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石落半眯着眼,侧了侧头。手指微微一动,是刺到骨子里的酸痛,紧握着的衣角也松了开,满是皱褶。
汶沅趴在石落睡得那张床的旁边,昨晚石落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他的衣角,只是不停地呢喃着不要走,所以他只好趴在这里睡了。汶沅晕晕沉沉地揉揉眼睛:“啊?啥呀?”石落无言,只是环顾着四周,对上了汶沅清醒了大半的眸子,想要汶沅解释什么的样子。汶沅一怔,忽然明白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恩…昨天晚上我和哥哥出去采只在夜间开放的渠蔫花,那是不可多得的药材,然后就看见你……”汶沅温润的声音像带着温暖,那样一点点渗透。石落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意。“而且哥哥同意我收留你了!”汶沅亮亮的眸子闪烁着,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石落侧了侧身子,一缕苦笑浮上了脸颊。若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又会被再一次抛弃?
一个身影进入了石落的视线中,带着清香的药草味。身姿挺拔,长袍像随意披上的,眉目间一片清爽,已然超然脱俗。黑色的眼睛像要把石落整个人吸进去,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让人感到看不透像隔着一层沾染了污秽的玻璃观望那个人。他勾了勾唇角,绽放出别样的光彩“醒了?”石落微点了点头,她觉得她不该看他的眼睛,只此一眼却像等了很久。一瞬间竟有些静默,屋子里的三个人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焕止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石落竟想躲开,焕止感受到她的抗拒,空出的那只手在石落的背上拍了拍,石落僵住了,焕止无奈的摇了摇头。石落想,他该把我赶走了吧?焕止抿了抿唇,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的身体…比昨天好多了。”没有意料中的嘲笑,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焕止瞥见桌子上石落的笔,侧头,勾唇“你会画画?”
“恩,会。”汶沅凑了上来“没想到你看起来像骨架子,瘦的不成样子,还会画画?”“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石落沉默着。垂下了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和她视线中的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