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问用力抓着她手的人,她为何如此,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居然能让她如此难受?
可是,动动嘴唇,嗓子干涩的发不出声音,目光也似钉死了的钉子,落在哪个萧条的让人心痛的背影上难以收回。
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眸色黑的似深不见底的漩涡,张大着嘴巴,似要渴死的鱼一般奋力的呼吸着,独孤安宁一度觉得自己会死于心痛窒息。尤其,
看着一步一步,又一步,他步步走远,不曾有一丝逗留的样子。她觉得他越是离开,她心底的难受就越难以忽略。
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排排问号打在心上,心乱如麻,她根本找不到答案。只能用力的瞪着他,心里纠结却莫名的期望他回头……
很久了,自她醒来至今,数月时间,除了对那声“安安”莫名的执迷,她似乎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们说她是公主,无所谓;他们说她有病,无所谓;他们说她不是独孤安宁,也无所谓,统统无所谓,可如今这个人,只是一个照面就能让她不受控制至此?
思绪起伏间,独孤安宁默默的抿紧了唇瓣。
而她的身旁,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早在冷言出现时便开始注意身边人神色的张瑜眸色亦是一黯。只不过,
眸中色彩明明灭灭,最后却只有一句满是温柔迷惑的“安安~?”。然后,
独孤安宁微愣,却又不出所料的侧眸,眸底若隐若现的几个字“怎么了?”
怎么了?
张瑜突然很想笑,不知道是笑天真还是笑愚蠢,不知道是笑费尽心机的冷言还是笑同样机关算尽的自己。可他是真的笑了,只不过,那笑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忧伤与无奈。
一阵风拂过,落下一片枯叶。一个梦来过,留下一片旖旎。可是你来过,留下的除了故事就只能是感受。你的,我的,他的。
……
独孤家的宴会办的很盛大,但是故事很简单。
简单的露个面,彰显一下存在感。没有寒暄,没有客气话,只抬手,遥遥的敬上一杯酒,独孤安宁转身离去。
身后,张瑜眸色微暗,却只是朝着下方某个方向点了点头,竭力的压住了想要跟着她一起走的冲动:
独孤家,毕竟不是寻常的家族。
独孤家家族枝叶繁茂,等级秩序森严,独孤安宁的地位毋庸置疑,但是,也因为独孤家族太过庞大,人脉分支太过庞大,所以,哪怕独孤安宁地位极高且稳,哪怕嫡系人丁不旺,他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蚂蚁虽小,却足以撼动大象,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想着,再看看大厅形形色色,都各怀心思的人,张瑜轻轻笑了笑,遂,微笑启唇:
“想必诸位都应该知道在下,张瑜,独孤家臣,这一代嫡系首臣……”
接下来,我是谁,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她是谁,她的存在地位如何,建议你们应该如何如何……
很官方的开场白,很简洁的自我介绍,很直白的目的宣言,一切都是那样简洁明了。
张瑜以为他用很短的时间做了必须为她做的事,他就可以追出去,就可以继续跟着她,可是,断断续续的几分钟,当他准备去找她时,听到的,却是她上了别人的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