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能上了别人的车?
听到跟着独孤安宁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不过一瞬,当听到那人说起带走她那个人的样子后,他便知道了,那个带走她的人,是冷言!
也是,能带走她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只是,他到底是自负了些,不曾料到,即便他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她还是会记得他!
想着,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狠狠握紧,发出“咯咯”的声音,眸色深深的,张瑜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
枝繁叶茂的大路上,黑色的柏油路上,白色的玛莎拉蒂缓缓驶过,除了微风拂过的声音,世界一片静寂。
车上,一身灰白色西服,黑色的领带早已松到了底,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白色的衬衫领口上纽扣也崩了两颗。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冷言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耷拉在身侧。
身旁的副驾驶座上,一身白色的蓬蓬裙,独孤安宁以一种极其规矩的姿势坐着,可是目光却是直直的、毫不掩饰的看着身侧的冷言:
“我们,认识么?”
我们——认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似晴天一个霹雳,击的冷言脑海中一瞬间的空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颤抖的几乎握不住。
我们认识吗?
该如何说?
认识?不认识?
他们之间,只是认识?岂止认识!
眸中雾色翻滚,冷言嘴唇不受控制的蠕动着、颤抖着,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办?
沉默吧?
沉默吧!
狠狠地握着方向盘,紧紧的抿着唇,冷言以为,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沉默良久,独孤宁安的目光却依旧看着他,怡然不动。
眸色忽闪,嘴唇微动,想起过往,冷言突然想扯出一个微笑,却不料竟只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蕴着凄美,无端的让人心疼。
一旁,心下微塞,一直盯着他的独孤安宁一手向前,扯住了他的衣摆,嘴唇轻启:
“他们都说我生病了,忘了很多事,可是我一见你就觉得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嗞——”
车子猛的停下,轮胎与地面极速摩擦的声音响起,巨大的惯性使得独孤安宁一个用力,险些撞上前面的方向盘,亏得冷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这才躲过一劫。
可是,恍如隔世的佳人入怀,拥抱却没能持久。
一手抓着她的肩头,将独孤安宁身子扳正,让她直面自己,一手在她的脸前浮动着,似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惊惶恐惧似害怕眼前人如泡沫一般,一触就碎一样,犹豫,摇摆,无从下手,不敢下手。
眸色惊疑不定,贪婪而压抑的描绘着她的眉眼,良久,浮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冷言开口,带着不确定的颤音道:
“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刚刚?
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轻轻一闪,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独孤安宁试探着开口:
“我一见你就觉得我们是认识的?”
“不,不是这句——”冷言摇头,抿唇,眼里的惊惶心痛几乎溢出来:
“另一句……”
“……他们都说我生病了?”
手掌在身侧紧紧握起,眉心微皱,独孤安宁声音微凉。很明显的不悦。
一瞬间的心疼,手,终于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眉心,轻轻的,一点点将它抚平,眼里闪着水光,冷言笑:
“安安没病,他们胡说。”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