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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东都惊鸿

虽然一路上我已经感受到了东国全民娱乐的属性,但是踏入东都的那一刻,我还是被那繁华迤逦所震撼到了。

足足八车道宽的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是穿戴整齐而又时新得体;两旁各式店铺装修豪华,琳琅满目;而最为独特的要数那五步一舞坊,十步一歌楼……

我兴奋地在大街商铺乱逛,却很快发现好些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店家也不爱搭理我。我停下来想了想,嗯……应该是我这一身粗衣素颜太扎眼了,便进了家成衣店预备买套服饰。可是一问价格,我惊呆了,同样料子的衣服,竟比南都贵上一倍之多!这消费也太高了!初来乍到,银子还是得省着花,再说了,还是低调些好……这样想着,便拿了两套干净素雅的过时打折的衣裙,在隔壁的首饰店挑了支材质一般,但做工精致的簪子,然后去了鞋店买了鞋,去胭脂水粉店买了护肤品化妆品,最后找了间公共浴场洗澡……

再次走在东都城中,我已经完全融入到人群当中,当然,那带有南国口音的东国语除外。

按照路人的指引,顺着人流我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惊鸿楼。交了入场费,我进入楼中,场中一群少女正表演着舞蹈。我仔细观看了下,却是之前在飞鱼坊学过的舞曲,看来这舞曲正是从此处传过去的。

我向周围看客打听了下水调歌头这首歌,很多人都知道此曲乃落音先生所作,却无人见过这位落音先生。我又问了一位过来倒水的丫头,那丫头却也说没见过,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据说与清端相交甚好。看来此事要问清端了……

我给了小丫头一些小费,请她带我去见清端。那小丫头只答应替我传话。等了片刻,那小丫头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莫不是受责骂了?她说清端答应见我,便领我进了后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跟在小丫头后面闲话,想缓和下气氛。

“我叫小雅。”小丫头依旧一副臭脸。

“哦……”我应了声,想想还是算了吧,便不再问话。

穿过回廊庭院,来到一扇门前,小雅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应门声:“进来!”小雅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我走进屋子,见一出尘绝艳的女子正坐于案前写字。见我进来,她放下手中毛笔,望向我。她应该就是惊鸿楼舞魁清端了。

“你找我何事?”清端眼中满是探究。

“我想见落音先生,还望姑娘引见。”我仔细地看着清端,真的好美!

“你为何要见落音先生?”

连皱眉都是这样的美,呀呀呀呀呀……

“我与落音先生乃是旧交,此番乃是寻他而来,听说姑娘与他相识,不知姑娘可知落音先生现在何处?”

“哦?”清端显然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她道:“如今落音先生不在东都,等他回来了我会告知于他,你先回去吧。”

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我觉察到清端怀疑的态度,也不再多说,就怕她问我关于落音先生的事情。我想了想,道:“请姑娘向落音先生提起我时,务必告知他我是因‘水调歌头’而来。”

清端的眉头皱得更好看了,仿佛有许多疑惑,却只道:“我知道了。”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见她点头示意,我退了出来。

小雅在门外等候,见我出来便在前引我出去。

“谢谢你啊,小雅……”

“不客气……”小雅迟疑了半晌,终是回了我,语气也有所缓和。

我正想多与她闲聊两句,却见前面有人走了过来,便止住了话头。

是一位老者与一位年轻公子。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位年轻公子却突然转过身来对我叫道:“单姑娘?”

我条件反射般地应了声,随即感到不妙——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啊?他是怎么认识我的?

“原来真的是姑娘,我在晋城看过姑娘的飞天舞曲,十分仰慕姑娘,只可惜无缘结交。想不到今日在此见到姑娘,真是感到惊喜至极啊!”

之前在飞鱼坊我声称为了舞台效果,增加神秘感实则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带着面纱出现在观众面前的。他是怎么认得我的?

他却是没有理会我的疑虑,继续道:“在下商少青,见过姑娘。”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冷冷地说了声,就转身离开,怕被人觉察。毕竟叶阳她们在白指山见到黑衣人为我而来,被人发现单还活着没有关系,要是被人发现蝉没死那就麻烦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认错呢?”商少青还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可是那位老者却是突然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叶公子,你说这位姑娘是谁?”老者那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我,却是问的商少青。

商少青走过来仔细看向我,道“很像飞鱼坊的单姑娘,不,就是单姑娘。”

“可我并不认识你。”我避开老者的目光,坚定道。

“我……虽然姑娘蒙着面纱,但是姑娘的身影已深深地映入我的脑海中,我也曾偷偷进入后台远远望过,一直没有忘记……”说到后来商少青竟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在平时,有这么一位仰慕者我必定倍感荣幸,可是如今,在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崩溃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要被你害死了!

老者一直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垂着头,尽量面无表情……

可就算是这样,老者好似还是起了疑心。

“请叶公子自行去见清端姑娘吧,老朽要跟单姑娘聊会。”

“这……”商少青觉察出不对,有些迟疑。

“这是我们惊鸿楼的私事,叶公子还是不宜过问。”老者语含警告。

商少青担忧地看了看我,而后叹了口气,走开了。

“你!”老者望向呆在一旁的小雅,道:“去请明姑到偏厅,说我有要事。”

“哦!”小雅惊惶地应了声,便跑向前厅。

“单姑娘请随我来……”老者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在前面引路。

这位老者深不可测,以小雅以及商少青对他的态度来看,他绝对是个不一般的老头。不知道他们对飞鱼坊的情况知道多少?只能见机行事了……

来到了一间厅堂,我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一位少妇走了进来。看到我,她十分疑惑。

“叶公子说这位姑娘是飞鱼坊的单姑娘。”老者开口道。

却见眼前突然一晃,等我回过神来时,双手已被擒在身后。

好快的身法!功力绝对碾压我—-—

我不敢跟她硬拼,只道:“明姑这是做什么?”

见我没有反抗,明姑松了手,却依旧警惕地望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姑何出此言,我是飞鱼坊的一名舞者,此次来东都是奉白姨之命来总部交流学艺的。”

不知道马车遭劫,黑衣人寻我的事有没有传到此地。

“为何只你一人前来?”

“我们在途中遭遇了强盗,被虏上贼山,后来遇上黑衣人剿匪,我趁乱逃了出来,却与其他几位姐妹失散了。我担心回去再遇上匪盗,就独自一人来到了东都。”我定定地望着明姑,只希望她能相信我。

“那你为何不来见我,却是见了清端。”明姑步步紧逼。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东都总部,还不识得各位姐妹,故而不敢贸然相认,只想着等姐妹们都到了,再与她们一同来见姑姑。”我强装镇定,道:“见清端姐姐是因为一直以来很是仰慕她,另外还有件私事想请她帮忙。”

“既然叶公子认出了你,必然不会有错的,你且在此安顿下来,安心等候其他姐妹。”

明姑虽然松了口,可我却知道她未曾完全信任我。为了查探情况,更是担心叶阳她们的情况,我问道:“不知道明姑是否有收到飞鱼坊的消息?叶阳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回到坊中?”

“还没有,之前收到消息说你们要来东都,却是迟了这么久,还只来了你一个。”明姑语气有些缓和。

“那姑姑就没有问过那边么?”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心中越来越担忧。按理说惊鸿楼没见到人应该要派人询问的啊?而飞鱼坊出了事也要通知这边的啊?

“送出去的消息都没有回应。”明姑亦有些担忧。

难怪她要对我充满警惕了,这样的情况太不寻常了。飞鱼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叶阳她们几个有什么不测,飞鱼坊还在,白姨还在的呀?怎么会没有回应呢?

我听从了明姑的安排,在惊鸿楼住了下来。虽然可能随时被发现端倪,但是为了与落音先生“相认”还有获得飞鱼坊的消息,我还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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