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听爷爷奶奶答应给他找个少林高僧来教武艺,喜不自胜,什么出家当和尚,去天竺取经弘扬佛法的誓言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天上金乌玉兔之间。
目地达到,又装回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劝祖父母早些休息,全然忘了他们之所以睡得这么晚,全都是他折腾的。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屋里,见几个丫环还没去睡,便道:“少爷我痴情一片,感动了佛祖,如来他老人家说我不适合出家当和尚,所以我就不出家了,留在家里当和尚,你们以后还要继续伺候我!”
几个丫环哦了一声,她们谁也没有把高义要出家的话当真,所以这时见他回来也不奇怪,各自回房睡了。他们这个院子里吹灯上chuang,可上官绣院子里的各人却是彻夜不眠,上官绣深怕高义再来纠缠,手里拿着木栓,坐在灯下,高大福给她派来的丫环却又怕她半夜里忽然想不开,只好在旁相陪,屋内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虽都大有睡意,却是一个人也不敢去睡。直到天亮,鸡鸣日出,上官绣这才和衣而眠,怀里犹自抱着那根粗大的门栓。
第二日一早,高义便催促高大福去给他找高僧,高大福无奈,只好修书给太原府守备,请他给推荐个武艺高强的教头,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要求这人必须是和尚出身,再不就得是个俗家弟子。
太原守备与高大福也不是很熟,只是以前高大福当县令时互为同僚,喝过几次酒,忽见高财主来信,也没当回事,求人办事哪有不送礼的,可见这“财主”二字之前还得加上个“土”字,过了好几天他才想起这回事,马马虎虎地给找了个退役的军士,就算给了高大福面子。
这几日高义度日如年,而且现下正是春天,情欲旺盛之际,他总忍不住想去找上官绣“谈谈心”,无奈上官家的大小姐见到他就象见到狼一样,不是柳眉倒竖的痛骂,就是樱唇暴启的啐弃,弄得高义十分无趣,只好强按下心中春qing,不去招惹上官绣,只待高僧师父来了,他学得一身武艺,这才会去强行将小美儿推dao,成其好事。
这一日,他百无聊赖,独自在后花园里乱转,心中想的只是绣儿姐姐的身姿,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身材却是一等一的美妙,发育挺早,诱人犯罪。高义现在非常同情那些色狼浪子,他们非礼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啊,见此美女,又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说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那是扯淡,不乱的原因并非那姓柳的家伙是个性无能,而是因为坐在他怀里的是个傻老爷们,同是男人,有啥可乱的!
行到池塘之畔,见一株垂杨柳在风中不住晃动,他心想:“这株柳树若是绣儿,本少爷自然不必客气,从后面扑去,一把抱住。嗯,她一定反抗,使鸳鸯连环脚反踢与我,这也没关系,我一手抱她,一手捞住她的小脚儿,她总不至于两腿同时抬起踢我,这便中了我的招术。然后少爷我随势下滑,把手滑进她的大腿根儿!哎呀呀,那滋味儿定是美妙之极。这时,她定要转身用手指叉我眼睛,我就向旁这么一闪,躲开手指,顺手袭胸,她便要骂我不要脸,他奶奶的,老子见腿摸腿,见胸捏胸,脸蛋儿是用来亲的,我的嘴可还闲着,这便香到她的脸上……”
他想得美,心中高兴,手里便比比划划,做出各种下流动做,嘴也努着,干啧有声。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说:“少……少爷,老爷叫你去前堂会客。”
高义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原来是管家高顺,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高顺忙回答:“我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少爷你诗兴大发,正在那个……那个长袖当歌,颇有晋人风采,不觉得看呆住了……”这管家肚子里汤汁多过墨水,偏偏要装文雅,说的成语不伦不类,所幸高家人都听习惯了,也不为奇。
高义舔了舔嘴唇问道:“是不是又来个老头儿,带个美貌孙女,那孙女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高顺摸着后脑勺儿道:“年纪也不太大,估计孙女是肯定没有,女儿就不清楚了,要不要我去问问?这人是老太爷给你请来的武师。”
高义大喜,从树边蹦起,叫道:“是武师?少林寺来的?好好好,我这就去见。”快步向前堂跑去,武师来了,就代表他推dao上官绣有了保证,这武师可是天大的恩人,非得好好见见不可。
奔到前堂外,咳嗽一声,这才文质彬彬地慢步走进。向厅里一扫,见一名彪形大汉坐在高大福的下首,正在喝茶,却不是光头和尚,更非带发头陀。
高大福见他来了,笑道:“义儿,我给你找来了师父,你快快上前参见。”
高义学着江湖汉子那种抱拳的礼节,上前一步,来到这大汉椅前,假意下跪,道:“徒儿高义,拜见师父!”本来他打算装装样子,等这人来扶,便不跪了。谁知这大汉竟没伸手相搀,大大咧咧地等着高义给他磕头。
高义心中大骂:“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儿,一点儿江湖规矩都不懂,真让老子给你跪啊,也不知你有几把刷子,这个头可不能白磕!”心里一生气,徒儿登时变成了老子,单腿一碰地,立即站起,脸上堆笑,问道:“还没请教师父名讳,徒儿当真失礼了。”
高大福在旁说道:“这位是我大唐原虎贲军将领,郭成川郭师傅,以后就由他来教你武艺。”
虎贲军将领的前面要加个“原”字,那就说明他现在不是了!高义心想:“爷爷没介绍他的官职,只含糊代过,看来他以前也不是什么大官,顶多是个军曹,没准还是伙头军的军曹。”心里不快,便不想再行什么拜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