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隐王低沉的声音冷冷地问道,语气中是那么的不信任。梅若惜知道如果她的回答不让他信服,他们之间的合作也许要告吹了。
“因为殿下对虹月公主的深情!”梅若惜仍然低低地笑道。
隐王猛地一抬头,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被人提起,他以为除了他不会有人记得。“你认识月儿?”为什么从未听过月儿提过?他非常震惊,更多是疑惑。
“民妇虽然非常仰慕,但却不认识。”月儿,好久没有听别人这样唤她了,这个称呼是多遥远的事了?仿佛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
不认识?果然不认识,认识她的人都被杀光了,就是自己也差点变成亡魂。可既然不认识为何又跟她扯上关系?
梅若惜自然知道他的疑惑,笑道:“民妇相信,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会坚定的履行他的承诺。民妇说过,云家是商人,寻求合作时更看重对方的诚信。至于实力,可以慢慢培养。”言下之意他们云家有能力扭转乾坤,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实力。
隐王冷笑,原来是这样,他应该早就想到的。辅佐东宫或者敬王也许是更容易,但也更没有保障。商人重利,同时也懂得把控风险。“你们想得到什么?”竟然大胆到参与一个国家的政权争夺,云家的胃口不会小吧!
“殿下又何必急于跟民妇谈条件呢?民妇可以向殿下保证,云家所做之事绝对是利国兴邦,对南齐有百利而无一害!世人皆重士轻商,又岂知国安在于农,国兴在于商。难道殿下只有夺嫡登位之心,没有兴国安邦之志吗?”梅若惜慷慨陈词,她的话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南齐?你是西齐人?”然而隐王却在她的话语中听到了不一样的讯息。只有被灭国的西齐人才会不愿意承认天下只有一个大齐!他目光阴冷地望着梅若惜。
梅若惜一怔,她的这个表情自然逃不过隐王的眼睛。“如今哪有什么南齐西齐,这天下不是只有一个大齐吗?隐王殿下?”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是萧淑妃,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西齐人?帮自己的竟然是西齐人?难道她是萧氏的漏网之鱼?萧氏是皇族,子孙遍布中原,未被屠杀殆尽也在常理。那么她辅佐自己真的只是简单地助自己夺嫡吗?他目光阴冷的望着梅若惜,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梅若惜心中一慌,他不会猜到什么了吧?可她面上仍然淡定地道:“殿下这样直勾勾地望着民妇,民妇会不好意思呢!民妇可不是绾心阁的梁宵姑娘。”
隐王脸上讪讪的,他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是忘了有失礼仪。
“殿下还有其他问题吗?”梅若惜问道,那架势分明是在说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可要先走了哦。
“那好!接下要如何合作。”隐王又喝了一杯,眼睛再不瞧她。想不到他要沦落到跟一个女人合作。可他有什么办法?他现在连大齐的朝迁都进不去,而她似乎掌握着一张开启权力的钥匙。
“今天见面看似隐密,却并非密不透风。机敏的眼线是不会放守如此明显的绕过的,殿下只怕需要重新换一批人来服侍了。”梅若惜道。他们要做的是争夺天下的大事,首先得把内部整顿得无懈可击才行。
隐王明白她的意思,这些年东宫和敬王府没少在隐王府安插眼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一直不以为意,放任不管,如今行起事来却多有不便。
“殿下可先留意着,待得了官职再下手不迟。下手也不必太狠,留一两个老的,以后要用他们的地方多着呢!”梅若惜又道。
隐王一愣,惊叹于梅若惜的缜密心思,有她这样的人在身边的确能挡住不少的暗箭。
“以后殿下若要召见民妇可以让梁宵姑娘代为通传。这是一条艰辛的路,殿下可想好了?”梅或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梁宵竟然是她的人?隐王吃惊不小,原来自己早活在别人的算计里!他有一丝愤怒,又觉得一丝厌恶。他冷笑一声道:“你不是算定了我不会反悔吗?”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事怀是死的,人是活的,又有谁真的能算定别人的一举一动呢?殿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就最好了,如此民妇接下来的话,殿下应该听得进去了。”梅若惜脸色不改,她知道隐王现在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说!”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也不差多她一个。如果说她对自己毫无了解,那应该担心的是他!
“殿下在内廷没有得宠的母妃,母族虽然是德高望重的斑斑王,可也多年游离在权力中心之外,威望也是大不如前。而殿下多年不得圣上宠信,就是入宫露个脸也费尽心机。万事开头难,殿下昨日虽然错失良机,未曾谋得进入朝堂的官职,不过不打紧,很快殿下还会有机会。只希望殿下收一收心中的怨气,不要再错失良机了。”梅若惜缓缓地道。
对于梅若惜知道昨日之事,隐王一点儿也不惊讶,钽是她说的怨气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然知道母妃之事?可梅若惜的下一句话,让他明白自己是高估她了。“称霸天下是帝王的雄心壮志,殿下理应理解才是!”
“什么机会?”隐王问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梅若惜便把邓穆欲霸占安平侯封地,假传邓皇后懿旨,令安平侯休了原配,娶自己女儿之事告知隐王。“圣上一直忌惮邓家军,必会借机严惩邓穆,邓穆手上八万驻军兵权必然易主,不知殿下属意哪位大人呢?”
隐王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对朝堂实在离得太远了,朝上到底有哪个可用之人他根本不知道,更别说要培植自己的羽翼了。“现在朝中被邓氏与敬王弄得得乌烟瘴气,要找个持身中正的朝臣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