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日月交替之时,纪辰突然悟到了。
天下武功皆为求道,以武入道,以剑驭道。所谓境界只是评判的标准,如若我不修武,直接悟道又能如何呢?
纪辰下定了决心,他虽然不能修武,但对道的感悟却是别人所不能及,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急忙的跑进了书房,去观看那本《天典》,自己对日月交替的感悟,和道心初成,让自己对知识非常的饥渴。
那二女随纪辰而去,纪辰正在关键时候后,对那二女的行为也丝毫的不以为意。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换了一种眼光来看这《天典》。
这本书虽然没有招式,却胜似有招式,剑如何去用在人本身,而不是在前人的秘籍中。
纪辰明白这些之后,便仔细的看起书中的内容,仔细一看,便发现了《天典》的奥秘之处,这剑虽然没变,人却在变,这不容易发现的变化却是前人对剑的感悟,而并非修行力的方式。
那倪长老凭此书修行狂力,恐怕也是走了错误一途。
纪辰就像这样仔细感悟,也从此踏上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不过他的路与人相反,其他人是以剑驭道,他则是以道驭剑。
纪辰穿着那件白袍,背负长剑站在断剑崖上,自那次观日月有感之后,他就每天都在断剑崖上感悟天地。
断崖下是万丈深渊,断剑崖上是巍巍雪山,纪辰独立于天地之间。蜀山飞雪,纪辰仿佛便和这雪融为一物,一样飘摇。
天寒地冻中,纪辰只穿一件单衣。
转眼冬去冬来又是一年。
离倪长老限定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纪辰每日都是负剑而立,不动,不刺。那二女也是看的心中焦急,蜀山大会召开将至,这师叔也没指点过一丝。更奇怪的是,这师叔自己也不修行剑法,只是每日看书和傻站着。
那倪长老,在这一年内也确实没有再来过。
一年时光,纪辰不在瘦弱,也不强壮。身材匀称,那张消瘦的脸庞也变得更加帅气,如今眉尖,更是多了一丝出尘的气质,虽然说不上来是哪里的变化,却好似谪仙一般。
纪辰心中也有苦恼,自己的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又没有进步,道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评判的标准。
忽然,倪长老从天而降。
纪辰没有动,只是在风雪中站立着,举着长剑正是平刺的姿势,这招平刺却不是纪辰刺出来的,而是摆出来的。
倪长老看到了纪辰,却也丝丝惊愕,他分明有一种这纪辰就是这天地的感觉,却也有些混乱。
长老走到纪辰面前,纪辰本该行礼,他却没有动,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站在那里。旁边的两位侍从做了个揖对倪长老说:“倪长老,纪辰师叔他这样一动不动已经三天了,这是最久的一次。纪辰师叔曾说,他修炼的时候不能被打扰。”言外之意,就是怕长老打扰纪辰。
倪长老不仅一惊,这纪辰的状态,冰天雪地中三天不吃不喝,难道这纪辰已经……
人死后也会融入天地,倪长老不得不惊,当初自己虽然逼了纪辰一下,却也是出于好心,这一年过后,面子的心已经淡了。觉得自己对不住自己这弟子才下来看看,也顺其尽自己做师傅的一份力,可不料如此。如若纪辰死了,他可会终生后悔,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倪长老不由上前一步,去拍纪辰的肩膀。
这时候纪辰动了,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一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平刺随手而出。那倪长老本来就已经走神,这一次又出乎了倪长老的预料。
如若是普通第弟子,甚至是精英弟子的一剑,这倪长老也能躲开。不过这一剑来的太过迅速,他还未有任何动作,这一剑已然洞穿了倪长老的腹部。
倪长老面色一喜,由拍变劈,向纪辰左肩劈去。
那倪长老离纪辰越来越近,近身之处长剑非常不便,那倪长老信心满满,自己这身狂力大成的修为,即将入霸者之境,对贴身战非常自信。
纪辰的手也动了,拔出剑翻腕没有丝毫的技巧只是用一个诡异的角度对着倪长老又是一个平刺。
倪长老翻身躲开,狂力鼓荡身上的衣服已经悉数粉碎,腹部的伤口也已经被肌肉堵住不在出血,说来也怪,这腹部的伤口对倪长老的战斗力几乎没有影响。
倪长老躲开之后,纪辰又一次不动了,依然保持那诡异平刺的状态,一动不动。
倪长老身体非常魁梧,浑身的肌肉健硕,仿若钢筋铁骨。体表有微微的白色闪电流窜,正式狂力溢出的状态,一时间战意升腾。这时最单纯的战意,没有仇恨,也没有情绪波动,只是为了战,北蜀山之人也好战。
倪长老一脚就踏碎了地砖,他倪长老就是若战就不会留手,哪怕是和自己的徒弟。右手结剑指刺向纪辰。这倪长老虽也修行《天典》,他悟出来的却是招式。
剑指快要刺到纪辰的时候,纪辰的手非常快的动了,但是纪辰没有挡,只是一平刺,而后继续出剑,刺了三剑。这三剑看上去非常普通,甚至看上去连速度都特别慢。只有身在这场战斗中的倪长老才知道这纪辰三剑的特殊:不快,不狠却逼得倪长老剑指回防,来挡纪辰这一剑。
长老一指弹在了纪辰长剑的剑身上,叮,一声,长剑被弹得偏了,那长老也继续向纪辰攻去,他跳起来,右手带着劈山之势向纪辰头上砍去。
纪辰脚底下终于动了,只不过他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向左侧斜跨半步手中长剑一转,又是一个平刺。
倪长老正是跳劈的状态,纪辰这一剑他躲不开,只能回手去挡,在他手还没有回来之前,纪辰的剑已经又一次刺入了他的小腹,倪长老知道再打下去恐怕自己就要输掉。
于是体内狂力一震,震碎了纪辰手中的长剑,他正要开口叫醒纪辰的时候纪辰纪辰手中的剑已然被扔掉,而是右手成剑指又一次刺入了倪长老的小腹,倪长老狂震。
不由用五分狂力灌入右手,握住了纪辰那刺入小腹的手,大吼一声:“纪辰!”这一声中也灌入了五分狂力。
纪辰不由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那二女看着刚刚的战斗,不由心惊肉跳,这从来不练习剑术的师叔居然是如此厉害,只一招平刺就可以和长老过招。
在这二女的眼中,觉得肯定是倪长老在让着纪辰,却不知道倪长老用尽全力,却落了下风。
“你们两个想什么呢?还不把你们的师叔抬进去?”倪长老大喝一声。
二女慌忙赶了过来,把纪辰抬进了内室的一张床上,把纪辰安排好后给长老做了基础的包扎。
那长老只能苦笑,这几乎被自己放弃的弟子,自己全力一战之下自己被捅了三剑。虽然伤口只有一寸深,却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纪辰就静静的躺在床上,那种与天地融合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了,只不过倪长老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在这里等纪辰醒来。他也非常纳闷这纪辰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测试刺剑虽入过三寸,可绝对不会有这样厉害,更不用说这区区的一年,没有经脉的他进步如此惊人。
同时他也怕自己走了产生误会,下来和他打一架负伤而走,这要是传出去,倪长老还不是得被别人笑掉大牙啊。
三天,那长老在大厅中等了整整三天,还没有醒来的征兆,那倪长老闭上了眼睛坐在大厅中打坐。
忽而在纪辰的卧房中,传来了两声尖叫,那老者不由双目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