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门前两女的,拦住了欲浑水摸鱼的他。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两个蒙着红色面纱的女子拦住了他。
“我刚从这里出来的,现在我回去。”
“不行,没有请帖不准许进入。”从面纱里传来严词厉声。
“我……我是徐朵的救命恩人。”
两人想都没想就应到:“不行。”
风不易抬着头,看着厅里那些蒙莎女子将茶溢芳香的茶水倒入杯中,送到每个人的面前,阵阵甘甜的香味传了过来。这时,两旁走来两行人,她们手中抱着各式的乐器,缓缓地从走廊走入大厅中。
风不易左顾右盼,看能否找到佩龙。这时,一个妙龄的声音在风不易耳边响起:“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风不易回过头,透过那薄薄的面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徐朵姐姐,快,快带我进去。”风不易抓着徐朵的纤纤细手,哀求到。
“小兄弟,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醒得这么早?”站在身后蒙着蓝色面纱的女子问到。
“你是……”风不易觉得有点懵,啥时候认识这么多美女了。
“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倩呀。”嬉笑声从面纱间传来。
风不易捂了捂发烫的脸颊,望着两个蒙莎姐姐,支支吾吾到:“是小倩姐呀,以后你们叫我风不易吧。”
“嘻嘻,原来这小可爱弟弟叫风不易呀!”几个蒙莎少女笑到,都快成这里的名人了。
“我不是小弟+弟。”风不易抬起头叫到。
“好了,不易,我带你进去。”徐朵抓着风不易的手,走了进去。风不易回过头,对着那蒙着红色面纱的女子撇了瞥嘴。
风不易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举行什么活动,只是看到许多达官贵人安然地坐在暗红色的座椅上,抿着茶,款款而谈。
“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弹奏间是不允许他人进入耳室的。”徐朵露出可人的微笑,仿佛无数把双手挠着风不易的心窝。风不易不敢不从,只好乖乖坐下,目送着徐朵和小倩进入之前他熟睡的那个耳室。而后,风不易目光寻了寻,找到了佩龙,挤到了他的旁边,坐下。
风不易讨好地叫到:“佩龙大哥,他们在举行什么活动。”边说着,边抓起一个硕大的苹果往嘴里塞。甘甜的汁液在嘴巴里扩散,滋润了风不易干涩的肠胃。
佩龙看着这小子举止如此粗野,懒得理会他,只是灿灿答到:“这叫斗乐,等会你就知道了。”
风不易正吃得过瘾,也懒得理会他人,看着正室前那绚丽的百鸟夺花图。透过薄薄的帷纱,望着两只红蜡烛欣然泛动,像是望着情+人的双眼。
这时,大门处一辆百花粘附的金色大轮椅,被两个女仆徐徐推进来。椅子上站的正是花主,她穿着一件长袖薄裙,摆着一幅跃跃欲试的舞姿,戴着粉红色面纱。突然间,“簌”的一声,她在空中铺开双袖,扬起裙摆,向正室飞越而去,沿途中的粉红色帷帐纷纷展开。最后,她轻飘飘地落到正室正中。
只见她扬起左臂,撒开右臂,正室的纬纱便展开,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花主宣布,本次乐斗,正式开始。”她缠着红绫的兰花指往前一摆,阵阵琴乐便奏起。
顿时,左右两边的耳室,琴乐奏起,其中交杂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每样乐器先是大合奏,而后轮流着各自展示自己所长。泠泠如水的奏乐声从耳室缓缓地扩散到大厅,然后在大厅里回荡,最后萦绕在屋顶,久久不能散去。
在这徐徐环绕的乐声里,难怪风不易觉得自己会陶醉,会沉睡……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入睡呢?风不易看着左右两边的人,大家正静穆以听,脑袋跟着琴乐的节奏晃动,竟没有一个人入睡。
有的演奏高山流水,有的演奏百鸟啼园,有的演奏男女之爱,更有甚者演奏宴席之欢。各个乐理出众,却不迥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徐朵的那个耳室了。
只听见,一手轻撩古筝,清丽悦耳的琴声传来。紧接着古筝似溪水声,潺潺地流着,仿佛来自一川源源不断的瀑布。这时,钲钲琵琶声传来,仿佛少女踩着愉快的步伐,提着篮子向林间走去,林间小鸟愉快地环绕着小女孩身旁……
一时众人陶醉不已,心情难以平复。只有掌声回绕在大厅里。
这时,花主上前一步说道:“到此,所有演奏已完毕,想必各位心中已有定数了吧。”“那么现在,请各位将钱币投入到各个耳室门前的罐中。”
风不易分明地看见蒙莎少女将一个个大缸扛来,放在耳室门前,花主却说是钱罐。心想,这女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那些人好像还没从琴乐中醒过神来,只有寥寥几人将钱袋丢进缸里,那些坐在正中的始终无动于衷。只见,刚刚在门口和风不易撞面的鹫眼老头,一招手,便有随从扛着一大袋钱币倒入花主所谓的罐中。风不易听见布币掉入缸中,“呯哩啪啦”的响声,那老头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时,佩龙家族的人也拎着一大袋钱,投入另个缸中。佩龙捏紧拳头低声喊到:“父亲,你不是答应我不参与此次夺魁吗?”
“住嘴,老子办的事还由不得你多嘴。”那个貌似佩龙的父亲斥眉咧嘴呵到。
佩龙忍住怒火,狠狠地捶了捶扶手。风不易撇了撇嘴。
看到钱币哗啦啦地砸入巨大无比的缸中,花主微微一笑,道:“我们的规矩还是一样,第一轮投的钱只是用来排名次的,不会退还的哦。”
花主那一对直勾勾的眼睛仿佛在掏着在座的心。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富贾也派人拎着一大袋钱袋投入徐朵的门前的缸中。看到这,佩龙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风不易惊叹地看着他,缘由可想而知。风不易眼巴巴地看着钱掉入缸中,心想,徐朵这是要嫁给富贾了?
“铃铃”花主摇动手中的摇铃并说道:“第一轮到此结束。”只见那些蒙莎少女,一个在细数着钱币,另一个正在细记,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结果出来了。”花主那如溪水般甜美的声音,娇笑到:“第一名:五号,第二名:三号,第三名:七号。”
佩龙紧张地汗珠往下溢。风不易环顾一周,发现徐朵正是五号。
“现在进入第二轮的投票。”
花主伸开双臂,红绫往上洒,她抬起头,面纱轻轻滑落。这时,她光洁的脚丫跃起,在空中旋转,正室便丛林汩汩琴声,琴声悠扬,仿佛来自世外弦音。台下的人仿佛被摄了魂,盯着正室前的花主,一动不动地,仿佛一个分神,就会与这美艳的画面错开。
这种感觉,风不易似曾相识。也许是经过乐赞,风不易倒不至于神魂+颠倒,他只是寻找着正室发音的乐器。一种很奇特的音色。
花主的舞姿似掩面少女,又似愁思美妇,又似不饮凡烟的仙女……她挥动的红绫布满了正室门前的纬纱。红绫似健壮的鳗鱼,左右寻匿着,摆动着柔韧有余的身躯。每一次碰撞,都传来清悦的响声。
“原来如此。”看着那长短不一的纬纱,风不易仿佛明白了什么。
舞尽,众人的眼光还停留在这香肩玉足上,久久不能释怀。顿时,终于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花主欣然落在百花轮椅上,从椅背上拿出一个盒子,用无比娇媚的口气到:“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次第二名的奖励是——狪红戒指了吧。”
“狪红戒指!”风不易惊呼,这才想起要检查自己的包袱。他匆忙解开包袱,里面……风不易左翻右找,除了拂尘和葫芦以外,始终没有找到带三样宝物——狪红戒指!
“狪红戒指是我的,快还给我。”风不易怒火中烧,站起来,大声喊到。
众人注视着他,分外惊奇。
花主斜目而视,有些吃惊,但转而便平静下来,说到:“来人呀,把他给我拉出去。”
顿时,两个蓄势已久的红纱少女,抓住了风不易的双臂。风不易左右挣开她们,指着花主大声喝道:“你,用迷乐弄晕我,然后抢走了我的戒指。”
众人闻此,皆晃了晃头,甚至有些乐迷还出言威胁。
“佩龙,你带的是什么人?”
佩龙低下头,不知如何作答,拉着风不易的手,想让他坐下。
“谁也不要阻止我,是我的东西,我死也要拿回的。”
见风不易喋喋不休,一幅誓不摆休的样子,花主忍不住抛开红绫,向他直趋而去。“簌”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瞬间,红绫缠住风不易的腰,将他扯了过来,三两下就把他捆在百花轮椅上,怒手一拍,便沿着过道滑了出门。
“快放开我,把戒指还给我。”风不易叫嚷着,不断地挣扎着。尽管如此,在红绫束缚下,也无济于事。这时,那两个蒙着红纱的门卫走过来,嬉笑到:”小鬼,你不知道乐赞是有得必有失的吗?“
风不易睁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道:“我才不知道你们什么得失,我救过徐朵,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花主没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就不错了。”红色面纱下传来娇笑声,仿佛在嘲笑风不易的无能为力。
“别跟他废话了,快,将他推走。”另一女说道。
两人推着百花轮椅,将这不断挣扎,叫嚷不停的风不易推到一处光影映烨的潭水前。到此,两女冷嘲热讽,相笑着离去。
风不易环顾四周,灰暗暗的一片,平静的潭水左右没有一个人影。冷风不断地吹拂着风不易薄弱的衣裳,风不易肩膀不自然地耸在一起。见怎么叫嚷都没用,风不易垂下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琴乐渐渐消失在月色中。这时,朦胧的眼前,出现一个婀娜的身影。她踩着猫步缓缓地出现在柔和的光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