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护府,赵昂上任西域都护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虽然赵昂对这一带的情况远不如郑吉来得熟悉,但是赵昂毕竟也是名将之后,跟随自己的父亲赵充国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见识上也不至于比郑吉差得太多,加上有郑有成和张泊名二人的辅助,这段时间下来,西域都护府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只不过赵昂的脾气不似郑吉那么老好人,都护府的小洁工怜娘几次三番对赵昂指手画脚,显然是触了赵昂的逆鳞,赵昂险些找人将她砍了,谁都劝不下来。幸而郑有成急中生智,说怜娘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请赵昂网开一面。郑有成是郑吉的侄子,赵昂自然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非但马上放人,还督促着郑有成早日办婚事,由他亲自来主持婚礼,这下倒反而是把郑有成搞得骑虎难下了。
好在怜娘不知是因为感激郑有成的救命之恩还是怎的,听说了郑有成用如此不正当的途径救下自己,还搞得人尽皆知,竟没有生气,反而说: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打扫郑有成的那个脏乱差的房间,免得郑有成每次都用“非礼勿视”来搪塞自己。
连女方都点头了,郑有成就更无法推辞了。不过郑有成头痛之余见到怜娘如此一个干净秀丽的姑娘家,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赚到了。虽然怜娘确实有些洁癖过度,但……似乎这些年下来郑有成也习惯了……
婚事定于下个月办,今日恰有集市,郑有成前去置办些物品,看到有个字画摊,想起来怜娘原先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新房中放些字画应该会不错,于是郑有成便走上了前去。
“这位客官,本人不才,略通书画,小摊要字有字,要画有画,可根据客官需要即时作画,还能裱筐,请随意挑选。”热情的摊主招呼着。
郑有成上前挑选着:“这些都是你自己书写绘画的么?”
“本摊的大部分字画都是出自本人,看客官您是个有身份的人,怕是本人才疏学浅,浊了客官的眼了。不过,小人这里也有一些私藏……”说着,摊主也不等郑有成答应,从底下翻出几卷画轴来,一一在郑有成面前展开。
郑有成一件件看过来,倒有些惊讶,且不说这些字画出自何人,内容如何,光是看这画轴木和绸底的用料,便知价格远远超过台面上原先放着的这些,想不到这小摊主还真有些藏货。
突然,郑有成的目光在一卷画布上停住了。
画中人蓝衣白马,迎风而立,笑看苍穹。观其装束,像是男子,可那副面容,却比女子更为精致,尤其是那从容的神态,更是傲视天下。
见郑有成盯着这幅画不放,摊主又介绍开了:“客官真是好眼里,这副仕女图,我本来还不舍得拿出来卖呢,要不是家里用度紧张,唉……唉,客官你干什么?”
只见郑有成一把揪住摊主的衣领,厉声问道:“这画,你从何而来?”
“客官,有话好好说……”
“说!哪来的?”郑有成不想与之罗唆,亮出了县尉令牌。
摊主见了令牌,两腿一软,竟跪了下来:“哦哟,老爷饶命啊,我只是贪一时便宜,没想到这画会招祸啊。”
郑有成觉得事有蹊跷,对摊主道:“站起来,慢慢说,说清楚了,我看是不是放过你。”
摊主如实交待,说前几日见到一个落魄胡商,说是因战事逃来此处,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卷画轴,想换些银子,吃顿饱饭。胡商开价极低,摊主看这胡商显然是不懂这画卷的价值,一时贪心就随便给了胡商一些银子,将这些画卷全部买了下来。
郑有成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扣下了那副画,放摊主离去了。
回到家中,郑有成打开画卷,再次细细查看。不会有错的,虽然面容比起以前显得成熟了些,但这样洒脱的装扮,这样倾国的容颜,这样自在的神态……绘画之人必也是不俗,竟将她的风姿绘得如此有神韵。
怜娘推门进来,见郑有成进门居然没有换鞋,正要一鸡毛掸子招呼上去,却见郑有成盯着一副画卷不动,不由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了看,一看之下,便瞬间被画中人像所吸引。
“这样的姑娘,也只有画中才有吧。”怜娘无不羡慕地说。
郑有成却道:“此画尚不及她七分。”
怜娘惊讶地瞪大了眼:“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她就是破长安匪盗案,制利器展宏弩,救太子于水火,钦赐蝶佩的特查使,应已经去世的西护公主,张笑尘。”
郑有成话音一落,在他的窗外便有一个逗留很久的隐蔽身影,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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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下周真的要去培训了,我对不起亲们啊,等我培训归来一定狠狠地上文,多多上文,把培训一周的空缺好好补上。