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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言

“坏人,坏人,老是想着吃兔子!”笼子里的兔子颤着胡须努嘴抱怨,丝毫不忌惮。玉儿盯着笼子眼神空洞一直到沈容过来。“玉儿,刚才冉月跟我说他不想吃兔子。这下该如何做才能合他的胃口?帝王家的人怎么那么难伺候?”玉儿咬咬牙做出一副狠样:“管他呢,爱吃不吃,不吃拉到,我就不相信我们能吃的东西他不能吃。娘,你我只管做些家常菜,不要管他。”

冉月在徐人身旁站了久许,肚子发出咕咕声。“殿下,你要是饿了就吃玉儿做的糕点,她俩做好饭菜还有些时候,吃着好稳稳。”冉月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徐人见他吃了便说:“想必玉儿做的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可于我而言却是吃过她做的最好吃的东西。女儿长大出嫁了,难得回家一趟,还有太子相送。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冉月顿了顿:“是我有幸遇见了你家玉儿。”冉月上吊之后,只有玉儿敢来到宫中,可她到底只是对这个人好,不是我。如果他还在,对他来说不是有幸是什么?冉月这样想之后笑笑。

冉月和徐人聊了一通天文地理,闻着香味,徐人估摸着饭已经做好了便带着冉月到了吃饭的地方。“玉儿,快把饭菜端去,你爹的鼻子准儿已经闻到了,说不定这会儿啊已经坐上座了。”玉儿小心翼翼举着瓷盘去到饭桌。果不其然,两人已经坐下了。她放下盘子瞥了冉月一眼,以为冉月会嫌弃自己家的菜。冉月没有理会她的眼色。仍面带微笑的望着一盘一盘呈上的菜。等全部的菜都上齐了,立马拿起筷子:“可以吃了吗?”却不管二老有没有动筷子。玉儿盯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礼节,他又立马放下筷子。“你们先吃,你们先吃。”这二老却不禁笑起来,欢喜这十七八岁的天真模样。“你尽管吃。”冉月应了声好立即动筷子,玉儿一家自然见识了真正的狼吞虎咽。

“没想到太子倒不挑剔。”玉儿已是一脸疑惑,咬着一根筷子吃惊的望着冉月。冉月见一家人都没有吃饭却望着他立马停下了。“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没关系,你继续吃。”冉月低头看了看摇摇头。“我真的已经饱了。”等冉月走了出去,他们低下头看看想夹菜吃,怪不得他不吃了。“这太子是有多久没吃饭了?”玉儿望着二老苦笑“不知道。”

屋里的火烛被点燃代替太阳照亮屋子,玉儿见冉月还没有回来决定出去找找冉月。沈容瞧这天色阴暗给了她一把油纸伞。天有不测风云,玉儿才刚走出家门几步,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别人此时都往家跑,只有她正离家远着。迎面一个人匆匆奔来。冉月的黑发沾满了“白糖”,她伸长了手才把伞撑到冉月头顶上,冉月接过伞把伞举高了。“我来。”他微笑着说话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很快消散在空中,玉儿却低沉着不发一言。“或许我跟他只是这种关系了,只是有着夫妻的名分却无法靠的更近。”冉月见玉儿半身还露在伞外头,用手臂挽着玉儿的肩膀使她靠近自己。“别淋湿了。”玉儿惊讶的抬头望了一眼冉月,冉月像是有些担心玉儿之后会肆无忌惮的触碰自己轻声说“没别的意思,这伞太小了。”

两人在尴尬的气氛中回了药铺,刚到大门,玉儿拍了拍冉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松手。”冉月松开手,显然他已经忘了。玉儿跑着进了里屋,冉月把伞收了置于墙上,也跟着走了进去。“玉儿,你跟我挤挤,我跟你爹把床空出来让冉月睡。”“那我爹睡哪儿?”“你爹睡书房,你能害怕他没地儿睡?”“这不太好吧,还是我睡书房吧!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冉月对沈容说。冉月以前靠着榕树都能睡着,他对睡不睡床早就无所谓了。沈容只好去收拾房间。“你真的可以?”“嗯。”

玉儿望着淅沥沥的雨叹了口气说道:“好可惜,本来可以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的。”冉月摇头想:月亮?幸好下雨了,万一我变成妖狼还不知会闯下多少祸。不过他看见玉儿望着天空渴望的样子便叹了口气。“为什么要喜欢月亮呢?”玉儿听到这小声的疑惑“嗯,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很喜欢月亮,甚至是有关月亮的东西。”玉儿突然红了脸,冉月心里却在嘀咕“这妖力在我体内,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操控我,看来我是无法陪你赏月了。”

冉月在玉儿的引导下去了书房,书架上汗牛充栋不禁令他欣喜,偌大一间屋子除了木柜上呈递的书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他摸索着木柜缓缓走过那些书前,想找些书看。“父亲的书大多是医书,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完呢。你若先看可抽出来看,切莫因痴迷忘了休息。看罢,且记得灭了灯火。”冉月即从架上取了本书下来,端正的坐在桌前。“我会记着。”玉儿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午夜无声渐没,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玉儿将这月发生的事详细说于母亲,待她祥睡这会儿仍旧没有睡意,她稍了件外衣披上,悄悄走进院里,发现书房仍旧灯火通明。他还没睡吗?她走过去轻轻敲了门问了声“还没睡吗?”“嗯,还没呢。”屋里传出冉月的声音:“看那么多书,你饿不饿?我去厨房拿点儿宵夜过来。”“不了,我马上就睡了,你不用麻烦。”“我去吧,很快就回来了。不会麻烦的。”说罢,她小声离开。玉儿隔着门听见冉月的声音,右手放在心口上,她明显感到哪里跳的很快,甚至听到它跳动的声音。

见没人回复自己,冉月无奈叹息道:“已经去了吗?”他忙熄了灯生怕有人闯进去。

玉儿匆匆赶到厨房,端起一盘糕点匆匆的走,笼子里的兔子软趴趴的样子令她怜悯,她驻足凝望了一会儿“没有青草,将就吃着生菜吧!”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笼子放了一些菜随即快跑着进了院子,她瞧见冉月屋里的灯火熄了,犹豫着要不要把糕点放到屋里去。终于她还是走了过去,月亮像是给院子披上了一层银纱,隐没了黑暗里存在的斑点,留给人的只有至美的感受。玉儿轻轻敲了书房的门,冉月没有办法出去,他只好装出一种很迷糊的声音:“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把夜宵拿来了,就放在门口,你拿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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