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呈冰雕姿势挺立的保安骤然解冻,一个个倒下来,七窍流血,显然早被活活冻死。
我站在餐厅门口,震惊之极,这对疯狂男女到底是谁啊,怎如此强横杀戮?
鲜姿的脸色也不好看,可以想象,如果疯狂男女在餐厅内全力出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那老人和晚礼服女人虽是在绿岛大酒店登记住宿的,餐厅、大院也有监控录像,但他们既敢这样做,想必有恃无恐。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先是警察来作调查,后是酒店经理亲自来向客人道歉,并处理善后事宜,最后我们被转入另一个餐厅免费就餐。
除了酒店加强安全措施,除了客人不时流露出警惕、惊恐的神色,一切看起来都和刚才一样。
我就餐不久,餐厅里的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就开始议论那对疯狂男女,如我所料,他们都属于合众国A级通缉案犯。那老人叫菲戈,喜怒无常,亦正亦邪,心情好的时候能向灾民无偿捐献几十上百万太阳币,若逢他心情恶劣,那就看什么都不顺眼,曾创下十秒钟内屠杀一千多人的最高纪录,不仅是人,哪座建筑、哪处名胜古迹不入他眼,照样一通狂轰滥炸。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案犯该隐姓埋名才是,至少不敢在公共场所如此猖獗,但他那隐隐约约的家世背景却成为他能够逍遥法外的一个重要原因。菲戈最擅长一项异能叫“束缚手”,而这恰恰是雷火星球菲家享誉数百年的绝技。提起雷火星球,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合众国最大的军工厂就建成在雷火星球,整个星球没有别的单位,只有一家“雷火·菲军工厂”,从这名字就可听出来,菲氏大家族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雷火·菲”执行总裁菲隆的绰号就叫“军工巨头”,甚得太阳神倚重。
警方为此致电菲隆,问菲氏家族可有菲戈这个人,菲隆道:“我的子侄很多很多,如果包括孙子辈,更多得叫我记不清。我叫人查过,但没有查到有菲戈这样的一个人,但他既会束缚手,可能是菲家人吧?菲戈也可能是他的化名。他既屡屡犯下滔天大罪,就应该接受法庭的审判,不过我希望警方抓到他之后,不要对他严刑挎打,直接通知我,由我来亲自审问,并问他的束缚手从何学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说出来,警方又怎敢轻举妄动?需知贵族在合众国是享有特权的。
据说警方曾两次把菲戈抓住,但不知怎地又让他越狱了,受害者家属虽怀疑这是警方惧于菲家势力,将他偷偷放跑,苦于没有真凭实据。
近二十年,菲戈常和一个叫池春水的女人在一起,而池春水就是那个穿晚礼服的女人。他们的关系绝非夫妻,亦非情人,有时像朋友,有时更像仇敌,令人捉摸不透。池春水的身份至今是个谜,有人说她是葬者,但“星际葬者组织”始终没有予以证实。葬者,即杀手,因为时代变迁,很多语言也发生变化,“杀手”这个名词渐渐就为“葬者”所取代。也有人说池春水是神族人,这就更了不得了,反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众多客人还在议论发生在霁月州的植物、妖兽暴动事件,谈到那个特种部队的教官云脸人时,都说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送入医院抢救,言语之中,都流露出佩服和惋惜。
我脑海中闪现出云脸人一拳在巨无霸妖兽头上打出大洞的情景,暗叹一声,只有默默祝愿他早日康复了。
若不是身前坐着鲜姿,我一定还会想得更多,但我只走了一会神,精神就全集中到她身上去了。
吃饭、喝酒、欣赏美女、心猿意马……就是我全部内容了。
我喝醉了,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反正我醉了,事后,鲜姿说是侍应生把我背回房间的,我非但不领情,还吐了他满身。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我醉后,都对鲜姿说了些什么呢?我想你们一定很关心吧,嘿,我只记得问了一句:“鲜姿,你为什么不把我扔在变异人尸体旁?你为什么要和我一同吃饭,你不觉得丢人吗?”
鲜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朱唇轻轻吐出几个字:“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清晰地记得,我听了这话就旁若无人地欢笑起来,拿过酒瓶就朝嘴里一阵猛灌,不要怪我失礼,不要怪我现丑,我太惊喜了,你想啊,我已由“恶棍”、“下流胚”升级为朋友,这多不容易啊!朋友,意味着我以后可正大光明地和鲜姿交往了。在火种学院,鲜姿向来是独来独往的,没听说谁是鲜姿的朋友,而我,就是她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啦!
至于星钻,本来我和鲜姿都非常担心,毕竟它对通讯、光、磁等会带来强大干扰,但当我们接近自由翱翔者站台时,自由翱翔者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这使得我们大为放心。到了酒店,依然一切正常。
我很纳闷,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难道它的干扰能力和重量一样,在被我吸取一部分力量后,就产生了变化?
请不要怪我啰哩啰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既不刺激也不惊险的琐事,但,这是我第一次和鲜姿单独相处,它已成为我心底永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返回霁月州,鲜姿又去了一趟我家,她是帮我把星钻秘密拿回家的。这丫头清楚得很,若让那个钩玄知道星钻在我这儿,我一家人就别想活了。
看到一个比大明星还要漂亮的女生跟我回家,老妈、老姐眼睛都直了,老妈还好,主动地和鲜姿打招呼,老姐则把我拉到一旁,我不等她发问,就说:“她是我同学,鲜姿。”
老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为了她和冉莲分手啊,难怪,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
她的声音太大了,老妈和鲜姿想听不到都难,这个大嘴巴老姐!
鲜姿对谁都冷冰冰的,对我满脸笑容的老妈也这样,她只对我老妈叫了声“阿姨”,对老姐点了一下头,把星钻放到我卧室就告辞了。
我理所当然地把她送下楼。
没想到,我们竟碰到了昆冈玉。
昆冈玉坐在房车里装模作样地“视察”灾情,但这小子好色得都成精了,只要有美女打身边经过,他的眼睛立即就会生出感应,这不,鲜姿就让他给感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