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面水汽蒸腾,朝霞明媚,别有一番风景。远处早已结了一层厚冰,微山湖上一串槽船都被封住,只有河道中间没有结冰,长长的河道微微荡着波浪伸向远方。
张展一行来到码头,早有主事船工上前行礼。“敢问是张东主张老爷”。张展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精神干练,抱拳回礼:“正是!可是蔡家刘老大”。“正是小人”刘老大微笑回答。
张展,看着这湖面,眉头微皱:“刘老大,此时行船没问题吧!”“东主不必客气,小人排行老二,叫我刘二便是。按往年,再过半个月,才会开船。不过,我家分号掌柜吩咐,一切听东主安排。此时湖面冰冻虽未完全融化,但河道中都已是薄冰,不碍行船”。”好吧,卸货上船”张展一挥手,王福带着七八个少年,卸货装船。
王福就是张展管家的王九月的儿子,按这个时代的规矩,王管家是要改姓的。可是张展没那习惯。众人起初不解,后来看到张展的一切行为作风,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王福原来在徐家赶车,老王托张展谋个好差事,张展看着小伙子憨厚老实,就留在身边做个跟班,这次江南之行也带着他。
张展出发前反复思考,罗武是离不开的。没有镇得住的人,张展怕会乱。家大业大一旦乱了,以后再整顿就难了。免不了伤筋动骨。而且作为唯一的技术人员,所有的建设、工程都要罗武指挥规划。所有的设备维修都需要罗武指导。一旦罗武不在,设备一旦维修不了,就只能停工了。张展不只一次的感叹:“人才在哪个世纪都重要,缺人才啊!”想现在张展如果能有一批初中生,张展都能高兴地笑哭。罗武只能留下。此次江南行,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这个时代可不是武林小说中的江湖世界,以张展超出时代的高科技设备武器来武装自己。如果还是遇险而不能化解的话,只能自认倒霉。
张展备齐货物,安排好一切。过完年,急切的未等到大运河冰冻融化就急忙出发。好在江南蔡家有一艘船因故过年留在济宁,此时正好马上要回去,张展就坐个顺风船,急忙江南之行。时间不等人啊!
很快,张展就站在行走的槽船上,迎着微冷的南风,沿运河进入微山湖,向江南行去。
张展看着空中机器鸟儿传回的画面,此时的微山湖比后世张展的那个时代湖面更为广阔,远处的芦苇荡和片片残荷显示着残冬的肃杀。联想到这个时代,仿佛就是这个黑暗时代的残酷的体现。人类作为这个星球的最成功的生物。不知经历了多少生与死的磨难。最后一步步成为地球的主宰。相信,以张展此时为起点,地球一定不会是人类脚步的终点。
“伤感了!”张展不自觉得自嘲的一笑。“要战胜这个小冰河期的天灾和人祸,必须有钱有粮。大明天灾不断,粮食价格飞涨,时不时某地方颗粒无收。要想自救,如同众穿越者们一样,高产耐旱耐涝的高产粮食作物种植与推广必不可少。第二种方法就是从异地运粮过来,菲律宾、中南半岛,整个东南亚,甚至印度、西亚、东非都可以运粮。再有就是组织人口到海外屯田。台湾此时很少人,澳大利亚也是地广人稀还没有被欧洲殖民者发现。就是此时的东南亚很多地方都可以屯田。不过这想想还不错,真正要做,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金钱的投入才能实现。
张展站在船外,这时一个少年拿了一件披风给张展。“父亲,这里风大,进船舱休息吧”少年说。张展回头一看,八个少年都在看着自己。他们都以张为姓,张展分别给他们取名张星、张涛、张月、张阳、张云、张雨、张泉、张歌。这些都是自己或买或救回来的饥民孤儿,现在都长得壮实了。这些少年和学校里的很多孩子一样真心的感激张展。如果没有张展他们中的很多早就饿死了。所以有一个开头,这批学生大多都称呼张展为父亲。张展起初很尴尬心想:“老子还没结婚呢。”可是当一个五六岁的小家伙认定了张展就是他的父亲。也许在他模糊的记忆力张展和他的父亲相似的身材相似的笑容,还有甜甜的糖果。张展没有制止孩子们的称呼,而是默许了这一叫法。
张展对着他们一笑,对他们说:“过来,怎么样,坐船什么感觉。”大家都是第一次坐船,感觉很新鲜而已。纷纷说出感觉,有的说好大啊!有的说好玩等等。张展看着这些活泼有朝气的少年。这就是未来的希望。张展有意锻炼他们一下说:“这只是个小小的湖,和一艘小船,大海比这里不知多少倍呢!你们不是想翱翔四海吗?这样好不好,你们先从驾驶这艘船学起,好不好”众人纷纷叫好,他们本来就对船舶航海感兴趣,张展才决定带着这几个学生去江南。张展叫来刘老大,说明用意,刘老大也没有问题。于是刘老大带着学生们拜船工为师认真学起驾船起来。
“湖匪!”张展回舱休息了没有多久就被王福急匆匆的叫醒。“这年头世道真乱啊!土匪、山匪、海盗,这湖里还能少了湖匪!”只是张展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从来没往这里想,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张展出来看到刘老大和他的手下还有张展的学生都严阵以待。这些学生是在泰安军里训练过的,参加过泰安军的第一战。张展还专门为他们配发了最新的后装五发弹仓的三年式步枪。张展看着学生们标准的军事动作非常满意。再看远处五艘小船挂着黑帆向着里快速驶来。张展忙问:“刘老大,不过几艘小船,怎么认定是湖匪呢?”此时刘老大很是紧张,忙说:“东主有所不知,看那条船上的有条旗,上面绣了一条黑鱼,这就是湖匪樊黑鱼的标记。以前我们大都是数艘船一起组成船队,这次落了单。本以为湖面没有完全解冻春节刚过,这老黑鱼不会出来。这老黑鱼的规矩船队要过路钱。落单的船,抢货被杀的也不再少数。”张展笑了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进船舱取了一样东西又拿了把手枪。远远地五艘小船很快驶来,停在不远处。小船上一个黑脸汉子站出来喊道:“这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这么早急着出来干嘛呢?听说带了不少箱子,急着回家吧?给爷们开开眼是嘛宝贝!乡下人没见过好东西。哈哈哈......”大笑不止。为什么这么高兴呢!这老黑鱼本不想出来,大过年的,又是这么冷的天。可是消息传来说这一票就一条船,没有带其他太多东西,就是一些大箱子。不是金银财宝是嘛!船上老少加起来不到三十人。绝对大买卖,怎么不笑呢!
刘老大紧张归紧张,行船几十年经验还是有的,知道这时候要‘大出血了’弄好了花钱免灾,弄不好人财两失。定了定神说:“原来是樊寨主,过年好,这东家要我们走的急没来的急给你老拜年,我这有纹银100两是小人的年奉孝敬您老了,家中还有老父母要侍奉,妻儿一年未见,赶着回家孝敬父母与妻儿团聚,您老行个方便”。“哈哈,打发叫花呢”老黑鱼的手下纷纷嚣张的叫嚣“放下手中刀剑趴在船上不动,爷们留你们条命”。说着匪船纷纷靠近,想要跳帮。张展看到这个情况,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大鱼,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小船纷纷靠近到十几米左右。张展取出在船舱拿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一颗后世的军用高能手榴弹,张展带了十几颗以备不时之需,没想打这么快就用上了。
“轰......”的一声,令在场的所有人一辈子忘不了。一声巨响声穿耳膜,震得许多人耳朵嗡嗡响,脸色发青。湖面上老黑鱼的船没了,四周散落许多木块,周围湖水泛着血红色,一会儿许多无辜的翻着白肚的鱼儿飘出上来。离老黑鱼近的另一条船被炸翻,众匪纷纷落水。其它湖匪愣了一会神,纷纷哇哇大叫,掉头往芦苇荡跑。一会儿不见踪影。张展看着逃跑的湖匪心想:“把这群湖匪弄去参加奥运划船比赛肯定能拿金牌,这跑的太他妈快了!”待湖匪看不见了,刘老大和众船工纷纷脸色恐慌的回过神来,带着敬畏的心对张展磕头感谢。刘老大战战兢兢的说:“谢张东主救命之恩!东家真是神人啊!”张展看了看王福和自己的学生,大家会心的一笑。张展说:“刘老大、众人不必多礼,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应该的。大家赶快看看,落水的湖匪还有没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