火。没多久,程家全家人都洗好了,大家团坐一起烤火,我跟妹妹随即把小椅子搬开,离火盆足有两米远。程哲明说:“燕娃子啊,你是我们程家买来的,你大伯把你当牛马卖了,你就在我们程家好好过日子吧!”程学文的母亲说:“你在你大伯家过得什么日子?牛马不如,连饭都吃不饱!在我们家多好,当女儿养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哈儿都知道要过好日子嘛。”我没理他们,呆呆地看着挂钟,发呆。
老狗子俩口子不厌其烦,反复说着相同的话,我根本就没听,只看见墙上挂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一圈又一圈走着,周而复始,总走不到尽头。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晚上九点多了,妹妹打着瞌睡,实在受不了,她拉了拉我,说:“二姐,我眼睛都睁不开,我们睡觉去。”
程学文的母亲迅速站起来,拉着妹妹的手,说:“他爸爸要跟燕娃子商量事,娣娃子你先睡吧,你坐这里也不大好嘛,我带着你睡——来来,吃个苹果,到房间去!”
我感觉不对劲,程家人要干嘛?便一把扯住妹妹的衣服,说:“娣娃子,别,别去——”妹妹使劲站着不动。死老太婆一把打开我的手,然后拉着妹妹手向房间拖。妹妹“哇哇”大哭起来,被拉到房门边,她用脚撑着地,用手抓住门框,就是不进房间。程学文忽地站起来,冲过去,双手把妹妹一推,妹妹跌倒在房间。死老太婆顺势关上门,房间里传来妹妹大哭声。程哲明坐在火盆边,吊着个旱烟,拉着脸,虎着眼,我感到背脊发冷,不寒而栗。
挂钟的秒针依然在“嘀嗒嘀嗒......”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空气像是凝固了,程哲明和程学文俩父子,一个苦着个脸,一个虎着脸,闷头抽烟。在烟雾缭绕中,在烟头闪灭中,我紧张,我纳闷,心都要跳出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狗子光抽烟不说话,他们要跟我说什么?
半小时过去了,程哲明似乎过足了烟瘾,对我说:“燕娃子,不早了,你跟学文去睡吧!”我惊呆了,看了老狗子一眼,说:“我要我跟妹妹睡,不是都说好了吗?我是来玩的!”程哲明说:“你现在就是程家的人了——你大伯那个老棺材不但不会给你嫁妆,你就是回去,他都讨厌死了,你还回去做啥子嘛!听我的,睡吧,睡吧,你跟学文现在就是俩口子了。”
我再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就不理老狗子了。
程学文又抽了两根烟,忽然摁灭烟头,对我说:“去睡!”
我不说话,也不理他,坐着一动不动,只看着墙上的挂钟,心想,老狗子也在这里,程狗子总不至于强行拉我去他房间吧!程学文火了,对老狗子说:“来来来,你来帮我把她拖进去!”说着,程学文伸手就拉我,我迅速站起来,闪在一边。程哲明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一只手,同时,程学文正好又抓住我的另一只手,两人连拉带推,把我拽到房间。随即,程学文“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程哲明在外面锁了房门,阴笑着去自己房间睡去了。我又拉又拍房门,哭着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说带我的,说话算话......”
寂静的村子里,我的哭声淹没在黑暗中。黑暗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我的哭救声和狗叫声就算有人听见,也没人来解救我。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虽然上天主宰一切,可上天也不会解救我!我冲到程学文面前,乱抓乱打,乱叫乱喊:“你个畜牲,去搞你妈,去睡你妹......”
程学文一把推开我,大骂:“日妈的格老子!老子花钱买来的,不搞留给别人搞!日妈的,你学你妈到处跑,捡你妈的本本儿,烂柴货一个!你大伯骂老子不是男人,老子今天晚上就做个男人给他看,日妈的!”说着,程学文把几袋肥料搬起堵住门,肥料上面还放了几张胶纸,那是以防晚上我跑出去。他如果睡着了,我要跑的话,踩着胶纸会响,我就跑不掉。
我冲他大喊:“我要去上厕所!开门啊——放我出去——”
程学文怪笑着说:“就拉在房间地上——日妈的,骗老子?想跑啊,当老子是吃醋的!”
我大叫着说:“程狗子,你这样有意思吗?我还没发育,你就强奸我,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会被天打雷劈死的!你程家会断子绝孙的!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没有好结果的……”
我还没说完,程学文冲上来,“啪啪——”给了我反顺两个耳光。接着,他就像条疯狗一样,乱扯我的衣服。我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但还是乱叫乱咬,他一时根本脱不下我的裤子。气急败坏的他,放开了我,从床头抽出两根竹棍,丢掉一根拿起一根,没头没脸地抽打我。我只好趴在床上,护住脸,翘着屁股背对着他,对他说:“你打吧,有本事打死我!”
程学文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抽了几十棍,边打还边叫着:“日妈的,老子就是要打死你!格老子的,打死了,就没人搞你了!打死了,你就跑不成了,日妈的……”
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我相信,我会被程学文打得半死。程学文打了一通后,丢掉棍子,站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说:“日妈的,你自己脱掉衣服,不听话老子掐死你,日妈的……”
我回过头,大喊:“程狗子,打呀,有本事打死我啊!”
程学文嘿嘿怪笑着,脱光自己的衣服,说:“老子偏不打死你!老子要掐死你!”
接着,程学文像条发情的疯狗,脸都变形了,红着眼,像在福建一样,先把我掐晕,然后再强奸。可怜我还没发育,自这晚后,夜夜被疯狗虐待强奸,天理何在!老天何在!老天生我为人,为什么不把我当人看待!万能的无处不在的上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过了几天,我和妹妹收拾了一下衣服,程家以为我们要偷跑,程学文又打我一顿。可是,那是我和妹妹的习惯。因为我们没有衣服穿,就那么一两件,所以养成了习惯,衣服干了就折好装袋子里,以便下次换洗。我们在大伯家也是这样的。可恨的程家,不分青红皂白,见风就是雨,找机会就打我。而且,程家还威胁我,不准我离开家门一百米,上厕所都有人跟着,否则就得挨打。程哲明对我说,全村人都打了招呼,不信你跑跑看!老子可是在全村都发话了,你个小娼子如果偷跑被村里人抓回来,老子奖一百元钱,有种你狗日的跑吧!
我曾试着跟妹妹走出程家后门超过一百米,程学文看见了,当场就打,还拿竹棍子抽。自那晚他强奸我后,程狗子用竹棍子用顺手了,稍看我不顺眼,就用竹棍子抽。而在他打我的时候,程家隔壁和前后几家领居的人都跑出来看,还有人大叫打得好,不打不成婆娘。我知道,在这个原始野蛮的村子,我是跑不掉的,就算跑了,也会在半路被抓回来。因此,为了不挨打,我就再也不越程家的红线了。但是,我并不是顺从程家了。我的仇恨压在心里,与日俱增。我想杀掉或者毒死程家人,可找不到机会,程家防范我太严。我想自杀死掉算了,但又不甘心。况且,我还要找母亲,我那个失踪的母亲。我只能忍辱负重!
程家见我老实乖顺了,便安排我和妹妹放牛、打猪草、喂猪,只是不砍柴。他们那很少烧柴,用煤炭煮饭。妹妹劝我趁放牛的机会跑掉。我说,程家人买通了全村的人,我是跑不掉的。如果侥幸跑回大伯家,也会被大伯押送回来的。那,还不如不跑,跑还得挨打,结果都一样,何苦呢?妹妹说,那怎么办呢?我说,时间,我等的是时间!
腊月二十三,我初潮来了,程学文这个畜牲当晚还要强奸我。那几天,我走路都痛。当时,我并不知道是来身上达。我二姑父的侄女嫁给程学文一个老表,她来程家玩,我跟她说我流血了。她问清楚了之后,说这是来身上达,还是初潮,正常的。她还教我用卫生巾。我不敢离程家一百米去买卫生巾,是妹妹去帮忙买的。当天,程学文的母亲发现我来身上达,就对程学文说,女人来身上达不要做那种事,如果做了会有血光之灾。程学文这个畜牲才在我来身上达后三天期间没有强奸我。但是,我来身上达干了之后,程学文变本加厉,天天晚上强行来几次,好像马上要死的人先过把瘾再说。可叹我一个刚来初潮的少女,还没来第二次身上达,就被程学文强奸致使怀孕。这恐怕在全中国都没有第二例!我一定要报仇!
我二姑父的侄女对我说,来初潮后极不规律,有可能月月都来,也有可能几个月才来。因此,从没经验的我,直到五个月后肚子大的不像样子了,才确信自己有了程家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