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太阳都下山了,二哥怎么还没回来啊?”朱高燧焦急地问道。
“是啊,你二哥这都去了有快两个时辰了吧?”朱高炽也开始有些担心。
“那怎么办,二哥该不会在山里迷路,遇上狼了吧?”朱高燧从石头上跳起来。
“应该不至于遇上狼吧?这时候狼还没出山呢,更何况以你二哥的武功,应对付几匹狼自然不在话下,应该不至于吃太大的亏。迷路了倒是有可能,毕竟这里灌木丛生,你二哥对这里也不熟悉。”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去找找他吧?”
“不行,天色已晚,你一个人去不安全。但若是我们俩都去找他,等他回来见不到我们肯定要担心。还是留在这里耐心等他回来吧。”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回来了!”快步赶来的朱高煦对着朱高燧高声喊道。
“二哥,你总算回来了!”朱高燧一路小跑,上来就扑到朱高煦怀里。
朱高煦将朱高燧从他身上挪开,“哎哟,你这个臭小子!幸好你二哥我体魄健壮,身子骨硬朗得很,否则早就被你撞倒了。”
“二哥向来健壮,怎么会被我这个毛头小子撞一下就倒了?”朱高燧不服气地反问道。
“那是平时,今天刚走完这一趟上山下山的来回,就被你这么用力地扑上来,换做一般人,不倒才怪呢!”朱高煦宠溺地用手指弹了一下朱高燧的额头。
朱高燧摸摸自己的额头,嘟着嘴说道:“二哥怎么换了件衣服,身上还带着一个包袱?这包袱里是什么啊?”
“这是干粮,快拿去趁热吃吧!”朱高煦笑着摸了摸朱高燧的头。
朱高燧一边跑一边对着朱高炽兴奋地喊道:“大哥,二哥带了吃的回来了!”
朱高煦跟在朱高燧身后,走到朱高炽面前。
“二弟,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换了一身如此粗糙的衣服?”朱高炽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山里没找到水源,遇上一个砍柴的樵夫,他家住在山顶上,就带我去他家里打水了。我想着我们的干粮也差不多吃完了,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才能到出省,就顺便向他们要了些馒头和玉米回来。但我身上没带银两,全身上下就只有衣服最值钱了,就把衣服换下来给人家了。”
“真是难为二弟你了,不仅替我们四处奔波找水,还连身上的衣衫都给别人了。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自愧不如,无地自容啊。”朱高炽摇了摇头。
“大哥何出此言,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计较这么多。再说了我身为老二,理应照顾大哥和三弟,大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快就着水吃点馒头吧!”
“二弟如此识大体,难怪父王那么器重你。”
朱高煦正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接上朱高炽的话,朱高燧开口替他解了围。
“原来二哥是去给我们找吃的了,我和大哥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朱高煦见朱高燧替他解了围,连忙转移话题:“二哥哪有那么笨啊,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东西南北不分啊?”
朱高燧撇撇嘴,“正因为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才能衬托出二哥的厉害啊!”
“哟,小小年纪都学会油嘴滑舌了,就你会说话!”朱高煦用食指戳了一下朱高燧的脑袋。
“大哥,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此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吧!”
“我也正有此意。”
“燧儿,快随我去找些干树枝来生火,把包袱里的生玉米烤熟了带着路上吃。”
“好!”朱高燧一听到烤玉米,浑身都起劲儿了。
京郊别院内。
“大哥,你四书五经温习得如何了?何时进京入贡院参加会试啊?”慕云摇晃着***的胳膊问道。
***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说道:“明年二月中旬才去参加会试,现在才三月,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哎呀,我就是希望你赶快去考试,这样我就能快点儿见到你金榜题名了啊!”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顺利通过会试,进入殿试考进前三甲?”
“因为我相信大哥的才华啊!我有预感~”
“就你最嘴甜,但愿借你吉言,能够顺利进入殿试,取进前三甲吧。”
“那是自然,我还等着哥哥你入朝为官,接我去府上长住呢!”
“好好好,到时候肯定带你去。”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慕云蹦蹦跳跳地从书房跑了出去。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没想到半夜里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首先被惊醒的朱高煦见四处都没有躲雨的地方,于是让朱高炽和朱高燧二人待在原地,紧靠着树干,这样树叶能遮挡一部分雨水。他则冒雨从四周的树上砍下一堆带着树叶的枝干给朱高炽挡雨,又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朱高燧披在身上,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二哥,你把衣服给我了这样你不是会淋到雨吗?”
“没事儿,你二哥我身体健壮着呢,淋点雨怕什么。你只要确保自己尽量不被淋湿就好了,不用担心二哥。”
“大哥,没有多余的可以挡雨的东西了,只好委屈一下你用这些枝叶暂时遮挡一下。虽然遮挡得不严实,但总比没有强。”
“能有这些已经很好了,你也往这边靠一些吧,你浑身都湿透了。”
“没事儿,站在树底下多少能遮挡一些。”
过了一会儿,朱高燧叫道:“二哥,雨好像停了。”
朱高煦从树下走出几步,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是停了,不过地上还是很潮湿,我们还是在树下靠着树干睡吧!”
“嗯!二哥,你的衣服还给你。”
“刚下过雨,也点不着树枝,没办法烤火,只好让它这样自然阴干了。”
“但愿明日艳阳高照,别再下雨了。”朱高炽缓缓地说道。
“是啊,否则我们赶路也多有不便。大哥,三弟,我看我们还是趁着天没亮,抓紧时间歇息一会儿吧!”
“嗯,我也已经很困了。”朱高燧刚说完就靠着树干睡着了。
“这个臭小子,这么快就睡着了。”朱高煦看着熟睡的朱高燧,笑着说道。
“小孩子总是无忧无虑的,自然也就难尝夜不成眠的滋味。你也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嗯。”
第二天一早,朱高煦就从噩梦中惊醒了。
他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寒冰窟,四周都是千年寒冰,寒气直逼丹田,冻得他瑟瑟发抖。
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掉进什么寒冰窟,只不过是穿着湿透的衣服睡了半夜,夜里又吹了冷风,所以才会觉得浑身发冷。还好只是打个喷嚏,并无大碍。
“大哥,我们准备出发了。”朱高燧喊道。
“嗯。。。”朱高炽感觉到眼皮沉重,头疼不已,浑身无力。
朱高煦见朱高炽迟迟没有起身的意思,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走到他身边询问:“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头晕得厉害,全身酸软无力。。。”
朱高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叹道:“大哥,你的头好热啊,估计发烧了!”
“啊?二哥浑身都湿透了却平安无事,大哥没淋到多少雨啊,怎么会发烧?”朱高燧童言无忌,不假思索地问道。
“大哥从小就体弱多病,不比二哥体魄强健,再加上又有伤在身,难免容易生病。”朱高煦解释道。
“那怎么办啊?”朱高燧看起来很是着急。
朱高煦是淋雨淋得最多的一个,他虽然感染了些风寒,但还不至于全身无力。本以为朱高燧和朱高炽应该相安无事,没想到朱高炽却发烧了。朱高煦突如其来的抱病打乱了朱高煦原定的计划,原本为了躲避追兵而绕路从偏僻小路前进的他们不得不改道从城中大路穿行而过。
沉思了半晌,朱高煦开口说道:“我们改变计划,从凤阳城过,找个医馆让大哥看病,然后再去徐州。”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一心要抓捕我们的追兵有机可乘?”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我们小心些,应该不会被发现。”
“可是。。。”
“没有可是,大哥,你腿上的伤本就尚未痊愈,再加上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又高烧不退,如果不及时就医,恐怕病情会加重,腿上的伤口也很可能会感染,留下病根。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我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那好吧,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