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尘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说了很多话,还抱着稽侯狦哭了。昨天确实自己心情起伏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吧。笑尘正想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觉得面前有张熟悉的面孔,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是稽侯狦又是谁?
梦,一定是梦,看来我还是没有睡醒,继续睡。
笑尘自欺欺人地又闭上了眼睛,可稽侯狦却丝毫不配合地说了声:“你醒了?”
这句话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在了笑尘的额头,让她再也无法忽略事实,她猛睁开眼,再三确认了自己确确实实是和稽侯狦共卧一榻后,就觉得有一股气从自己的丹田处直冲而上。
“别叫。”稽侯狦即时地捂住了笑尘的嘴,“除非你想让所有人看到你我现在的状态。不过,我倒是不介意的。”说完,稽侯狦就很放心地放开了手,依然笑吟吟地看着笑尘。
“你!”笑尘生生压住了羞怒之火,再一检视,发现自己衣衫倒还是完整的,稍稍也放下了心,又将声音压底了些,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不记得了?昨天你在路上受了风寒,我来探视你的时候,就被你死死抱住,想走都走不开,只能在此过夜了啊。”稽侯狦还作出一副委屈状。
“你胡说!”
恰此时,有人敲门道:“禀单于,左古蠡王派人传战报归来。”
稽侯狦在笑尘的额头上一啄后,起身道:“是大哥,前几日派了他前去偷袭都隆奇屯驻在闟敦的军队,看来是有捷报传来,我须离去了。”
笑尘仍是粉桃满面,不敢抬头看稽侯狦,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怎么都不说话?莫非……舍不得我走?若是如此,我不介意当一回沉迷美色不事正务的昏君。”
稽侯狦的这句话成功地将神游状态的笑尘拉了回来,她举起枕头便向稽侯狦扔了过去:“走走走,赶快走,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毁我清誉。”
稽侯狦却极不给面子地点破道:“既然传话的小兵都知道要到你的房中来寻我……你还守着你那清誉,似乎意义不大啊。”
笑尘闻言,眉头一皱,一双手就逐渐抬了起来。
稽侯狦自然知道笑尘的衣袖下面藏着的是什么,自然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用上,于是抢先一步捉住了她的手,伏于她耳边道:“今晚,换上女装,等我。”
借着笑尘一闪神的功夫,稽侯狦已经打开了门,回转身,冲着正要发作的笑尘一笑。
这一笑,毫不掺杂,毫不遮掩,如和煦暖风,温了笑尘的心,热了笑尘的脸。
但笑尘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他这样的笑容,竟几乎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