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易一时也不知去向,看着这行色匆匆的佩龙,只好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后头。佩龙一路走街串巷,引来无数人惊奇,越发觉得囧。更使他懊恼的是,后面还有一块甩不开的泥巴。
风不易心想,这佩龙下的战书是什么时候的?看佩龙这功力,应该有六品,和那喝醉的老头比起来相差甚远。那老头喝醉了都能跟玩似的打败佩龙,功力真是深不可测呀。
佩龙加快脚速,避开闹市,最后钻进一个府邸:佩府。风不易看着他走入此门,门边还有两个守卫,无奈地往前走去。不知佩龙啥时候会去颐花园,啥时候去和那老头决斗。自己到时满心期待。
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身后喊着:“小子,跟我进府。”
风不易回过头,见一位老伯喊他,想必是那佩龙叫他来接的,像是得到大赦,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跟着老伯进府。
佩龙的府邸干净利落,庭中有院,院中有树,流水环绕庭院,一幅生机勃勃。时而有几个丫鬟走过,满脸喜色地看着风不易,搞得他都浑身不自在。
“我就这么吸引人吗”风不易摆出一张无辜的神色,抱着脑袋,悠悠地走在老伯身后。不料那些侍女笑得更欢了。风不易微怒,捂着耳朵,快步走到老伯前头。
老伯将风不易带到石座边,让他在这里等着佩龙。风不易眼睛眨都不眨就答应了。看着老伯走远,风不易偷偷溜了一圈。除了摆设品以外,就是一些小鱼小虾,也没有什么别致之处。闲来无事又回到石座边,风不易躺下,闭着眼睛等佩龙。
“小鬼,走不走。”这声音在风不易脑袋里回荡着,惊动了他的美梦。
“谁?”风不易睁开眼睛,只见佩龙眯眼看着他。他身上的伤痕似减轻了不少,衣服也换了个新。仿佛猜到佩龙心思的风不易,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抚了抚胸膛,应到:“去哪?”
“去颐花园”佩龙展开他的纸扇,自顾地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对着风不易呵道:“等会不要跟徐朵提起此事!”
“好!”风不易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等会到那还说不定。风不易扬起步,悠然地走在佩龙前面。
穿过繁冗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风不易紧跟在佩龙后头。最后他两走进一条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风不易抬头望去,惊叹一声:“哇。”节节比高的竹子欲穿天,竹子的底节被休整得干静利落。徐徐青烟飘起,瑟瑟琴声伴奏,使得风不易心醉神迷。
穿过层层烟雾,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木门。只见酥软发黄的木门上缠附着卷卷花藤,各色花朵沿着栅栏争奇斗艳,一直到门楣处。
佩龙顿了顿,紧张得攥紧拳头,喊了声:“试问竹林无由处,笑问琴声为谁奏?”
无风门自开。佩龙扬步走进去。只见两个蒙莎的妙龄少女站在门边,迎候着他两。一见门,风不易就闻到阵阵花香,交杂着种种香味:浓烈的、清悠的、淡雅的,仿佛多嗅一会自己就要晕倒。没走几步眼前便现出一簇簇花卉。粉红色的花瓣下,似躲藏着娇羞的少女。直到下一个分神,风不易才知道错了。
突然间,花簇间穿出两个红色蒙莎少女,持着尖刀向他两刺来。风不易惊慌失措地蹲下,眼前,第二轮又开始进攻。风不易只听到佩龙挥舞袖摆的声音,两女子便从他身边穿过。
“好呀!佩少爷还真有两下子!”只见一挽着红绫的美女站在百花大轮椅上。她的美艳绝伦,一出现便镇压全场。风不易见到此人,小心脏被震了一下,恨不得赖在这里吃,喝,住下,只为一睹其芳容。她光洁的额头上缀着桃花,刘海髻在耳畔,些许鬓发铅直光亮,款款生情的美目一盼,仿佛就会落地生花;冰雪的肌肤遇见光仿佛就要融化;如榆叶般天之娇嫩的双唇仿佛在诉说着甜言蜜语;修长的手臂被细小的红绫缠绕着,随便一招仿佛就可以招蜂引蝶。
风不易这才发现,她是唯一个不带面纱的女子。
佩龙撇了撇嘴,有些不满,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为何要袭击他。
“花主,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干嘛这般兴师动众的。”
“佩少爷,你带了一个外人来我这,我的手下当然把他当敌人呀。”
花主说话间摆了摆手,娇媚姿态不忍直视。
佩龙眼睛瞥了瞥风不易,从容到:“他……他不是外人,他救过徐朵。”
“哦?”花主表现出一脸惊异,掩口调笑到:“难怪堂堂佩家少爷也会沦落到这般模样。”
“花主,我是应徐朵之约来此的,还妄您放行。”佩龙撇过脸,一肚子不满。
“罢了,你走吧!但是……”花主表情变得很耐人寻味,接下来说的话让风不易哭笑不得:“但是小+弟弟得留下。”
“啊?”风不易感觉莫名其妙,甚至觉得这女人会抓住他,先像只猫一样玩+弄他,最后残忍的杀掉。女人,最善其道,特别是这种艳丽又带刺的美人。想到这,风不易打了个寒颤,向佩龙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可没想到,佩龙面无表情地回复:“好吧,那就应花主之美意。”
“你……”风不易想哭,却无奈自己遇人不淑。
“随我来吧,小+弟弟。”只见花主妖,媚的笑容挂在脸上。两个女仆便推着这百花轮椅向花簇深处走去。
风不易顿时感觉自己身世悲催,还没见到风旬就要栽在这里了。风不易跟着这百花轮椅,打算找机会溜掉,既然佩龙不管他死活,他也就没必要顾及他了。
他们来到一座宫殿似的大厅,只见牌匾上刻着《颐花厅》三字。这屋顶是用王室专用的琉璃瓦铺成的,抬眼望去,波光粼粼,似一片金海。屋脊正中缀着血红色大花,花苞里含着一颗金黄色珠子,在斜晖照耀下炫目无比。进入大门后,眼前出现一条条粉红色镂空帷帐。无数条帷帐从房梁上像瀑布一样垂下来,四周的壁灯泛着土黄色的光。惺忪的双眼仿佛看到了道路两旁一排排的座椅。座椅的四周被耳室紧紧地环抱着。
刹那间,花主凭空而跃,展开她秀美的双臂,划起了的阵阵香风便支开了眼前所有的帷帐。风不易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花主玉肢秀腿,在空中飞越,不知道下一步她要把自己怎么处置。心想,事已至此,就算死在这样美轮美奂的花主手里,也不会吃亏。
看着四处的房间,风不易双颊一片潮红,耳根在燃烧,索性闭上眼睛,像是等待着什么。这时,花主跃致大厅正室,双手持着红绫凭空起舞,摆手弄姿,昂首撩臂,阵阵迷乐奏起。没两下,风不易便心神俱醉,脚步如履云端飘飘然了。
花主还没尽兴,风不易就倒地不起了。她有些自嘲,但是瞬间又被自己的琴艺折服,盈满整个心。她光着脚丫像个小猫一样悠悠地走到风不易身旁,瞅了瞅几眼,便走出大厅。
这时,那两个女仆便将风不易拎起,送到耳室去。
风不易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精神百倍。他睁开眼睛看到幽暗的房间里支着一盏油灯,丝丝香味从窗沿的香炉里窜出。顿时,徐徐精气仿佛就要冲出风不易的身体,风不易连忙起身挥动双臂。
“砰砰”丹田内的气息冲破禁锢,像泉水一样喷涌全身筋脉,覆盖之前微弱的气息。那如猛禽一样的能量连续冲击了筋脉几圈才稍有停复的感觉。风不易盘腿而坐,将这股气息压下来,逼近丹田,最后经由太乙将它运转起来。
“噗”一个污浊的烟从风不易的脑门冒出。到此,风不易晋升为三品功力了。风不易挥一挥掌,一股气体便萦绕手掌,湿湿的,很温润的感觉。没多久,这气体便渐渐消散。
地法道,道法天,道法自然。道家的功法就是与天同一,与地共存。精气皆是来自自然,也还去自然,维持天地守恒。往后修炼的时间更是漫漫长路,风不易知道,自己要回风阑山,这修为还是远远不够的。只是,这次花主的奏乐竟让风不易从中得益,修为精进。这才是使风不易窃喜的。
风不易这才发现,自己被安置在那个颐花厅的房间里,房间里还放着个古筝。风不易信手捏了捏琴弦。“噔”一声清脆嘹亮的琴音从檀香的古筝中传来,在房间里回荡。
“有趣。”风不易扬起步,悠悠走出去。
“果然还是来时的那个大厅。”风不易抬眼好好瞅了瞅,才恍然发现,这是一个供人弹琴奏乐的大厅。如此高大奢靡的摆设,是何等的富裕?还是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风不易暗自笑了笑。
睡了那么久,风不易的肚子早就饿得不行。想蹿出去找一下有什么吃的。刚准备出大门,就遇到一个长须老头,身后跟着两个貌美的女子。一撞面就打招呼:“哟,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还以为老夫是第一个。”这老伯鹫眼狠狠地剐了风不易,仿佛要把风不易除之而后快。风不易斜眼而视,一点都不示弱。身后的两个女子用无比妖魅的眼睛打量了风不易,寓意不明。
颐花厅门外,彩灯高挂,祈福纸连成一片片,花簇间烛灯惺惺,源源不断的人谈笑着从木门向这里走来。这是风不易下山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繁荣的景象。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一群衣着华贵,谈吐不凡的人走来。在队伍的后头,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袍,心事重重的公子出现在眼前。
“佩龙?”风不易拍了拍此人肩膀。来人抬眼望去,一脸吃惊到:“是你……”转而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我不可以醒来吗?”风不易扬起头,一脸不满,“你倒好,把我丢到那毒妇的手里,自己去幽会。”他撇了撇嘴,接着说:“还好我醒过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宰了我。”
“你懂什么!花主是在给你乐赞。”佩龙拍合了扇子,一嘴子无奈,抓着风不易的手臂凑到他脸前说道:”你没有感受到你的功力有所上涨吗?“”难道睡一觉还能提升功力?“风不易咂舌。
“小子,多少人求之不来的花主乐赞,你竟然毫不知情。”佩龙缓缓摇了摇头,自嘲到。
“这乐赞这么好,叫花主多来几次呗。”风不易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
“佩龙,你在干嘛?”这时,前头的那个老伯喊了佩龙一声,佩龙紧张地跟了上去,回头看了看风不易,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
“我刚出来,他怎么又进去。”风不易打了个哈欠。
看到众人向赶市一样,前脚接着后脚走进去,风不易便在花簇间转悠几圈,也没什么发现,索性就回到颐花厅大门。
这时,已经没有什么来人了,只是大厅两侧走来一个个蒙莎少女,她们手中端着晶莹光润的水果,以及芬芳甘醇的花茶。风不易早已是饥+渴难耐,跟着这群少女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