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刚落,便粗暴的咆哮了一声,手中提起两柄大锤,轮番舞动起来,直直砸向忆寒的头顶。
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前,忆寒怎么都想不到先前的那提刀汉子是如何死在这人的一锤之下,直到自己亲身体验了如同山岭轰然砸下般的压迫感时,忆寒这才明白了那人为什么躲避不开。
巨锤之下,连风都被狠狠的压迫,更何况是忆寒这个小小的肉身呢?
眼看那巨锤迎面而来,就连巨锤上沾染的血肉都清晰可见,情急之下,忆寒一把拎起身边那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杀手尸体,扔向了那柄巨锤。巨锤悍然砸到那尸体,直接将那尸体砸的粉碎,可巨锤也因为那尸体的阻隔,稍微停滞了一下,忆寒就趁此机会,一个闪身,逃出了那巨锤所笼罩的范围。
“你弄死了自己组织的人,回去就不怕组织怪罪么?”惊险逃开的忆寒不甘寂寞,企图用言语,来干扰那人的心智。
那人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我甘涛此番前来,本就不是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为组织而死的人,都会被组织所记住,更何况他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中,只要我杀了你,没人会在乎我杀了谁,我这次过来,只不过是因为对你很感兴趣罢了。”
虽然看起来两人不停的在对话,但是战斗却丝毫没有停顿过,甘涛一锤失利,转了个身,又朝忆寒冲了过去,只可惜忆寒身上并无合适的兵刃,只能一退再退,巷子狭小,仅仅是几招过后,忆寒感觉到身后一凉,显然是已经贴到了墙壁之上。
眼见无路可退,忆寒终于准备背水一战了,现在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偷师过来的寒凌刺了,无奈之下,忆寒只能再次并起剑指,忆剑诀随心而动,寒凌刺顺势而发,直刺甘涛的咽喉。
看见了忆寒的招式,甘涛丝毫不以为然,只是将那巨锤轻轻一提,巨大的锤体此刻就如同最完美的盾牌,轻而易举的就挡在了忆寒的进攻路线上了。忆寒寒凌刺已出,此刻无法变招,只能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这招之上。
一阵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忆寒朝后连退数步,直到贴到墙壁,他左手捂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此刻他的右手两指,呈现着一种扭曲的姿势颤抖着,显然是已经骨折了。
另一边的甘涛看着锤子上的一道白印,又看了看忆寒骨折的手指,脸上的兴奋之色更胜:“想必那就是你最强的招式了吧,带着奋力绝望气息的血肉啊,我的最爱,我来了!”
那甘涛陡然变得兴奋起来,他高举大锤,锤子上渐渐涌出土黄色的光芒,他最后大喝道:“吃我一招,憾地三击!”
巨锤上的光芒大涨,悍然落下,第一击砸落地上,地面裂开了一道曲折蜿蜒的裂缝,犹如一条灵蛇,急速窜想墙边的忆寒,灵蛇尚未接触到忆寒,甘涛的第二锤紧接着落了下来,这第二锤却是甘涛借着第一锤的余势,猛然向前砸出,大地颤动,忆寒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而甘涛靠着那反震之力,一跃到了上空,高空之上的甘涛,狞笑一声,两柄大锤朝下,悍然砸落!
表面上看来,这憾地三击可谓是极为恐怖的,从第一下的裂地,到第二下的撼空,再到最后一下陨落,控制爆发可谓是一气呵成,每一招都借着上一招的余势,使下一招达到一个更高的爆发,两招过后,这第三下陨落,可算是将这招的威力,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在陨落那招招式内范围笼罩的忆寒可谓是十死无生,眼下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体内的那位奇怪的忆邪了,可是现在,忆邪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的要死了么?
就连忆寒都要闭上双目等待死亡的时候,一个略显稚嫩的清脆童音响了起来:“锤体下方约一寸的位置,再转而攻击锤柄尾端半寸的地方,此招可破!”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忆寒的内心,他的眼神转而变得分外的凝重,他有些艰难的举起变得扭曲的右手手指,右腿半曲,再者猛然踏地,迎着那招陨落,强势顶上!
另一边的甘涛显然也是听见了这句话,他内心的恐惧一闪而过,但此刻,他还是强行稳住心神,嘲讽道:“就算那小丫头说的对又怎么样,没有至锐的武器,根本无法突破我锤体自身凝聚的风压。”
听见这句话,忆寒反而更增添了一分信心,寒凌刺再次使出,似乎在巨大压力的压迫之下,寒凌刺变得更加的圆转如意,忆剑诀在体内往返不止,一遍遍冲刷着忆寒的经脉,为其提供着最大的后力支援。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