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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沛县褚老

不一会,救上来6个还活着的。两个震晕落水的、4个落水冻僵没跑掉的,其他不知哪里去了。

王福看着这些冻得没人样的湖匪,心里一阵寒意说:“我们又不是土匪,也不是官府,跑啥呀!快进舱我去熬些姜汤。”

随着刘老大一声开船,船儿挂起船帆,轻快的在湖面上又画起浪花向前走去。

“需要什么来什么,感谢上苍、上帝、释迦摩尼、真主先知。”张展高兴地来了句幽默的话。原来,救醒过来的几个湖匪,有两个在大明水师干过,后来因与上司发生冲突愤而跑去做了一段时间海盗。后海盗被打散了,再后来又偷偷贩些私盐来济宁府一带卖,又不幸被打劫,血本无归不得已干脆在南四湖上又做起湖匪来。叔侄二人姓秦,叔叫秦宽,侄子叫秦二宝。张展招来二人,问了问关于大明海上的情况,海上行船的知识,福船、广船有什么不同。到底是水师出身叔侄二人对答如流,对船很有见解。秦宽自己说祖上出过海上游击将军。张展有了挽留之意。张展此去江南主要目的是买船,招募水手。有两个内行人把把关总比自己半吊子要好的多。对二人的疑虑张展也一一回答。叔侄二人,感激张展救了命,又有了安身的地方,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其他被救的人张展决定下一站靠岸就放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为匪的都是被逼上梁山,肯定也做过杀人越货的事,要追溯源头,还是责任归咎大明官吏商绅。杀了于心不忍,交给官府又觉得麻烦。最后决定还是放了。傍晚时分,刘老大告诉张展决定停船靠岸休息,这夜里还是很冷的,晚上行船也不太安全。刘老大停靠在一个小渔村。张展给了几个胡匪一点银子,就放走了,刘老大及众船工很是不解,不过也没说什么,暗暗称赞张展仁义。停船后,刘老大跑过来对张展说:“张东家,这地方属于大明沛县地界,我在本地有一好友,曾救过小人一命,每次路过此地只要不是很急都要停上一停,会会老友。张东家救了全船人的性命,我不知怎么报答,不如我做东,在老友家摆桌酒席,谢过恩人。”张展一听也没有拒绝:“小事一桩就不要再提了,这一路还要靠刘老大,这要去你朋友家,那我跟着沾沾光,那就叨扰了!”张展嘴上说说,心想大过年也不能白去啊!于是准备一套玻璃酒具作为礼物。

刘老大和张展二人下船步行而去。张展走前吩咐晚上众人看好船云云。二人步行边走边聊。原来刘老大本叫刘才,才三十二岁,早年行船得过一场大病。有幸得本地一褚姓中医救治。这褚大夫精通医术,医术颇高。在此养病半年才得痊愈。感于褚大夫的恩情,于是拜老中医为干爹,结下了这门亲。褚大夫家有二子一女均已成家,现在和小儿子一起住。刘老大是念恩的人,以后每一两年就会来一次,看望褚老。

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一小村庄。此时,夕阳将落,半天红霞,袅袅炊烟,枯树息鸦!一副与世无争的农村美景。友人相见分外高兴。张展见褚大夫慈眉善目,头发胡须略有见白。张展奉上礼物,褚大夫更是吃惊。宾主落座,张展、刘老大是宾,褚大夫和小儿子褚斌作陪。张展客气了一下便称呼褚大夫为褚老。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张展一看:“凉拌湖藕、茴香青豆、盐灼大虾、鼋汁狗肉、凉拌菠菜、卤猪舌。六个凉菜。”众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儿,“蒜苗炒鸡蛋、蘑菇炖野鸡、焖兔肉、卤鹌鹑、暴炒野鸭肉、油煎窜条鱼,红烧鲢鱼、羊肉白菜。”酒是老酒,话题相投,张展本也是农村娃,吃着原汁原味的农家菜,聊着农村的话题,倒也其乐融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仿佛不是老刘的亲戚家而是到了自己的亲戚家。这时候又上菜了,按农村的说法是‘大件’,就是大菜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压轴菜。“整只烧鸡、一条二尺来长的清炖微山湖四鼻大鲤鱼、蜜汁猪肘、清炖甲鱼,一汤品,鲫鱼豆腐汤”。刘老大连说菜太多了,褚老笑着对张展道:“今天来了贵客,又比较匆忙,请不要笑话乡村野菜,小七啊!你不算客人。”众人都笑了起来。张展这才知道刘老大小名叫小七。聊得差不多了,张展话题一转,问到目前农村的现状。褚老年轻时考中秀才,只是不热衷于科举,而是醉迷于医学,在本地乡间行医多年,口碑非常好,只是乐善好施,并无多少余财,小康而已。褚老介绍道:“本地靠湖,大部分地方没有水旱之忧。庄稼只是种一些麦、豆、高粱为主。有地的乡民也有许多,多的十几亩,大多是二三亩,较为贫瘠的差地。好田多为地主家所有,这地主欺男霸女的也有,不过较少。大多还算良善,不过是乘着孬年景耍些手段,多买些田地罢了。只是近年官府田赋加重,庄稼人生活较苦,还不至于挨饿。”张展问:“本地靠水,为何不种高产水稻。”“这水稻是南方之物,本地人不会种啊!倒是听说过北方天津卫有人种过水稻。”张展就是后世的这一带人,知道此地早就该旱田为水田,一年两季一季小麦一季水稻。依稀记得家里人说过也是解放后才改旱田为水田的。心想:“看来,不只是推广种高产作物,改旱田为水田,也能增产不少。”张展决定在停一天再走。

当晚回到船上,张展装作去解手,联系了罗武。不久,就见夜空一支大鸟飞到张展坐船的上空,放下一个大箱子。

第二天,张展游览了沛县县城,见到并拜谒并了明代的高祖庙,高祖即汉高祖刘邦。如没有高祖刘邦,而是楚霸王项羽得了天下,怕是不久中国又是回到割据状态,就这一点高祖功不可没。后世的史学家对刘邦评价很高,应得后人敬仰。参观了破败的射戟台,大风歌碑、泗水亭,琉璃井等地方,也算是故地重游吧!明代诗人王玙《宿沛县泗亭驿》诗有句“千古龙飞地,令人感废兴”。当然品尝了地道的沛县鼋汁狗肉。后世网上好多的人什么抵制狗肉,所谓的爱狗人士只不过是一群反华国家的走狗而已。有人给钱,制造话题,甚至造谣生事,仿佛站在道德的高度,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而一些不良媒体或多或少的为吸引眼球,也参与进来。后来曝光的几起买回来、解救了一大批的狗因无人管理而俄死。那些爱狗人士也不过是当时解救了,经媒体报道。狗奴才们就能说:看主子给的钱已办事了,主子赞扬了。至于被解救的狗的死活,谁在乎。张展很是讨厌自己喜欢狗就反对别人吃狗肉的那些人。为了某部分人的喜好而剥夺另一部分人的权利,这是很自私的表现,这和封建社会的掌权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下午,张展又回到褚老的家。张展又送给褚老一套医疗器具,和一本罗武重新排版的《常见病的治疗与防御》,每个新名词都有注释加以解释。褚老一看这些医疗器具从没有见过,不过制作精巧、独具匠心。这本书只是纸张就价值不菲,这字体印刷竟是如此精美图文并茂,栩栩如生。加上昨天送的一套玻璃酒具。褚老对张展惊为天人,认为非富即贵。张展又拿出一些高产作物的种子和种植说明书。土豆?玉米?红薯?花生?没听说过。还有水稻、小麦种子。张展看着褚老和刘老大的表情,见怪不怪的说:“这温度计,小的是测人体温度,大的测室外温度的。土豆、玉米、红薯、花生都是高产作物耐寒耐旱对土地要求不高。还有这水稻种子褚老可以在湖边开出两亩试种一季,至于怎么育秧、施肥、管理,这说明书上都详细说明。这小麦种子产量比现在种的要高,开春即可种。试种成功便可在本地推广,遇灾荒年可以多活几户人家。额...感谢褚老的招待,今晚就不打扰褚老了,我准备明天一早开船出发。”

褚老愣了一会,看看书看看眼前的一切,突然抓住张展的手不容置疑的说:“我要与你桃园结义,八拜为交,结为异性兄弟!不知意下如何?”“啊!”张展、褚斌、刘老大吃了都一惊,刘老大翻翻白眼没说话。张展忙说:“使不得,褚老德高望重,不如称呼你为叔如何?”“不行,就要结为兄弟,莫非贵人看不起我这山野村夫不成!”张展暗叹“这褚老还真是性情中人,这不结还不行了,这吃顿饭还吃出个义兄”便答应下来。褚老立即吩咐摆香案,在刘老大和褚斌的见证下拜为兄弟。礼毕,褚斌和刘老大上前跪拜张展口称:“拜见叔父”。这古人还是很注重结拜之义的,张展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红包啊!没带银子啊!好吧。”张展只好把耍酷的两只手表送个两人,一人一只。那可是后世的名牌劳力士。自从徐掌柜弄走了那只假名牌手表,张展又从基地挑了俩,一只手一个,耍耍酷而已。今天一下子送出去了。既然结拜了,就不算外人,这个时代的人对结拜还是非常认真的。褚老叫过夫人、儿媳、孙子等一一与张展见面。张展没有什么办法,写了纸条让刘老大回船取了两面镜子、两匹泰安精布和一些小玩意,送与褚老内室,欢喜自然不提。

张展提出告辞。褚老说什么也不让走,非要住上几天再走。张展无奈,答应再留一天。褚老高兴地笑道:“义弟啊!不是老哥认为你有钱,贪你的那点财,而是你要走,也得给我讲明白那些医疗用品用处才是!这些东西非同凡响。”褚老安排重摆饭菜,张展不得不把自己编的身世重新讲一遍,听得大家无不感叹。至于这些医疗器械,一西方异人遗留之物,倒也知道怎么用。医书是在西域一云游四方的老者送的,并没有拜师学过医学。褚老边看说明书边把疑问向张展请教,张展能回答的便回答,不能回答的便记下来,以后回去让罗武解答,再写信解答。就这样除了吃饭整整一天,都在这一问一答中度过的。

告别褚老,张展再次扬帆起航,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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