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郎剑舞妾相随,荡尽三域恶与非!”不知何时,秦羽已然将蝶舞紧拥入怀。
“君郎,我这是在做梦吗?”怀中的人儿将甄首深埋,甚是娇羞。“如果这是梦,蝶儿愿长醉永不醒!”
“是梦也不是梦!”秦羽紧了紧拥住蝶舞的手臂,似要将怀中人揉进自己体内。
“君郎,你弄疼我了!”怀中人嘤咛出声。
“这一世,我不会再将你弄丢了!”秦羽并没有放松怀抱,似乎生怕一放松,怀中的人儿便会消失。
“君郎,你还是先放开蝶儿吧,有人来了!”蝶舞抬起头来,满面绯红,却是勇敢的注视着面前的面容,如此的俊朗,如此的熟悉。
看了看天色,没想到已是次日清晨了。
秦羽很是不舍的松开臂腕,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这一步已经迈出,不管将面临怎样的艰难凶险,他都将一往直前,绝不退缩。即便这是梦,他也要做这梦的主宰,用他的双手,演绎出动人的故事。
一个脚步声传来,正是青蝶。虽然秦羽和蝶舞已然分开了,但作案现场证据颇多,让这丫头颇多联想。
青蝶虽然惊讶,浮想联翩,但也没做声张,近前来,分别向秦羽和蝶舞二人施礼,道:“圣女,姥姥传话,请秦公子过去一趟!”说话间,却是偷眼打量着二人。
“君……秦公子,姥姥有请,蝶舞便不多留您了!”蝶舞差点说漏嘴,急忙纠正,粉脸又是一阵火辣。
“我也正有此意!”秦羽向蝶舞点首,他就表现的正常多了。转身过来,对青蝶说到:“有劳青蝶姑娘!”
还是那个小阁楼内,天妖蝶族的姥姥和秦羽分主次落座,长孙红缨和冠百万作陪。上官红缨和冠百万的出现,倒是让秦羽有些意外,但他并未有所表示。
“近日族内有贵客来访,老身一直无法脱身,让公子久等了!”姥姥话说的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怎么舒坦。怎么,你有贵客我就该等着?我不是客人吗?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自己误打误撞,打碎了魔笛圣使的笛子,让天妖蝶族一位圣姑得以解脱,但同时,人家天妖蝶族也解了己方的危机,相较而下,倒是己方受了人家的恩惠。
虽说人家表示,自己打碎了玉笛,天妖蝶族的圣姑得以解脱,对人家天妖蝶族意义重大,人家不想欠自己一个人情,赠以龙珠以表感激。如此一来,也算是两相扯平,互补相欠。
如今,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的确也没什么值得人家盛情款待的理由。所以,秦羽点头以示理解,并未多做表示。
“不知公子到访我天妖蝶族,所为何事?”姥姥发问。
“寻一样东西,了一桩心愿!”秦羽如是说。
日前,秦羽在那混沌空间之中,挥剑斩击虚空中的大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人的面容,虽然他早有猜测,但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张面容的时候,依然吃惊不小。
那张面容,就是在他记忆碎片中出现的无天的面容,也是他每次梳洗时都能见到的,他自己的面容。
就在秦羽看到那张面容的时候,那人,亦或是无天,亦或是秦羽自己,他告诉秦羽,一定要去一趟天妖蝶族,那里有他珍重的东西,他欠一个人的承诺。
可他却未及问清楚,自己珍重的是什么?又欠谁一个承诺?
秦羽原本打算,先行离开剑帝世界,去往北域安顿下至尊殿堂,再来寻天妖蝶族问个究竟。悉知天妖蝶族的族地距圣龙古墟不远,又在前往北域的必经之路上,是才顺道来看看。
如果换做他与蝶舞相会之前,他或许不会等到姥姥来接见,此时恐怕早已踏上前往北域的征途了。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珍重的是什么,对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不知公子所寻何物?公子的心愿又是什么?”听闻秦羽的话,姥姥似是不解,但她那声轻咳已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我要带走一人!”秦羽看向姥姥,似要看透对方的心。
“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我天妖蝶族并没有公子所需要的人!”短暂的沉默,姥姥端起茶盅,准备送客。
“你都不问我要带走何人,就说天妖蝶族没有我要的人,看来你已经知道秦某所指了!”秦羽微微一笑,话里却透着冷意,“既然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又何必强加横阻?”
姥姥看着秦羽,久久没有说话。长孙红缨和冠百万面面相觑,姥姥和秦公子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但见这情形,又不好开口发问。
小小的阁楼一时间陷入沉静。许久,姥姥开口了:“传说,当年的您是如何霸道!看来,无数岁月过去了,您依然没有改变!”
“姥姥,还望成全!”秦羽没有纠结姥姥对自己脾性的评价,他不知道当年的无天是怎么样的,但平心而论,自己绝非霸道之人。可是,事关蝶舞,由不得半天妥协。
“您这声‘姥姥’,老身可承担不起!”姥姥重重放下茶盅,“您带给她的只有磨难,难道您都忘记了吗?就算老身求您,此世放过她吧!”姥姥的话,虽然说的铿锵,但话语中却带着恳求。
当初的种种,秦羽并没有记起多少,但在他的记忆之中,他和蝶舞的每一世确是未得善终。秦羽有些犹豫了。但一想到,天妖蝶族那个圣姑的遭遇,还有穆柯郎的娘亲,想到蝶舞亦有可能步她们的后尘,这让他又如何忍心?
“依我看,你是担心你天妖蝶族多过蝶舞吧!没想到,堂堂的天妖蝶族,竟然沦落到需要牺牲族人的幸福以求苟安的地步,真是可悲!”秦羽很想心平气和的与姥姥协商,毕竟天妖蝶族是蝶舞的亲族,姥姥是其长辈。
但一想到,曾经作为对抗神、冥两族中坚力量的妖族,尤其还是作为与龙、凤、麒麟齐名的天妖一族,竟然沦落到要靠所谓的和亲,以求苟安的地步,秦羽就有些怒其不争。更何况,那个将被作为和亲牺牲掉的,还是自己的女人!他又怎能不怒!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但你污蔑我天妖蝶族,就是不行!”长孙红缨总算是看明白了,姥姥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咄咄逼人的少年。
“我当初还纳闷,为什么姥姥要让我万宝楼对你诸般关照,原来你就是那人的转世。个中因由,我不知道,但就冲着我天妖蝶族一直默默守护着你的故冢,你都不该对天妖蝶族这般态度。”
“是的,我天妖蝶族是没落了,可我们又能怎么办?为了一个承诺,我天妖蝶族不得不低头!天妖蝶族不低头,不做出牺牲,如何存活?天妖蝶族不存在了,谁又为你守护故冢?”
“可以说,我天妖蝶族所受的屈辱,都是因为你。若非当初你一走了之,圣域又怎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我天妖蝶族又怎会受此屈辱?”
秦羽不由皱眉,这是他没想到。他在记忆里,看到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斩落“至尊圣殿”的匾额就离开了,离开前叮嘱圣域的生灵好生看护。
至于看护什么,秦羽猜想应该是看护莽荒圣龙的遗骸,也有可能是看护至尊圣殿。无天虽然斩落了匾额,但至尊圣殿尚还存在,圣域的千万生灵还在,需要守护。
可怎么听长孙红缨的意思,他们受命守护的咋变成自己的坟冢了?这说不透呀!如果说圣龙古墟是自己的坟冢,那岂不是说自己当初并不是离开了,而是挂掉了。可哪有死人发布命令,让人守护自己坟冢的道理?
再说了,如果圣龙古墟是自己的坟冢,圣龙又怎会“喧宾夺主”,自己的坟冢又怎会被称为圣龙古墟?
还有,秦羽记得,无天离开的时候,分明是命令至尊圣殿的生灵们共同守护,为什么如今只剩下了天妖蝶族一族在苦苦守候了?
可话说回来,你天妖蝶族信守成命,守护圣龙古墟有功,无论作为无天本尊,还是今日的秦羽,我都欠你天妖蝶族一份情。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居功自伟,在我回归之时,依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聒噪!”秦羽无心迁怒天妖蝶族,但一想到天妖蝶族要将蝶舞与圣殿联姻,就抑制不住的怒火中烧,长孙红缨的话,在他听来,不过是避迹藏时的推诿借口。
秦羽怒斥一声,身形闪烁,在场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长孙红缨的脖颈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被他锁住咽喉,提离地面。长孙红缨没想到秦羽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秦……”长孙红缨想要说话,咽喉却被秦羽紧紧扣住,发不出声来。感受到秦羽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气息,长孙红缨丝毫不怀疑,只要秦羽手上再稍稍收力,她的脖颈顷刻间便会被捏碎。
在长孙红缨的印象中,秦羽不过是宗阶巅峰的修为,怎么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秦羽的修为怎么就提高到如此地步了?这得是尊境巅峰的修为吧?如此神速的进步,恐怖如斯。
再看秦羽冷漠表情,一双龙目此时已是微微赤红,一丝杀意若隐若现。顿时,长孙红缨连一丝挣扎的欲望也提不起来了。
冠百万本就身在长孙红缨身旁,突然发现秦羽将长孙红缨擒在手中,顾不得多想,情急之下瞬间将内气提升到极致,背后翼翅突现,向秦羽擒住长孙红缨的手臂挥斩而下。
放在之前,冠百万尊阶中级修为的全力一击,加上天妖蝶族翼翅特性,秦羽根本无法躲避,必然结结实实的落在他身上,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可是现在,秦羽根本无屑去躲,仅是轻描淡写的反手一掌,便印在了冠百万扫来的翼翅之上,让其行进的路径戛然而止。
冠百万原本以为一击奏功,就算不能伤到秦羽,也会逼得他放下长孙红缨,却没想到竟然被秦羽轻易拦下了。
翼翅对上秦羽的一掌,确如碰撞在金石上面,在冠百万尚未想明白因由之时,却是感到一股强劲的气力顺着他的翼翅反灌而回,想要撤回,已是不及。
“大人,手下留情!”姥姥急呼出声。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嗯……”冠百万一声闷哼,反灌而来的劲气冲进他的体内,使他胸腹像似突然遭受重锤轰击,周身气息一滞,身形已是如离弦之箭,不受控制的冲破身后的格窗,远远的跌出阁楼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