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太守辛武贤热情接待了张泊名一行,听了泊名陈述的事态,不仅爽快地答应必要时借部分活动边军帮助泊名,还亲自一路将泊名一行送到了玉门关。
临走前,辛武贤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惹得泊名等人一脸困惑,搞不清这爽朗的辛太守是何来历。
玉门关,武帝所设,丝路之口,因西域玉石的运入常取道此处而得名。因长安的传书并未送达此处,关口虽进行着必要的检查,却没有呈现出过于紧张的感觉。
关口的哨兵一身戎装,刀剑在握,站得笔挺,齐刷刷一排,烈日晒而不惧,寒风吹而不倒,足显我大汉神威。
笑尘穿过了玉门关,站在国土之外而回望,人来人往,只是大汉千万人口的一个零数,无边无际,只是大汉疆土中细不可辨的一角。自己此刻站在边关,为大汉尽着自己的一分绵薄之力,却不知有多少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女在家中孝敬父母,学着女红,安心待嫁,如此算来,自己已是幸运了。
张泊名也在回望,不知自己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国尽忠的成分多些,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念多些。幸而这二者现在并不冲突。
郑有成倒是简单,只是想着,回去时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出关后行了不多远,两支红蜂就叉开了道去,三人决定兵分两路。
起先泊名坚持是要跟着玉衣这条道,但被笑尘制止道:“子渊那边必有人看守,我们总还是要救他出来的,难免与人交手,哥哥的功夫比我好,带上成见去那边胜算更大。而玉衣虽武艺高强些,但只需跟踪,无需动手,由我跟着便行,实在危险的情况下,打不过我还逃不掉么?”
泊名见笑尘如此理性的分析,也宽慰不少,同意了这样的安排,并约定无论结果如何,三十日后,玉门关见。
泊名与郑有成二人跟着小红蜂一路追到了一座山脚下,却发现红蜂盘旋不前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边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郑有成不禁怀疑起这千里相寻的功效来,莫不是忘记喂这只小红蜂,它飞不动了?
“可能是有机关暗道。”泊名边说着,边摸索起来。
“暗道?”郑有成刚想也上前探弄一番,却突然被泊名拉到一边。
“有人来了,收气,别说话。”
随着泊名的话音落下,一块不起眼的山石向外突出,边上一块山石同时往里一收,刚才还找不到缝的山壁上出现了一个两尺来宽的裂缝。只见一紫衣女子从裂缝中蹦了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山石又恢复了原样。
待得紫衣女子走得稍远,泊名说了句:“跟上她。”就走了开去,却半天没听到郑有成从后面跟上来的声音。回头一看,泊名无奈了。
“有成,吸气啊,我让你收气,没让你憋气!”
郑有成这才想起来自己竟忘记了呼吸,一阵咳嗽后大口喘起气来。泊名在一边看得直摇头,心道:“才见了一个背影就这般了,还真是成不了大器。”
兰珀行至一空旷处,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后面喊:“是哪个登徒子,尾随我姑娘家的,意欲何为?”
郑有成一惊,怎么竟被发现了。泊名倒是不奇怪,一路观这个女子步态轻盈,便知道她定是个中高手,郑有成不会控制自己的气息,被她听见也是正常。
兰珀见到这两人出来,倒也是一惊,明明只听得一人的气息。她看看郑有成,马上明白了自己听见的就是此人,而另一人……此刻偶有微风,可此人一身黑衣竟不随风动,像是风吹过他身边就变了方向,或者,他将周围的气息尽数收纳了起来。
高手啊,难怪自己没有察觉,兰珀不由兴奋。待得看清了泊名的面容,兰珀更是一奇,自顾自拍起手来,道:“妙哉,竟有比玉哥哥更好看的人。”
泊名见对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由有些冒汗。
郑有成不出意外地已经神智丧失了,幸好兰珀也不怎么在意他,只顾着问泊名:“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在下张泊名。”
“哦~原来是张哥哥~”
泊名见兰珀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觉得这个西域女子不仅打扮异常,举止也有些古怪,怕对方设了什么陷阱,便更加小心起来。
“张哥哥不要紧张,我知道你们过来,肯定是想来救那第二个玉哥哥的。”
什么第二个玉哥哥,乱七八糟的。泊名皱眉道:“这位姑娘所言,恕在下不甚明了。”
“哎呀,就是和玉哥哥长得一摸一样的那个病恹恹的白衣哥哥。我闻到了他身上被人涂了蜜,现在你们又追到此处,肯定是要来救他的。”兰珀有些不耐烦。
怎么可能?那蜜不是无色无味的么?泊名不免怀疑。
兰珀看见泊名的神色,道:“怎么?不信我?我可是从小就闻遍了各类花花草草,鼻子比一般人可要灵上许多。你们在玉哥哥身上也涂了差不多的蜜吧,我也早闻出来了,但是我偏不告诉他,让他多些麻烦才好~”兰珀又似恶作剧成功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泊名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前这位姑娘武功不弱,又有异能,听其言语,似乎和玉衣是平辈,观其形貌,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但其举止,却像是不太通人情事故。不过她这份性格倒不像是装的,或许配合着她说话,能知道些什么信息吧。
泊名下定了主意,便展颜一笑,问“姑娘果然奇人,在下钦佩不已,却不知姑娘闺名……是否可以相告。”
“呀~张哥哥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啊?闺名?我叫兰珀。”兰珀高兴地回答。
“兰姑娘如今知道我们是要来救人的,那是不是我们该束手就擒,任凭兰姑娘发落?”泊名的话中带了调笑之意。
“束手就擒,那我多没有成就感?不行,你得跟我比上一场,若是我赢了,那是我本领大,若是你赢了……”兰珀略一停顿道,“我便告诉你们暗门的开启方法,放你们进去救人,我绝不阻拦。”
“啊?”张泊名发现自己怕是永远也跟不上这个女子的思维了。
“怎么?又不信我,我可是和玉哥哥一样,堂堂三大执司之一,绝对言出必行!”兰珀很是认真。
那便赌一把吧,张泊名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