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百万被秦羽一掌轰出阁楼，飞出数十丈远，方才“轰隆”一声跌落地面，不再动弹，而秦羽擒住长孙红缨脖颈的手，却丝毫未动。
“大人，收手吧！”姥姥见此，甚是震惊，心中甚是痛疚，不由轻叹，急忙出言阻止，却不曾出手。
“我无意迁怒你天妖蝶族，你们毕竟是蝶儿的亲族！”秦羽冷声说到：“但若你们一意孤行，我也只好得罪了！”
“大人，这都是老身的错！”姥姥哀叹一声，不无担心的看着秦羽手中的长孙红缨，道：“大人，能否先放下红缨，容老身解释！”
“解释？”秦羽冷漠的看着姥姥，捏住长孙红缨脖颈的手却是松了几分，但却没有将其放下的意思。
“大人，这一切都是老身的错！”姥姥见秦羽并没有放开长孙红缨，但秦羽身上的杀气已是收敛，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急忙解释到：“老身知道，蝶舞那丫头是大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其实，大人初到此界之时，我天妖蝶族就已经发现了，毕竟，我天妖蝶族祖居此界，身为天妖一族，又尤擅感知，此界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我天妖蝶族都能感应得到。”
“大人突然出现在此界，也算是侵入，我族原本欲将大人擒住，问个明白。却是发现，大人随身带着诸多的军士，而且身旁不乏尊阶的高手。而我天妖蝶族本也无意为敌，所以便放弃了最初的打算，只在暗中观察！”
讲到此处，姥姥偷眼看了下秦羽，却是未见秦羽有任何表情变化。其实秦羽早就猜到了。在这剑帝世界逗留四年之久，他时常能感受到有人在暗中窥探。
本打算将其揪出来，但奈何对方只是远远观望、感应，从不近前十里之内，每当秦羽感受到那份窥探，就要找到对方踪迹的时候，对方就像提前感知一般，悄然消失了。
后来，秦羽见对方一直以来并未做出其他动作，对己方也没造成什么实质威胁，也就多做留心，由他去了。
就在上次，魔笛圣使突然驱使魔奴攻击谷地驻地，姥姥却先一步赶到己方驻地，帮助己方解了围，秦羽就有所猜测，那一直以来在暗中的窥伺者，十之七八就是天妖蝶族派出的。
是才，姥姥提及此事，秦羽才不会不感到意外。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境之下。
于是，秦羽冷冷的说到：“我看你天妖蝶族是想等到我们被魔帝残念所侵蚀，完全迷失理性，变成魔奴以后，再出手吧！可惜，让你失望了！”
“大人误会了！”姥姥急忙解释，“我天妖蝶族素来恩怨分明，又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相反，我天妖蝶族一直在暗中净化此界。若非我天妖蝶族净化，那些变身魔奴的生灵，又怎会如此安静。大人您想想，您的驻地可曾受到过魔奴的攻击？”
秦羽一直看着姥姥，见其表情，不像说谎。想想那些魔奴的表现，确实如其所言，若非受到惊扰或驱使，的确只是聚在一处，如同陷入深眠。而这四年来，己方驻地确实也没有受到过魔奴的侵扰。
“那些魔奴似有意避开驻地，也是你天妖蝶族的安排？”秦羽的冷意减缓了些许。
“大人虽有法器，可以将军士们收入其内，将其净化，但却无法避免他们再次被侵蚀。魔奴身上依附着魔帝残念，若让其靠近，势必会加剧军士们受侵蚀的速度！”姥姥并没有将功劳揽下，倒说得理所当然。
“你天妖蝶族为何如此做？”姥姥的说辞，让秦羽的冷意又是减了几分，但他不相信，天妖蝶族如此作为，绝非毫无目的。
“大人，老身如此安排，的确是出自我天妖蝶族一贯的坚持！”姥姥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到：“不过，老身确实有自己的打算！”
说到此处，姥姥见秦羽并没有发问，便接着说到：“老身派出的族人，隔几日便会将观察到大人一众的情况传回驻地，告知老身。他们言说，大人每隔三个月便会将军士们收进法器，进行净化，而大人自己却从未自我净化过！”
“起初，老身猜测，大人定随身携带者某件法器，可以帮大人阻隔魔帝的残念，才得以让大人免受侵蚀。所以，并没有引起老身的注意。”
“只是，这魔帝残念何等顽固，即便我天妖蝶族身具鳞粉，能够阻隔和净化，但每隔两年，族人也要离开此界，去往圣域，花上月余时日炼化恢复，才能重返族地。”
“我天妖蝶族尚且如此，而其他各族生灵，即便身负法器，在此界至多也只能逗留一年。而大人却能独善其身，这让老身不得不好奇，大人身上的法器是何等逆天之物？”
“于是，老身亲自前往查探，适才发现，大人之所以不惧魔帝残念，根本不是依靠法器，而是因为大人身上的气息！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老身才开始猜想到大人的身份！”
“只是那时，大人似乎并未觉醒，老身顾虑太多，不便现身一探究竟。”至此，姥姥向秦羽深施一礼。
秦羽并未阻拦，反问道：“我的气息，有何不妥？你又是如何判断出来的？还有，你说你有顾虑，又在顾虑什么？”
姥姥却未急于回答，却是再次施礼，请求道：“大人，能否先放下红缨？”
“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吗？”秦羽虽然主事问氏商业帝国数年，做的多是讨价还价的活计，但并不代表他会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上，尤其是在自己掌握权柄的时候！不要以为，姥姥的说辞引起了他的兴致，就能以此来作交换。
“老身不敢！”姥姥说到：“大人看在蝶舞的份上，莫说红缨是蝶舞的亲姑母，即便是我天妖蝶族的任一族人，大人也不会轻易伤害。方才大人出手将百万击出，看是雷厉，也只是封了他的内气，并未真正伤及于他！”
人老精，鬼老灵！这老话果然有些道理，自己做的如此隐秘，竟然还是被姥姥给识破了！咳咳，秦羽放开手中的长孙红缨，以干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秦羽心中也是庆幸，没想到长孙红缨竟然是蝶舞的亲姑母，幸亏没有像对付冠百万那样，让长孙红缨颜面尽失，若是那样，蝶舞那里还真不好交代了，这以后，还怎么面对长孙红缨这位“姑母”呢？
长孙红缨脱离了秦羽的擒拿，只是嗔怪的看了一眼秦羽，也没做进一步的纠结，就下楼去查看冠百万的情形了，想必一来想要证实一下姥姥猜测是否真实，另外，也是避免秦羽进一步的尴尬！
对秦羽的尴尬，姥姥却似未看到，接着说到：“大人，可还记得当日蝶舞初次见您的情形？”
这怎会不记得？一会喊打喊杀的，一会又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问自己是什么东西，还说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想到此，秦羽心中就升起一丝甜蜜，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蝶舞丫头说大人身上有着人族、神族和妖族的气息！”姥姥见此，也是面现微笑，道：“据我所知，能够身负多种气息的，只有一人，就是大人的前身，无天圣子！”
“这是为何？”秦羽不解。
“老身也不知道！”姥姥回答的倒也干脆，“在之前，老身也只当是我天妖蝶族对大人的升华，亦或者是传说太过久远，已然有些谬误，直到老身亲自感应到大人身上的气息之时，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秦羽闻听，不由皱眉！当初在南域的时候，安明大帝曾说自己血脉不同于他人，哪怕一滴血都是世间至圣之物，一再告诫不要轻易流血，更不能让自己的血液落入他人之手，以免引起瞩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前些时日，穆柯郎也说自己是冥族和圣族的混血，自己只当穆柯郎悲己及人，是才胡乱猜想。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完全如此？现在，天妖蝶族的姥姥又说，自己身负人、神、妖三族气息。
可事实是，自己是爹生娘养如假包换的人，别人不清楚，秦羽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这到底怎么回事？似乎越来越有点意思了！想要问问姥姥，可是姥姥已说不知道了，想问也没得问啊！
秦羽这边正在纠结，这边姥姥又开口了：“大人似乎并没有完全觉醒！对于此界的记忆，可曾记起几分？”方才，秦羽出手，姥姥应是感受到了秦羽的圣阶修为，这和无天的修为有着天壤之别，是才有此猜测。
秦羽是记起了一些，但都是一些无法贯联的片段，似乎还和姥姥她们的说辞不太一样，所以，秦羽只得摇头。
见此，姥姥轻叹一声，接着说到：“第一次天、地、人三域之战之后，老祖们带着人域各族精英退居此域，休养生息，为的是给人域保存一份自保的实力。可谁知，后来一切都变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却成了势如水火的死敌。”
“那真是一个混乱而又黑暗的时代。凤凰反目，圣族失节，灵族被尽屠，妖族也几近覆灭，而新的冥族滋生，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而大人您，就在那个时候，毫无征兆的突然崛起，以雷霆手段，暂时平息了此域的内乱。”
“而此时，三域之战再次爆发，大人无暇顾及刚刚平息下来的内乱之局，毅然离开，投身到战乱之中。传说，大人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评定战乱。只是经由此一战，大人虽然评定了战乱，但却是落得个身死道消，仅留一道残魂回归！”
“嗯？”秦羽不由蹙眉，心中疑惑，这和自己看到的记忆碎片出入更加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