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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感受到周围的安静,微闭的双眼试探性地慢慢睁开,随即恐惧的睁大,迅疾如风的银色寒光就这么闯入眼中,在额前一寸处顿住。

“你是何人?此乃何处?”寒冰似的属于女孩的声音像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对方在说什么?被恐惧支配的大脑僵硬到无法思考。

“不回答的话……”手中的剑威胁性的上前递进,却在接触到王玉琪额头之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似的无法继续刺进,沈曦然骤临突变而一直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这个地方果然没那么简单。

深吸口气,沈曦然收回刺出的长剑,周身的气势为之一肃,沈曦然摆出练剑时的姿势,开始不断攻击这层看不到却存在的屏障。认真而锐利的眼神,利落而轻盈的动作,使女孩散发着致命的魄力和吸引力。

腿软的有一点支持不住,王玉琪慢慢地滑坐下来,僵住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而双眼却被眼前这个认真而个性的女孩子摄住,无法转移。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眼前的女孩子又是谁?这样的打扮,这样的气势,这样的魄力,还有……没听过的语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用!没有用!没有用!拼尽全力也无法冲破这道屏障,手中的长剑插向脚边,支撑着暂时脱力的自己,汗水滴落在脚下无法看出的透明的屏障上,自然地衰落,映照着脚下密密麻麻的点点光亮。又是……这令人无奈的无力感,好像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终究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沈嫣然陷入迷茫之中。

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女孩的悲伤。王玉琪看着对面女孩即使脱力也依然挺直的背脊,突兀地有些心疼。悄然举起的手,不由自主的探向女孩的方向,本以为会出现阻力的屏障却被轻而易举的穿过。

王玉琪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难道……她们两个人中有人对对方充满恶意或对这里充满不信任的话这层看不到的屏障就会出现?这层屏障刚才……是保护了她吗?一开始来的这里的时候也是,只是被送到这里而已,没有感受到半点伤害,这处地方好像宇宙中太多常见的景象,如果这里是宇宙的话……竟然可以自由的呼吸吗?

要去确认一下。王玉琪向迷茫的女孩走去,脚下的屏障自然地吸收了脚步与屏障摩擦的声音,就如同刚才吸收掉沈曦然挥剑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这种时候,王玉琪突然有一种庆幸,庆幸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然的话,不变的景色,安静的空间,就像是密室一样让人害怕吧。

温柔的轻轻抚摸上女孩的头顶,在女孩感受到的一瞬间寒光闪现在王玉琪的眼前,而后是女孩被狠狠反弹出去的身影。王玉琪听说过的,有一类人长期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中,形成了很危险的条件反射,即使身处在安全的环境之中,突然接触这类人的话也会受到危险的攻击。没想到真的会遇到呢,明明刚才还是发呆加难过的状态。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会把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笑容会消除隔阂,传达善意,王玉琪再次走向正挣扎着站起来的女孩,向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还好吧?”

沈曦然望着出现在眼前的那只手,奇怪的人,奇怪的语言,奇怪的装扮,奇怪的衣服,奇怪的……笑容。让开了眼前的手,沈曦然隐忍着身体上的伤痛站了起来。此处,到底是何处?

银色的流光依然围绕着这处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环绕着,在这片区域中的两个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开始真正的仔细观察起来。

圆球外的流光开始缓缓渗入圆球内部,在两个女孩之间架开了一道弯曲的弧线。从远处看来,慢慢转化成了太极的图案。而空间中的两个女孩,也好像受到召唤一般各自走向了太极图案中两点的位置。

“吾名长庚,此为吾之核心,向死而生之人,向生而生之人,汝二人同吾尚有一段因果未了,吾赐汝二人各一套功法同此处空间,了此因果。因果既了,汝二人好自为之。”几乎同时,略带空洞的声音在王玉琪和沈嫣然脑中响起,当声音落下,脑中便有了一段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功法烙印。

胸前的项链亮起刺目的光芒,当两位女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充满古朴气息两条像是石头一般的项链变成了两条如同现在空间一半的太极鱼的形态的同时,两位女孩也同时拥有了操控各自空间的能力。

沈嫣然在知道自己终于能从这处空间出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奇异,没有受过现代信息大爆炸的各类思想冲击的女孩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这种已经发生的堪称神奇的经历。

而王玉琪捧着已经变了模样的“启明星”,这条路浩宇除了记忆以外唯一留给她的宝物,这1095个日夜,泪水,终于可以在这个属于她的空间中,肆无忌惮地流淌。

……………

玄安城晨曦苑

暗夜被橘黄色的晨光渐渐驱散,紧闭的房间在晨曦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空无一人的安静房间中突兀出现少女的身影。沈曦然紧绷着的身体终于真正放松下来,望着调皮的透过门窗照射进来的晨光,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吗?

犹豫了一瞬,想起在那处空间中自己的无能为力,沈曦然还是决定忽视自己身体和精神上传达的双重疲惫感,打开房间,向着练武场走去。

耀目的光芒洒落在身上,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沐浴于阳光中的少女被模糊了眉眼,唯余一道已初现挺拔的身影向着未来走去。

向死而生,还是……向生而生?

不远处的泰玄山,巍峨的矗立在那里,时间的流逝,或许对这座山而言,是那么地……缓慢。

……

华国S市

时代的飞速发展,让很多的城市变成了不夜城,那些七彩斑斓的霓虹灯剥夺了夜空中星的光辉,那些离地而起的一幢幢高楼大厦遮挡了仰望天空的视线。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快节奏,为了各自的未来和渴望认真的活在眼前。有多少人,有多久,没有在这个被誉为华国明珠的城市看到这样明亮的星星了?

季双涵手中捧着一杯为自己调制的卡布奇诺,靠在透明的占据大半墙面的玻璃墙上,隔着这层冰冷而透明的玻璃,仰望着今夜没有被完全遮盖住的星幕。在这距离地面50层楼的高度。

未曾被认真打理的长发被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调皮的逃开被束缚的状态,随着主人低头饮咖啡的动作融入几分性感,小巧玲珑的身材被完全遮掩在长款毛衫中,小巧的脸上秀气的五官,因长期浸润于绘画中,通身文雅而安静的气质。

50平的房间中全部都是与绘画相关的工具,画架上还没有完成的向日葵已经可以窥见其开的热烈奔放,等待着被完整的那一刻。

“指尖上的凤尾蝶,它说天亮就要远去,去追寻你停留的天地……”带着淡淡若有所失的略带沧桑的手机铃声响起,将望着星幕发呆的季双涵惊醒,将手中已经快要喝完的卡布奇诺放置在一旁的小小咖啡桌上,修长柔软的手拿起一旁的手机,是小一那略带些强势的图像。

“喂?颖姐。”

“你,刚才又在发呆了吧?”

“没有啦,今天的天气很好,可以看到天上的星幕哦!”

“那不就是发呆吗?好了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了。我已经将邀请函交给小七了,呐,属于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人都会到吧?姐妹们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

“嗯,大家都说会抽出时间来的。”

“那就好,我这边还有些工作,就这样。”

“哎!颖姐,注意身体啊!”

“知道啦!管家婆,挂了。”薛颖一边对照着两份表格上的数据,一边同季双涵道别。

“嗯。”季双涵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发了会儿呆,喝掉已经冷掉的卡布奇诺,冲洗好杯子归置好后,回到画室。

走到一角与其他地方相比还要干净的地方,望着那副被遮盖起来的画,温润的眼睛里有了点点晶莹。

“已经……三年了吗?”伸出的双手温柔的抚摸着被隔着幕布的画框,就如同那段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感情一样。

“小七,希望这份礼物,你会喜欢。”

回到那幅未完成的向日葵面前,季双涵开始完成自己的作品,明亮的适合作画而又不会伤害的眼睛的灯光下,女孩认真的眉眼显出惊人的美丽。时间流逝,当最后一抹嫩黄被慎重的着上色彩之后,季双涵整理好画具,疲惫地揉着肩膀离开画室。

夜灯被关上,走出画室的季双涵关上画室的门,隔绝了客厅的灯光,整个画室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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