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十章。吕四娘报血海深仇
四娘说道:
“根本就没想动他,我们不像你们满人弑杀成性,见汉人就杀。常言说‘父债子还’,没听说过‘父债孙还’的。”
“吕四姑娘,你看那两个名前锋参领,与妳们无冤无仇杀他作甚?”
“老儿休要假装糊涂,满人在占领我大明的战场上,杀死数十万汉军。那都是穷苦百姓,当兵混口饭吃而已。”
“吕四姑娘,此言差矣,那是战争,两军对垒。”
“老儿,这也是战争,只是人数的差异。”
“吕四姑娘说得好像有些在理。”
四娘说道:
“在战争正中和宫廷争斗中没有人,只有物,杀死几个人,就象是移去几个障碍物。”
“此言出自一个姑娘之口,倒是让人毛骨悚然。”
“老儿,你院里的宫人,侍卫并未杀害,只是被我们点穴定住。”
“啊,吕四姑娘尚能网开一面。”
“老儿,这二人例外,若不杀死,碍手碍脚,我如何与你叙旧?”
“吕四姑娘,那,你两姐姐去东宫作甚?”
“老儿,你能当皇上,也不是等闲之辈,应该懂得文韬武略。那是调虎离山之计,你的人马都去了东宫,看来此计已成功。”
“好个三姐妹,可是你们想过,只要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谁做皇上很重要吗?”
“老儿,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我们早生二十年,定会去取那玄烨老兒的头。”
“吕四姑娘,即使你们不杀我,我的日子也不长了,我做皇帝这十余年,为了国家安定,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励精图治,历尽了心血,现已奄奄一息。”
“老儿,你历尽了心血,只是为了争权夺利,取得皇帝宝座。连你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放过,这样的皇帝,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吕四姑娘,那只是恶意的传言而已,你相信吗?”
“老儿,老百姓都信,我为何不信?”
“吕四姑娘,十几年来,我亲批奏折,有时到天亮,一份也不放过,不是为了国家吗?”
“老儿,那是你专权,不相信任何人,想独自一人过皇帝瘾。”
“吕四姑娘,妳哪知道做皇帝的难处,这个皇帝我也不想做。”
“老儿,那是你这个皇帝取之无道,你这个政权也不合法。”
“吕四姑娘,那也是恶意的传言而已。”
“你这老儿,为何有这许多传言?恨你的人太多了吧。”
“吕四姑娘,那是我励精图治,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所至。”
“老儿,你发明那‘密折制’,监视所有的大小官员,让他们相互狗咬狗,和那大明东、西厂的太监所为有何区别?”
“吕四姑娘,那可大有不同,我是为了惩治官员腐败。”
“老儿,你惩治了吗?你的那些贪官污吏还少吗?”
“吕四姑娘,我绞尽脑汁,实行‘官绅一起纳粮’、‘火耗归公’、‘摊丁入亩’等新政。不是为了国富民强吗?”
“你这老儿还有脸说,我问你,这些有哪一条实现了?不过是欺骗老百姓而已,你还是想过皇帝瘾,想落得个青史留名,不是吗?”
“吕四姑娘,那总不能说朕一无是处吧。”
“老儿,这与我三人的关系大吗?家父、家母、大姐的事,又如何解释?”
“吕四姑娘看过,《桃花扇》这本书吗?”
“老儿,没有,听说过,那是写东林党人的。”
“吕四姑娘。‘儿女浓情一笔销,桃花扇底送南朝,扯碎扯碎一条条,再一番鲜血满扇开红桃,开红桃!’这也是东林党人的诗。”
“老儿,好像是,但那是一首情诗?”
“吕四姑娘,东林党人是文人社团,其诗中也充满了血腥。”
“老儿,那又怎样?”
“吕四姑娘,有空看看吧,明熹宗朱由校(天启)宠用大奸臣宦官魏忠贤,东林党人的死者,大部分都是由魏忠贤及其余孽所杀。”
“老儿,这些事,还是留给那些史官去研究吧。”
“吕四姑娘,大明末年民不聊生,气数已尽,当年,大明再加上李自成的军队约一百五十万,被我满人六万铁骑踏平了中原,这难道不是天意。”
“老儿,那都是由吴三桂等这些老贼,把国家给卖了。”
“吕四姑娘,偌大一个中原,就吴三桂那几个人能卖得了吗?”
“老儿,那些卖国贼手里有兵。”
“吕四姑娘,为什么不说:人心所向呢?”
“老儿,中原人,一定不会愿意外族来统治。”
“那么,吕四姑娘认为李自成那个汉人是好人了。”
“老儿,那是个大贼人。”
“吕四姑娘,有那么多个贼人,大明代能不亡吗?”
“老儿因为有你们满人打了进来,不然我们大明有能力打败李自成。”
“吕四姑娘,此言差矣,就是我们清兵不打进来,那么你敢担保,蒙古人不能再次打进来吗?”
此时,窗外扔进来一个瓦片,吕四娘一看,是两个姐姐发来的信号,怕时间拖长了形势有变。
“雍正老儿,勿再多言,我已经让你死得明白了。你就是个无道的昏君、暴君。”
吕四娘举起宝剑,一剑砍下了胤禛的头颅。
接着,吕四娘用宝剑割下一块花绫,包上那三卷密档系在腰间;又用宝剑割下一块厚花锦,包上胤禛的头颅。一手提头一手仗剑,从窗洞跳出殿外。
见到了守候在殿外的两个姐姐,说了一声:
“老四快走。”
这时,三人都来了个,飞天之术的轻功,即脚一点地,飞身上了殿顶。然后,从太极殿、体元殿、长春宫、体和殿、储秀宫的屋顶跳到了神武门西侧的城墙上,出了紫禁城。
第二天一早,有太监发现,养心殿东暖阁门前躺着两名侍卫。赶紧报给侍卫长。卫队长带领众侍卫赶到一看说,不好!飞步来到正殿只见,一个穿着黄袍无首级之人,坐在龙椅之上,血迹染湿了地毯。
侍卫长一想:
“此事有天大的干系,我不能去禀报辅政王弘历。”
他想抓一个人垫背,于是找到了大总管:
“大公公,养心殿有事请,赶快去看看。”
“侍卫长,何事如此慌张?”
“大公公去一看便知。”
二人来到养心殿,大总管一看,立即认出了是当今皇上:
“侍卫长,何至发生如此天大的事?”
“大公公,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请大公公禀奏辅政王。”
“侍卫长,这事需你我一同前去方好。”
“大公公此言差矣,我若离开,有谁能管理这现场?”
大公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大的事蒙住了,慌忙去到太和殿,走在路上一想:
“这个‘兵油子’拿我去顶缸,不过现场也难管理。”
早朝的众臣已到了过半,弘历正在偏殿准备更衣。见到老总管慌忙奔跑而至,不小心摔到了一跤,(或许是故意的)两个太监赶忙扶起,弘历问:
“大总管何事惊慌?”
大总管见众太监在两旁侍立,也不便令其回避,只能耳语。弘历听后,令殿前太监叫众臣本章留下暂回,明日早朝再议朝政。然后,急忙回到后宫,来到养心殿一看,就连弘历那聪明饱学之人,也愣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须臾,弘历醒过神来下了四道旨:
“众人退出养心殿,速传旨各宫人、侍卫,有闯殿者格杀勿论!”
“知此事者如有泄露、议论者,灭三族。”
“命众侍卫,速寻找到养心殿的八名侍卫,二名前锋参领,二名近侍太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朝廷养你们多年,若找不到,那你们是问。”
“二近侍卫速传九门提督进宫,令骑快马,不许坐轿。”
二近侍卫上马加鞭走后,众侍卫跑在门外奏到:
“启奏辅政王:八名侍卫、两名管带,两名宫人都已找到。”
弘历、大总管、卫队长都走出了宫门。
“在何处?”
“回辅政王,分散在园内各处。”
“是死是活?”
“回辅政王,不死不活。”
侍卫长怒斥道:
“大胆!”
“侍卫长且慢,由本王来问。”
“如何不死不活?”
“回辅政王,尚有呼吸脉搏,只是动弹不得。”
“将那十二人抬进后殿看守。”
“臣等遵旨。”
这时九门提督骑快马赶到,被引至养心殿后殿。
弘历见到九门提督喊道:
“将九门提督拿下。”
九门提督乃朝中从一品大员中的重臣,兼任军机处大臣,手握京城的兵权,周围的武官,无人敢上去擒拿。
更何况,当前的弘历只是辅政王,并非天子。
九门提督一想:
“这小子一向玩弄权术,心狠手辣,为争夺东宫的地位,不惜手段,软硬兼施,力排众阿哥,终于得到了东宫的宝座。我也曾帮过他,今日不知因何事,拿我做菜,我就是死,也要揭他的短,叫他这未来的皇帝做不安宁。”
九门提督双漆跪下道:
“辅政王想让下官死,下官也无怨,只求个自尽,但,下官死前也想知道个因由。”
弘历必然年轻,自知“拿下”二字说得有些唐突,他想:
“非常时期,那个‘武痞’必有大用,但,听他说得不软不硬,他心中自有章法,现在奈何不了他,但要找个台阶下。”
这时,那大总管看在眼里,必然是康熙朝的老臣了,对于宫廷内外的争斗最为敏感,也是为了保住自己晚年的地位,出来解围说到:
“大胆!谁说要杀你了,你要把整个事件看全了,就知道自己罪在何处。”
弘历见老总管给铺了个台阶,赶忙说:
“老总管说得在理,‘来日方长’,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