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晗,东城暖,秋风催梦人。
一大早,玉儿就跑去找冉月,却意外发现他衣冠不整的靠着书桌,手上还有抓痕。“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啊?”她握住那伤痕累累的手,眼眶突然红了。冉月紧闭着眼显得极其痛苦。听见有人呼喊才猛然醒过来。“殿下,不要怕,有我在呢。”冉月醒来发现玉儿已是哭红了眼。我怎么让人担心了呢?我怎么可以让人担心呢?冉月忙整理衣冠,才发现衣服竟被抓烂了。“殿下这幅模样,昨夜是否与人斗了,为何会满身是伤?”冉月用手指靠在嘴边“嘘!”示意玉儿不要过问,玉儿点点头。“我的衣服坏了,你帮我弄一身衣裳。”玉儿拿了徐人的衣服来。“殿下,家里就只有父亲的衣服适合你了,你若不嫌弃就穿上吧。”冉月拿了衣服“回避。”玉儿连忙转过头遮住眼。待他说好了她才睁开眼。“殿下果然穿什么都好看。”冉月笑笑“那是自然。”什么做人得谦虚的话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谁让人家是妖王呢!“哦,对了,这是治你手上伤的药,稍微抹一点就好了,不然会留下疤痕的。”玉儿小心翼翼把药抹在冉月的伤疤上,她弄的很轻生怕他会觉得痛。“殿下还痛吗?”“不痛。”他怎么会痛呢?那是他自己抓的啊!
两个人走到前院,沈容见冉月穿着徐人的衣服大叫起来:“玉儿,你怎么可以让太子穿你爹的衣服?”冉月的脸立马皱了,为什么不可以呢?他误解了沈容的意思。沈容继续说到:“冉月是贵身子,穿的衣服得是金线玉丝,你拿你爹的粗布麻衣就给他披上了,这怎么能衬出太子的威风呢?”冉月不喜又不好反驳。玉儿替他解了围。“殿下本来就是秘密出宫,华衣丽饰岂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对。”冉月附和到。“不过太子生的真是俊俏。一点儿都不像你爹!”“谁在背后议论我呢?”徐人此时在门口张望,不见病人走访,正决定闭门休息一天。
“徐大夫,救救我们。”大夫转眼望见了石阶上跪着的两个人,二话不说扶两人起来,搀扶着进了屋子。“谁来帮我一把?”徐人问了一声。玉儿和冉月一同去帮忙。看见那两人衣服破烂不堪,还未接近,冉月就止住了玉儿:“我去就行了,你不用靠近他们。”“可他们是病人,如果身上有不好的东西怎么办?”“所以你才不能靠近,我倒无妨,你爹会治好我的。”玉儿摇头:“我去。”玉儿向前走去。“玉儿,我告诉你,从今以后,除我之外,你休要再碰其他人。”玉儿回头疑惑的望着冉月。“怎么,连我的命令你也不听吗?”冉月匆匆上前帮忙。
“大夫,让我来。”大夫让其中一个病人给冉月搀扶着进了屋。两个人躺在地上呻吟声不断发出令冉月沉下了脸。“大夫救救我们。”徐人把了其中一个人的脉,神情很是疑惑。“被下了剧毒,没救了。”徐人惊奇的望着冉月。病人惊慌的看着徐人:“大夫,救救我们。”“不会的一定还有救。我去抓点药来。”徐人慌慌张张跑去药房。玉儿朝这边走来却发现门自己重重的关上了。“冉月,你做什么?为什么把门关上?”玉儿狠狠地敲门。“你别过来,这两个人的病你们沾染不得,听我的话,去帮你的父亲。”“可是,你怎么办?”“我没事,快走。”玉儿不敢抗命,急匆匆的去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附在人身上?”冉月冲病人呵斥,空中浮现两张狰狞的面孔“妖王,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只不过在操纵我的傀儡,你最好不要管。”“呵,笑话,魔族背地里干的勾当难道要我一一抖出来吗?更何况,我妖族岂是你们敢犯的?还不快滚?”一缕青烟从病人的身上窜出“你不要后悔!”撞开了大门升上了天空。“可恶,魔族什么时候这么狂妄了?”冉月没有追出去,静候着病人。他抓住一个人的手。脸色极不平静。他又抓住另一个人的手。死人?难怪他们会说让我不要后悔。魔族给冉月丢下一个大包袱,不过意欲何为却仍不清楚。
玉儿发现门打开了,飞快的跑进去。她看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压抑着自己的慌张颤巍巍的说“死了?”冉月盯着地上的人,确是死了。玉儿开始慌张的四处走动:“这下遭了,人在我们家死了,谁会相信他们是因病而死?我爹一定会被当做杀人凶手被衙门里的人抓走。怎么办?”她快要急哭了。“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爹。”“可是,冉月,你是太子,你怎么能牵扯进这种事情?何况,这死人的家属要的公道。你能以权压人吗?这样对人和国家都没有好处。你先回书房,一会儿要是有人来,千万不要出来。我和爹先应付着。”玉儿连忙把死人躺着的房关上了。冉月一言不发的走开了,不过不是去书房,而是去了厨房。
玉儿赶去前门,她料到会来人,可没有想到那么快。“大夫,有百姓说我们的逃犯跑进了你这里。还请大夫容许我们进去抓人。”徐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让官差进去了。“给我搜!”捕头命令下去。玉儿不知怎么办好了,没想到病人竟是逃犯,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死掉。谁会相信他们的死与我们家无关?官差蜂拥而至像要把整个店铺翻个底朝天。“等等,我带你们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找出冉月。靠近装着尸体的房间时,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怎么办?”她绝望的看着他们推开那扇门。官差把门打开的一瞬,里面的东西吓了玉儿和官差一跳。病人好好的坐在地上,见有人来了,怯生生的躲到冉月身后。瞧见这幕,玉儿都不敢相信死亡了。官差恶狠狠地拖走冉月身后的人。“打扰各位了,我等奉命捉拿逃犯,现已抓到。尔等告辞。”“等等,人你不能带走。”玉儿望着冉月,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敢阻挡我办事?”玉儿心里一紧,冉月不会要发怒亮底牌了吧?底牌就是他太子的身份。“他们是什么逃犯?”“这你管得着吗?”“我管不着,那太子总管的着吧?”“太子?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太子可没有经历来管这些事。”冉月不想说废话:“据我所知,这两人不是我东城的本土子民,道帝曾告昭天下不可对他国百姓动武,你能解释一下吗?”“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抓的什么人,实在不知。”“谁给你的命令?”怎看这小子也不像是跟太子有关的人,捕头不在搭理,押着犯人就走。这些人!冉月的眼色突然变得很冷,随即取下腰上的一块玉佩,这玉佩是能象征他身份的东西。“站住,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上级的?”捕头盯着玉佩,他认的玉佩上清晰的帝王符印。两腿发软突然跪地。“臣有眼无珠,太……太子饶命。”见冉月板着脸,他害怕的瑟瑟发抖。“你和这两个人留下,叫你的手下退出徐家。”“你派他们回去。”捕头对一个手下说。“可老爷那边怎么交代?”“老爷那边不好交代,太子这边谁来交代?你们先回去,我回去后自会跟他交代。”“是。”官差退出徐家。
“告诉我,这两个人什么身份?”“太子若想知道,问他们不就是了。我只不过是奉县太爷之命捉拿逃犯才整出这么一出。”“他们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啊。”玉儿望见两个逃犯,见他们一脸呆滞的样子立马回过头看冉月。冉月深思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那你们是帮谁抓逃犯?”“县爷让我们抓谁我们就抓谁,至于给谁抓他没有说。”“那好吧,人给我留下,你可以走了。”“可太子,老爷那边,我怎么交代?”“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吗?”“不,不用。”捕头一脸忧郁的走出大门。
“怎么,人抓到了吗?”“没,整条街都找遍了也发现他们的踪迹。”捕头说这话时直冒冷汗。县爷这会儿却像是比他还急:“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县爷,这两个死囚什么身份,你要让兄弟们大费周章的找他们。”捕头忽的想起了太子问过自己的话试探性问了县爷。“你甭管,我只知道,要是让他俩接近皇上身边的人,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捕头吓得咋舌“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本来准备杀的,谁知他俩突然跑了?别愣着,继续找,把整条街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到。”捕头得了命令再次大摇大摆的去了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