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本作已经做了重大修改,先是写的烟波江南一卷,但后来发现许多问题,就又再写的两个青年在相遇之前的故事,所以,前后不一致的地方,敬请谅解,现在看到的烟波江南一卷,以后会被改完,留在这里只做码字和参考之用,对您的阅读造成不便,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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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功夫,火势已经变作熊熊烈火,烧上了房顶,周围的夜空都被映红。横波坞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这边着火,只听得有人高呼“走水”【注】,也有人敲起梆子,大呼小叫,已经有人往这边赶来。
【古代称呼起火为走水,意思是要搬水灭火,也有避讳“火”字的意思】
两人挟住萧清波,早已找到一个僻静场所躲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大有蔓延开去的趋势。不过那书房离秦淮河不远,赶过来的仆役家丁已经开始拿着水桶灭火了。
火势虽大,但这些家丁仆役看着训练有素,进退有据,并不是显得特别慌乱。火场外较远的地方,站着一管家打扮的男子,背着手,指挥着家丁们,发号施令。
徐天福对着那人一指,元怀古笑笑,他们正愁找不到人来问问话,这人好大一个靶子站在这里。
元怀古放下萧清波,跟着徐天福,低身向那人摸去。
徐天福虽然四十多岁,但动作甚为敏捷,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正待要回头看是谁,徐天福一拳就捣了过去,打在那人面门上,一声闷响,那人一下就晕了过去,元怀古那里等得他倒下,一个探身,就将那人扶住,转身就回到刚才藏身的地方。
两人动作很是迅捷,并没有发出太大声响,那些家丁一个都没反应过来,继续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回去一看不要紧,两人一惊,刚才刚刚还放在地下的萧清波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必是萧清波早就醒来,只是要等他们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要逃走。
元怀古心道,这小妮子看着纯洁,心思狡诈,这就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他暗恨自己大意,现在只有从这管家身上探出点信息,快点救出徐时行早点离开这里为是。
这江南第一青楼横波坞里处处透出神秘,他现在已经不把这里看作是一个青楼那么简单了。
徐天福没有多话,将那管家嘴给悟上,然后一扭那人胳膊,那管家立刻疼的醒了过来,只是嘴被堵上,发不出声,惊恐的眼睛看着二人。
元怀古并不废话,“你小声告诉我,你们刚抓来的书生关在哪里!”说罢一拳就往那人心窝捣去,这一拳用了五成力气,已经让那管家立刻疼的冷汗直流。
徐天福捂住那人的手稍微松开一点,那管家倒也识相,小声说道:“大爷,我不识的,抓那书生我不知晓!”
徐天福一阵冷笑,手上加力,管家疼得脸色都变了,脸上汗如雨下。
“大爷,我真是不知,你杀了我也不知道,坞里这么大,每个小姐都有管家,我是顾二小姐的管家,我真的不知道。”
那管家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刚才我听得下人说,坞里刚刚有动静,但动静在坞里另外一边,从花园过去,有三株柳树的地方后面,那里有一排房子,你们去看看,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
元怀古看那管家脸色之间虽有恐惧,但看着不像说的是假话,可能是不知道情况,这横波坞确实很大,五个花魁自有自己的仆役也说的过去。
想必囚他二人,只是萧寒烟主意,跟别人无关。
他对着徐天福点点头,徐天福手形微动,先将这管家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管家一下又疼得想大叫,只是下巴被下掉,声音都发不出。接着徐天福手型一变,以掌刀之势砍到那管家的脖颈之上,管家一下又昏厥了过去。
两人在目前这情况未明的时候,都没有起杀心。把管家重又藏好在树丛之中,往花园深处探去。
这花园里面树木花草形成的路径很多,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花园里面,两人只按照那管家所指的方向走,如果有树木假山挡住,就绕过去就是,走到花园另外一边,正如那管家所说,三颗柳树后有一条路,后面树木丛生,天黑看不清楚路径通到哪里。
元怀古心头忐忑,他一路上就在思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自己跟萧寒烟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突然对自己下狠手,而刚才刚才那家丁叫萧清波为二小姐,而没有加个萧字,说明这家丁是属萧寒烟这系,那说明,他们烧的书房应该是萧寒烟的书房,那既然是萧寒烟的书房,怎么会是顾二小姐的管家来指挥呢!
那就只有三个可能。
其一,萧寒烟的管家外出办事去了,萧寒烟的书房着火之后,其他花魁的家丁和管家过来救火;其二,萧寒烟的管家在看守徐时行,不能及时过来;其三,就是那个管家再说假话,他自己就是萧寒烟的管家。
而现在看来,那个管家在说假话的可能性是极其之大!
元怀古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徐天福,徐天福沉思片刻,道:“那我们现在回去铁定找不到那人了。”
两人回头一看,书房那边的火光已经减弱了许多,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元怀古还在想刚才过去这段时间的问题,他又问徐天福:
“天福叔,你是怎的找到我的,怎么一下就找到我了?”
“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有点蹊跷,回头再说,说起来话长,我回来之后便跟着画舫,没过一会就看到画舫有一段没了灯光,又看到你破窗而出,跟着看到你被抬了出来。待得没人之后,我又去船上探过,没有发现小少爷的踪迹,我只得跟着抬你的家丁,到了刚才那屋里,看见那小妮子把家丁支走,那小妮子很是奇怪,她就看着你,什么都没做。”
那小妮子什么都没做?她到底想做什么?徐天福怎么会突然回来跟着画舫?他去贡院街发现了什么?元怀古没想继续问下去,现在不是需要答案的时候,现在是想办法救出徐时行,然后早日脱身才是第一要务。
“我跟时行分手的时候,他被困子一个隔间里面,对方喷了迷药,我想时行已经是昏了过去,但对方只是想困住我两人,并不像是要杀我们的样子。所以,我想时行应该无恙,天福叔,你看会不会时行还是被困在船上。”
他想说你是不是没看到被困在墙板里面的徐时行。
徐天福摇摇头。“我去过困住你们的那个房间,里面所摆的阵型有点类似于九宫八卦,这个我还略知一二,阵型破了之后,并没有发现小少爷的踪迹。”
这下说来,他们就没有线索在继续下去了。徐时行不在船上,回头再去抓一个活口来问情况,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对方肯定已经加强了戒备,难道只能按照那个管家所说的,已经知道又是一个陷阱还要进去吗。
“如果这是个陷阱,那我们进去也是会被困住,与其我们两个都陷在那里,还不如我一个人去。”元怀古对着徐天福又说。
“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但我们不知道时行在哪里,他们就有主动,与其他们掌握主动,不若我来。这样,天福叔,你还是躲起来,接下来,我来对付。”元怀古慨然说道
徐天福点点头,他知道元怀古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很是聪明,应变能力也极强,也不多说,他自行找地方躲起来。
元怀古想着徐时行,不知道境况如何,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萧寒烟吗,到现在连人都没见到过。萧清波吗,她也没对自己下手,元怀古想着那个小丫头可爱的面容,想像不出来这小丫头会是要杀他的人吗,怎么感觉都不像。难道是因为自己下午没有答应萧寒烟的请求就来报复自己吗,做人也不会小气到这种地步啊,再说自己怎么也是救了萧清波一命的啊,犯得着又是动用一条九宫八卦的船这些来对付我吗!圣人说的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元怀古虽然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惆怅起来。
猛然间,元怀古气运丹田,虽然他的武功并不注重呼吸吐纳之法,但是还要讲究气息调和,丹田之气运行得几圈,猛然冲出了喉咙,长啸起来。
元怀古这声长啸,在这静谧的夜空里面足以让诺大一个横波坞都能够听见。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横波坞的人听见,要让那躲在背后之人不免一见,他要救他的兄弟,他要弄清楚这一切的谜团。
梆梆梆又是一阵梆子响,没让元怀古等的太久,随着人声喧哗,火光闪耀,一会儿,元怀古就被一群手持棍棒,刀叉火把的家丁给围住了,领头的正是那个被卸掉了下巴的“顾二小姐的”的管家。
元怀古冷眼看着这群家丁和那个管家,那管家刚才被他二人打的厉害,现在下巴上看上去还是肿起一块,但他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对着元怀古笑嘻嘻的作了个大揖。
“元大爷果然聪明,这等豪迈,也只有元大爷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
元怀古猛地一凛,“怎地这管家知道我的姓氏?!”
他的汉名是自己所取,只有族内几个亲戚才知道,毕竟他是个蒙古人,如果太过于汉化,对他在族内的影响不好。
到得江南之后,只有给徐时行说过,而且他在这次南下的过程中并没有与人有过多交集,话都说的很少,绝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汉名。
“你也不笨,可以将我都骗过,你聪明得紧。”元怀古心头思索,但嘴巴一点口风都不露出。
“小的钱如海,岂能与元大爷相提并论,我家主人只是想请元大爷一叙,并没有别的意思,”钱如海依然笑嘻嘻的对着元怀古说道,只是笑得太过的时候,不免牵扯到下巴,他的脸本不算丑,只是牵扯过了,就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萧寒烟只是想请我一会诉说了感恩之心?!元怀古心想,这事情未免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