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下午,只是整个大厅里听他讲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也并未有任何鼓掌与叫好的声音,或许这样一个没有名气,甚至没有名字的故事,并不能勾引起大家的兴趣。
此时已近黄昏,在临江楼等消息的旅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毕竟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消息传来,想必明日还是无法出行。此时用晚饭的客人也不会太早的来,大厅之上便是稀稀拉拉的剩着几个人。说书先生将扇子往掌上一拍:
“啪”,“各位,今天就到这里,欲知后事,且待明日。”
独坐在窗边的那光头大汉哼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说书先生看他出了门,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也往大门走去。才走了几步,旁边一个桌上独坐的青年站起,那青年对他一拱手说道:
“老先生请留步,可否共饮一杯?”
说书先生朝他看去,只见这青年方脸大眼,面庞微黑,年约二十,青布扎头半臂素衣,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说书先生摇了摇头说:“老朽不擅饮酒,谢过小兄弟了。”说完侧过身就想从那青年身边挤过,那青年后侧半步将说书先生挡住继续说:
“老先生如若不肯饮酒,小生这有今年的蜀茶蒙顶,老先生可有兴趣?”
一听有蒙顶茶,说书先生身体顿了一下,停住了脚步问那青年:
“小兄弟,这蒙顶茶可是当世极品,历来只作上贡皇家,也只因近些年兵荒马乱,才有少许流出民间,你我素未相识,老朽何以受此礼遇?”
那青年答道:“不瞒老先生,这蒙顶茶确实难得,我也所获不多,只是刚才听了老先生说的书,感触良多,所以想请教老先生一二。”
说书先生舔了下嘴唇笑着道:“我就一说书老头,只怕还教不了小兄弟你什么。”
青年又说:“老先生过谦了,平常人双脚分毫未动的站了二个多时辰,岂是能抬脚便能走的?单是这身功夫,足以见得老先生是高人。”
说书先生听这青年说自己是高人,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指了下门外笑道:
“老朽只是会一些运气过血的法门罢了,若说功夫,刚才出去的那个光头汉子才真是高人。小兄弟若是想听书,明日午时后我自会再来,也不瞒你说,你那蒙顶茶确实勾醒了我肚里的那条馋虫,可我今日确实还有要事。”
说完,说书先生一拱手侧过青年出了临江楼。那青年看着说出先生快步出了大门,自个儿只能摇头苦笑。他重新坐下一拍桌子大喊:“小二哥!一荤一素一坛老酒!”
次日,连绵一月的雨终于渐小,日过三竿,临江楼里又陆陆续续的坐满了商旅之人,昨日的光头大汉还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那个青年也来了,坐在了最靠近说书先生站的那桌。午饭过后,说书先生照旧来了临江楼,与掌柜照应完后,走到大厅最里面他通常站的地方,看见了昨日的青年,他微微一点头以示招呼,然后眯着眼睛扫视着整个大厅,发现那光头大汉居然也在,立马咋了咋舌头将目光收回,光头大汉见说书先生的目光扫过,仅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说书先生站直身,两腿微分,右脚前踏半步,拿出折扇往手心里一拍
“啪”
“昨日说到王巢再占京城,心中恼怒京城百姓,顿下杀令,八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