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走到大厅时,一抹身影缓缓走出。
只见这人穿着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内穿一件白色罗质中单。头上戴着束发嵌金紫金冠。一双漂亮的眼睛,冰冷寒冽如深夜的大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只见他轻拢双眉,清洌的目光如寒冰三尺扫过二人,看的人心里只是发颤。
“老大。”白訾济丝毫不受影响,一屁股直接坐在大厅右下方的漆雕红木椅子上。一脸惬意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林宣夜无奈的笑笑,朝那人开口说:“也不知他是抽了什么风,硬是要拉着我来你这。让你感到意外了。”
晋王――纳兰凤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白訾济往这跑习惯了,从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老大,有件十分有趣的事要不要听听?”白訾济神神秘秘的看着纳兰凤渊。
纳兰凤渊那张绝色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好奇。
“不需要。”他清冷磁糥的嗓音中有些寒意,“白太傅刚才来过本王这寻你的下落。”
“我爷爷……”白訾济顿时结舌。
纳兰凤渊如神袛般的容颜清冷漠然,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打算离开。
“哎!”白訾济连忙喊住他,服软告饶:“你先听我说完再走也不迟啊!”
纳兰凤渊转身,清冽的目光扫向白訾济,眼中有着些许的不耐烦。
似乎早已习惯了纳兰凤渊这种漠视的态度,白訾济仍是十分的热情。他清了清嗓音道:“今日我在大街遇见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女子,你猜是谁?”
林宣夜听着下意识抚了抚胸口,他可没忘记刚才那女人恨恨的一掌。
纳兰凤渊皱眉起身,对此一丝兴趣也没有。
“要说这容家小姐与那传闻中也相差太远了。不是说天生无法修炼玄气吗?啧啧,那脾气也是让人够呛!”白訾济想到今日容镜荷的嘲讽与那清冷的目光,咋咋的不停吐槽。
“容家小姐?”纳兰凤渊突然顿住脚步,语气清寒,“容镜荷!?”…………
容镜荷一回府便倒在床上,神情有些气馁。唉,终究还是太弱了。
月季与茯苓立在一侧,表面平静内心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小姐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容镜荷起身,看着两人一脸的困惑与茫然,决定还是解释一下的比较好。
“很好奇。”容镜荷浅笑的看着二人。
茯苓立即迭迭的点头,渴望的小眼神引人发笑。
“也没什么。就是碰巧遇见了个高手,收了你家小姐我为徒。替我疏通了全身筋脉,传授了功法而已。”
容镜荷想来想去觉得如实相告不妥,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也不会信,干脆随便说点什么。她记得以前看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茯苓终归还太小,没什么心思,一下子就相信了容镜荷说的。甚至还感动地痛哭流涕。
“呜……小姐,太好了。以后您终于不用再受那些个人的欺负了。”
容镜荷顿时哑然,嘴角微微抽搐。茯苓这丫头也太好骗了吧,这么扯的理由也能相信?其实她却是不清楚,茯苓并非太傻,只是一心信她罢了。
月季却是淡淡的笑笑,不说话。小姐这般蹩脚的借口也只能骗骗茯苓这小丫头罢了。不过既然小姐不想说,她又何必再多问。
容镜荷正打算开口安慰安慰痛哭的茯苓,忽然院子内传来阵阵喧闹声:
“赫连公子,您不能进去。”
“滚开!”
打开房门,是赫连墨与赫连雪两兄妹。
“呵,这是闹哪样。”容镜荷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想着横冲直撞却被阻拦的赫连墨。
府上的奴仆虽尽力的拦着赫连墨,可却是无济于事。
“小姐。”看见容镜荷,拦着赫连墨的几人纷纷都行礼道。
“无碍。”容镜荷朝他们点点头,继续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几人看看满脸怒气的赫连墨,有些不放心。但想想又是在府上,想来这赫连公子也不敢胡来,也就应声退了下去。
“赫连二公子这是要干吗?”容镜荷缓缓走出,看着一脸怒气的赫连墨。眼神如一口古井,晦涩不明。
“废……容镜荷,你装什么蒜!今日打伤我小妹的难不成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容镜荷古井般沉寂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即要脱口而出的“废物”二字咽了回去。
听罢,容镜荷眼中神色波动,皱眉一脸的不爽。她不耐烦的掏掏耳朵,无奈却是有些嘲讽地说:“果然是两兄妹,一样蠢的厉害。”
“你说什么?!”赫连墨表情瞬间结冰,眼中戾气深埋。
“敢问二公子如今是什么品级?”容镜荷完全不受赫连墨阴狠的眼神影响。她轻轻的拍了拍手,抬眼静静的看着二人,从容不迫,语气有些和气的继续道:“好像据我所知二公子好像连试考都没参加过。”
在临星国要想步入仕途必须先经过试考。试考又分为文试与武试:入文试者则是以才学为主要,不必过分考究玄力等级;入武试者则玄力必须在先天七阶之上。
赫连墨与赫连雪纷纷觉得不解,今日之事与官位品级有何联系?
容镜荷笑笑补充道:“我朝吏法有言:凡擅闯民宅者,杖责三十;凡擅闯官邸者,一律革职处分且杖责五十。为的就是希望各人都能禀行礼法。二公子不知道?”
容镜荷的父亲容云是一品大将军,身居高位。
赫连墨结舌,他一直都只专注于修炼,对礼法朝吏没有什么了解。不过为何他会觉得容镜荷好像猜到他会来的样子。
容镜荷仍是恬静的笑着,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知道赫连墨一定会为赫连雪出头,虽然她现在还不是赫连墨的对手,不过恶心恶心一下他也是不错的。
“这样看来二公子也没什么品级可降的,那就只有杖责五十了。堂堂尚书府嫡子,连这种寻常之法也不知道,真当是丢了尚书大人的脸。叫我开了眼界。”清凉的嗓音中有着些许不屑。
赫连墨霎时觉得万分羞辱。血液一股脑的涌上脸庞,冲的双眼通红。
他恨恨的看着淡笑的容镜荷,表情狰狞,猩红的眸中带了浓浓的杀意。他何时受过别人的侮辱!
赫连雪站在他身旁。看着那狰狞的面孔,感受着来自赫连墨周身的戾气。赫连雪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有点怕现在的二哥。
赫连墨依旧是紧盯着容镜荷,并没有发现赫连雪的异常。
只见赫连墨一个翻身,双掌覆地,口中还念念有词:“荆棘满地!”说完地表突然疯狂的冒出数不尽数的绿色荆棘花藤,源源不断的朝容镜荷主仆三人涌去,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容镜荷神色一变,心下暗道:我去,是平日里她太懦弱还是这帮人太嚣张?在她家里居然敢朝她下手。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