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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公府晚膳

张懋子知道,这块玉佩是先秦的,至于有了多少年头,他就说不上了,而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连具体的年头都说的如此准确,不仅对他刮目相看,看他虽然礼节上很不周全,却并不狂狷,这个人值得一交。

子默感觉张茂的书房里,满屋子的都是宝贝,看到书柜里放了不少书,便走过去,打开柜门翻看,发现了很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古书,而且,即使在各大拍卖会上,也都没有见过和听说过,显然,这是书都先后流失了。

看到这些已经流失的书,沉默的心情渐渐的沉重起来,张默看到他脸色有些变化,以为他看中了什么东西,有心与他结交,对他说,“子默,这个屋子里,但凡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随便拿,不必客气。”

子默刚刚低落的情绪,立刻被他的话吊了起来,真虎啊,随便拿,这里面任何一件,都比自己送给凡雅的那枚戒指要值钱的多,子默只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文物,虽然喜欢,也不至于厚着脸跟他讨要,连忙摆摆手说,“我只是看着新奇,小公爷多心了。”

小厮带来着两位师傅进来,子默向他们讲解了婚纱的制作方法,子默的表姐有自己的服装和化妆品品牌,对服装的制作有一些了解,他也知道,以明朝这个时候的技术,是不可能做的出来凡雅身上穿的那件婚纱,只能依瓢画葫芦,能做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尽力而已。

※※※※※※※※

用晚膳的时候,一名老管家走了过来,向张懋鞠了一躬,“小公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公爷前去用膳。”

张懋摆摆手,老管家退了出去,张懋起身站了起来,拉着子默的胳膊,“走,一起用晚膳去。”

子默连忙推脱,“我怎么可以与小公爷一桌用膳。”

张懋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哎,我看你相貌不凡,学识过人,不要跟我见外了,一起去用膳,老夫人见了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子默见推脱不了,只得应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张懋的书房,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大厅里,一位中年男子迎上来,笑眯眯的看着张懋,“小叔公。”

张懋拍拍他肩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子默猜想,此人一定是张懋大哥的儿子,依稀记得张懋的大哥患有残疾,因此,失去了继承英国公爵位的机会,最终由张懋承袭了。

子默向那人作了一楫,那人回了一礼。

张懋在一张椅子上拍了拍,子默走上前去坐下。

子默知道,大厅里的人正在等长辈到席后才能用膳,便坐着,安静的等待。

餐厅比较大,估计得有50多平米,摆放着两张餐桌,都是红木打造,四方四正的,四周有一些杉木打造的长几,上面放在不少餐具,还有一些水果,所用的器皿,多半是景德镇产的青白瓷,也有玉器。

不一会,几个丫鬟簇拥着几名女眷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夫人,一身霞帔,用蹙金绣云霞翟纹,由两位丫鬟搀扶着。

大厅里的人急忙起身,子默是第一次来,他知道该有的礼节,快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双膝跪下,将老夫人磕头,朗声说道,“见过老夫人。”

一名老管家走上前,轻声地对老夫人说了几句,老夫人满脸笑容,“快起来。”

子默站起身来,两位丫鬟搀扶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落座后,仔细的上下打量的子默,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你就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伙子?”

子默向老夫人作了一楫,“晚辈不慎从天上掉下来,一定是惊吓了府里的女眷,晚辈在这里向各位赔罪了。”

老夫人乐呵呵地笑起来,“不要紧,这不怪你,从天上掉下来,一定吓坏你了吧,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子默不敢说实话,只得编出一套话来,向老夫人作了一楫,“我家在西洋,正在骑马,被一阵大风卷上天,没想掉到了英国公府,实在抱歉。”

老夫人满脸微笑,“不妨事,好可怜的孩子,被大风吹了这么远,幸好没有受伤,到了府里,这是缘分,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听说,西洋离这里很远,等有机会了,再回去,只是,你的爹娘该担心你了,哎,可怜的孩子。”

子默连忙向老夫人鞠躬,“多谢老夫人疼爱。”

老夫人又问道,“听说,跟你一起被吹上天的还有一个姑娘,她是你什么人?”

子默心里想,凡雅已经带上戒指,婚礼还没有成行,应该还算是未婚妻吧!想到这里,子默向老夫子又作了一楫,“她是我的未婚妻。”

大厅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未婚妻是什么?”

子默解释说,“两个人交换了订亲礼物,准备要成亲,但是,还没有拜堂。”子默把话说的更直白些,免得他们听不明白。

大家恍然大悟,老妇人笑着说,“听说,西洋人可以给自己找对象,是不是这样的?”

子默作楫答道,“是这样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相中了对方,就可以向对方表白。”

大厅里传来一阵娇笑声,一个姑娘开口说道,“好害羞啊,怎么开得了口?”

老夫人笑道,“菡儿,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又发春了?”

菡儿脸上羞得通红,“哎呀,奶奶,有你这么说你孙女的吗,我都没脸活了。”

老妇人笑着说,“好了,别闹了,快用膳吧!”

菡儿瞄了一眼子默,挨着老夫人坐下。

女眷坐一桌,男人们坐另外一桌。

子默看了一眼菡儿,发现她真在瞄着自己,两个人目光一碰,立刻又互相躲闪开来。

从菡儿的眼神中,子默看到了一些野性,跟文芥的刁蛮、任性不一样,它就像一只被圈在铁笼子里的老虎,栏杆里的一只野猫,桀骜不驯,但是,由于圈着她的笼子太结实,她挣脱不开,只得暂时蛰伏起来,一旦有机会能够挣脱这个牢笼,她的野性将立刻发散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凡雅是一个非常忠贞的女孩,特别重感情,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她就会一直忠诚的相伴一生,尤其,她非常谨慎,比较保守,绝不干出格的事情,尤其是婚前的性行为,绝不逾越了一步。

菡儿则不同,她虽然出生在大明朝,这是一个对于妇女带上枷锁的年代,她一直被压抑着,但是,她那狂野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灵,而她狂野的性格,很难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就这一眼,就已经深深的震撼了子默。

子默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子默对他们总是敬而远之,一方面是忌惮于凡雅,其根本的原因,这些女子根本挑动不起子默的心弦。

子默与菡儿只有短短一秒钟的双目相触,子默的心灵就感到深深的震撼,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子默着也不敢看她,凡雅现在下落不明,自己竟然惦记起一个别的姑娘,要是凡雅知道了,一定会让她伤心的。

这个女人一直默默的守在自己的身边,从没有对自己要求过什么,虽然自己家里很富有,子默相信,樊雅看中的,绝对不是他家里的背景,而是他,子默本人。这一点,子默绝对是确信、确定以及肯定,没有任何的疑惑或犹豫。

等所有人一一坐下之后,仆从们开始上菜,先后一共上了十二道菜,有东坡肘子、油焖大虾、清汤燕窝、白蹦鱼丁等。

这些菜,子默都吃过,子默家里的食料都是由指定的农户家供应的,污染少,口味纯正,但是,毕竟很多农田的土壤都已经受到了污染,明朝的时候,工业还没有发展起来,食料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老夫人似乎很喜欢子默,不断令仆从给他夹菜,每一道菜都让子默尝一尝,子默一一尝过,感觉这些菜的味道没有他吃过的鲜美,毕竟,现在的各种调料非常多,很多美食已经失去了本有的味道,完全被各种调料替代了。

桌子上的这些菜,调料比较少,食材却十分的不一样,吃起来十分鲜嫩可口,让子默充分感受到没有受到污染的食材是多么的美味,自然。

老夫人的热情,让子默有些招架不住,以至于菡儿嘟囔道,“奶奶,你孙女都不如一个外人呢!”

老夫人笑道,“你这死丫头,连这个都争,这位公子是客人,应该好好招待他。”

菡儿不乐意了,“奶奶不疼我了,菡儿不吃了。”说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子默,气哼哼的走了。

菡儿的性格果然就跟子默猜测的一样,子默故意装出紧促不安的样子,急忙站起身来,老妇人笑道,“公子别理他,她已经吃饱了,故意找茬。”

这一顿晚膳,子默吃得很饱,从来没有这么饱过,老夫人实在是太热心呢,自己不能不给面子,只能死撑了,只得吃下一块又一块的鸡鸭鱼肉,这是食物,确实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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