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长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忙飞奔去内室。
纪辰已经坐了起来,双眼还未睁开,但这屋内空气已经如同利剑嘶嘶轻吼。
尖叫声是那侍奉中的一个,只见她捂着手腕,鲜血流淌,那空气的锋利,又岂是连小成的二女能抵挡的。
倪长老却很轻松的抵挡着,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那二女闻倪长老此言如同大赦,鞠了个躬就匆匆的离开了内室。
二女离开之后,纪辰也睁开了双眼。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倪长老面前仿若立了一柄剑,可以斩断一切,连自己都不能阻挡分毫。
不禁心中一惊,这纪辰,好生厉害,短短一年有如此成就,恐怕比混沌之体也不遑多让。
纪辰醒过来后,心底郁闷,他本来已经触摸到了剑道的一点核心,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见倪长老坐在自己面前,只得拱拱手:“师傅!”纪辰对着师傅还是有那么一丝敬重的,自己欺骗了师傅,师傅却还给了一年的时间供自己修炼,但是他所说过的话,纪辰记在了心里。
倪长老看着纪辰,心里虽有愧疚,嘴上却不说:“哼,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十五天后就是蜀山剑会了。你的长剑已经被我震碎了。你说个要求,我去给你找一把。”后半句话的关心不言而喻。
纪辰没有接这句话,而是拱手问道:“师傅,我晕了多久?”
倪长老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纪辰不由皱眉:“师傅,我在山崖上琢磨剑法之时,不觉入定,但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强者和我交手,我还刺了他三剑,这是为何?入定者不是不会做梦吗?我这是否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倪长老满头黑线,若是无人打扰,做梦的的确确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而纪辰却是被自己打扰的,再者说,走火入魔也不过经脉尽断而死你都没有经脉,你还怕走火入魔?:“咳咳,纪辰你并非走火入魔,放心。”
纪辰也不由的放下了心:“那么弟子求师傅帮我找一柄巨剑吧,一千斤左右的巨剑。”巨剑便是三指宽的长剑。
倪长很疑惑:“你刚刚开始悟道,用这千斤之剑不怕阻碍你的修为吗?”
纪辰并没打算有所隐瞒:“师傅,纪辰双臂舞一千斤左右的巨剑是可以的。”
“嗯!”那长老点了点头,恐怕昏迷前的纪辰潜意识中还没尽全力,不禁暗暗心惊。忽然窗外飞入一只信鸽,停在了倪长老的身前。倪长老拿下了信鸽上面的纸条,说到:“纪辰,这望月阁后有一把铁剑,是前任望月阁主留下的。应该有一千斤左右。帮主召集我去商量剑会的事宜,我就不陪你去了。”
纪辰心里一喜,拱拱手平静道:“师傅,慢走。”
倪长老离开之后,纪辰带着两个丫鬟走到了望月阁后,望月阁依旧是一大片空着的山石头。空地上插着一把剑,看这把剑已经非常有年代感,仿若在这里已经插了几百年。
纪辰并不认识这把剑的材质,不过应该是上等的武器,不然早就全部都锈死了。纪辰握住剑柄,那一瞬间,纪辰觉得自己攥着一片海洋,那剑中蕴含的水行之力瞬间被他悉知,他把剑平举在胸口仔细端详。虽然刃口已经锈蚀,却丝毫不影响这把剑的锋利。
纪辰虽然感觉得到剑中的五行,但是他不会用,所以剑中的蕴含的五行对他并没有意义。
剑的重量挺足,有千斤以上。纪辰想。
纪辰把剑立在了地上,对着身后的女子说到:“我记得你是学水行之剑?”
那女子躬身回答:“回师叔,是的。”对于这师叔他们是一点不敢怠慢。
“你试试这把剑如何。”纪辰对她说。
“师叔的剑,弟子不敢碰。”那女子头也不抬。
“让你那你就拿,哪里来这么多废话?”纪辰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愠怒。
那女子慌张地走过来,提这把剑,剑身却丝毫不动。
那女子着急的都快哭了:“纪辰师叔,这把剑,弟子拿不动啊!”纪辰也才清楚,这二女连力的小CD没有达到,只得叹了口气,罢了,这剑对她有好处,但是拿不动非要拿对她也没有好处,只能我先用了,可惜了这剑中的水行之力。
纪辰让她退下,顺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拿弟子拱了拱手:“师叔,弟子入望月阁,已经提了一个辈分,还没请师叔赐名。”
纪辰拍了拍头,来到这一年连个名字都没给人取,这是个巨大的失策啊。
“你未入阁之前叫什么名字?”
“回师叔,弟子本名椿。姐姐本名为珞。”那姑娘头也不抬地说。
“好,那你们就继续用这两个名字吧。”纪辰拿着剑向断剑崖边走去。
那二女拱了拱手:“谢师叔赐名,纪椿,纪珞真是好名字。”
纪辰挥了挥手:“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纪辰要加紧熟悉这把剑,距剑会已经愈来愈近,自己也要更上一层楼才可以。更何况那剑道虽入,却有一槛还未跨过,自己一年的参悟都没有走进去。纪辰自己本就焦急,更何况这迫在眉睫的情况?
纪辰缓缓的举起那把‘巨剑’,一个平刺的状态停住,闭上双眼。双眼虽然闭上,但是后面的悬崖,前面的山壁,甚至山壁上面的断剑崖三个字他都感悟的到。
风雪在纪辰身边卷起,发出呼呼声。这风声在纪辰的耳边,忽然纪辰心中一道雷电划过。风属于自然之力,风的力量便是毫无畏惧无孔不入。
剑和风一样,毫无畏惧。
剑如木,木性温暖,火则包含其中,火狂暴生猛,木毁成烬,生土,土中含金石,金化则生水,水滋润木生。
生生不息轮回不止。
剑本凡铁,随心而动。这剑中蕴含无尽之水,所以分量才十分沉重。
水本无物,却无往不利,水滴而石穿。纪辰心中心胸开朗,手中的剑仿若水流,平刺而出,一会儿是激流勇进,一会儿又变成细水长久,忽然又转变成瀑布飞流直下。
纪辰心中不由感叹,原来这一招简简单单的平刺却蕴含如此之多的玄妙。以剑之道运用五行水之力是如此容易,原来大道不只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自己一年的苦苦参悟,也不过是摸到了一点边儿而已。
落到纪辰身边的雪都化成了水,以纪辰为中心开始都变成了雨水,雪变为雨水落地成冰。那两个侍女看着纪辰的逐渐,不禁感叹,虽然她们看不懂这纪辰的平刺有什么奥妙。
但是这寒冬下雨,也算是不小的奇观。
纪辰忽然收剑,停顿,负剑而立。那一瞬间雨又变成了雪,开始纷纷扬扬。
纪辰自信的笑挂在脸上对二女说:“刚刚我修炼的事不许乱说!知道吗?”
二女也是很受感染,这纪辰师叔来这望月阁这么久,还从没有见他笑过。见他用如此重的剑还能挥洒自如,也让二女好生羡慕,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她们的师叔。
纪辰说完,便不在说话。只是转身,走进了内室,继续研究他的《天典》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已经到了剑会即将旅行的日子。
那二女也抽空下山,给纪辰准备了新的一身衣服,原来修炼穿的那一身,早就受不了风雪的摧残变得脏兮兮的,再也洗不干净了。
这时,门外的声音响起:“师叔!柏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