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尘的马车在关押战俘的牢房前停了下来,泊名将她扶下马车的同时定睛看了看笑尘,见笑尘毫不犹豫地点头,泊名心下了然,扶了笑尘便入了牢房。
这牢房的布置倒也是干净,一张床一条被,竟还有个吃饭的桌子,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个带着脚镣的中年。
“那日匈奴匪兵佯装投降,欲攻我西域都护府,此人便是其中负责指挥的将领之一。”张泊名向笑尘介绍道,“只不过,自他进了这牢房后,就再未发过一言了。”
笑尘观那中年,虽有些披头散发,神情却是清爽,身上除了些军人常有的刀疤外,也无明显的伤痕,心下生疑,问:“哥哥竟无拷问过他么?”
张泊名答:“兰珀助我研制过一种药物,使人服下后,可放松警惕,虽不至于有问必答,却往往比拷问来得快速省力得多,而且严刑拷问这样的事情,我总会尽量避免。”
“大嫂竟有这种能耐?”笑尘不由讶异。
听到从笑尘口中出来的“大嫂”二字,张泊名心思恍惚了一下,遂又回神,道:“关于兰珀也有些事……容我稍后告知。眼前此人,我也给他服用了那药物,可竟毫无效果,可见此人的心神必十分坚定,即便是拷问,想来也是徒劳。”
笑尘闻言,思虑了片刻,走到那牢门前,用那囚犯熟悉的语言大声道:“呼韩邪单于现在也正在我都护府作客,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单于,可单于却始终不肯回答,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位中年并没有动,可他眼中一晃而过的亮光却没逃出笑尘的眼睛。
笑尘了然的同时,心也是一沉。
原本笑尘对偷袭都护府的幕后主使毫无头绪,但想到既然那个人能对自己欺瞒至此,那么他必然胸中有着大局。而且,在内乱不息的同时还想着东边的领地,如此出其不意的做法,想来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有这胆魄了。于是笑尘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地试一试,可,真的是他么?
笑尘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单于既然不肯说,一来我可以问别人,但是这别人要是也不说……唉,只能为难单于吃些苦头了。”
中年回过头看了笑尘一眼,那眼中有一晃而过的惊艳,随后,却尽是鄙夷之色。
“这位大哥看来是不信单于在此了。”笑尘道。
中年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正要转回头去,听闻笑尘道:“且慢。”
笑尘从怀里摸出了那半截面具,缓缓带了起来。随即,笑尘用自己那带了半副面具的脸迎上了中年的目光。
“如此,你还不信么?”
中年一怔之下,突然破口大骂:“该死的汉人,我早知你居心叵测,枉他对你礼遇有加,你却心机如此之重……”
“我心机重?他明里敬我,暗里却派了你们来偷袭都护府。谁不是在骗人?你不也装作伤员企图混入么?谁不是为了自己的民族,谁又有资格数落谁?!”
中年的顿时哑口无言进一步验证了笑尘的猜测。真的是他。
说什么给机会说服他不攻汉,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傻瓜才会信了。自己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汉人和草原东进的大业比起来,孰轻孰重,如此明显的答案,自己怎么直到现在才明白呢?
笑尘闭了闭眼,定神道:“据我所知,呼韩邪单于的正规军中并无你们这样一支队伍,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些人,从何而来,类似的人,还有多少?”
中年听到笑尘的问话,不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险些被你骗了,原来你还不知道,哈哈哈哈,坛……单于并不在你们手中,哈哈哈哈……”
为什么突然被识破了呢?笑尘也是日后才明白,若能捉住稽侯狦,必是已经会过了他的手下,而只要会过了他的手下,稽侯狦的另一个身份,这支偷袭队伍的由来,不用问就可知道了。
看着中年大笑的神情,笑尘知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不过,笑尘想知道的已然得到了答案。
张泊名的胡语不如笑尘,在一边听着这个中年又怒又笑地说了半天,不知所以然,却见笑尘已经折返了回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顿了顿道:“他们,是呼韩邪单于派来的。”
张泊名下意识地握住了笑尘有些冰凉的手,有些担心地道:“尘儿……”
笑尘使力回握了一下,给了泊名一个安心的笑,道:“哥哥放心,从此后,我和他,一个是汉人,一个是匈奴人,我和他,只会是敌人。”
张泊名闻言心下却是深深地无力感,若是在从前,此刻张泊名早该是安慰之词脱口而出,而笑尘眉头的褶皱也会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展平。可如今,看着笑尘昂首微笑站立于前,却发现她竟不再需要自己的安慰,而自己也不能同以前那般,畅所欲言,坦然地替她分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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